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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后一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为什么杀他们?因为他被人所控,因为他身不由己。 然而这些都没必要说了,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害他被人冤枉,蒙受冤屈,也害她为他担心。自己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天伦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种奢望罢了,不如就此担下所有罪责,为他洗清冤屈,也算是自己能为她和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邃无端茫然地看着剑咫尺,这个人给他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仿佛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一样。 剑咫尺却是不再说话了,他低着头,视线不与任何人接触,就像一棵沉默的松树。 她想起来了! 陆知槐的神色微微一动,剑咫尺的眼睛和席二娘很像,金别墅是席二娘的住所,而君奉天也是在金别墅外遇到的他,那他和席二娘之间是否有着什么关系呢? “他除了承认是自己杀的人,别的什么也不肯说。”玉离经微微叹息,“如果不能找到其他的凶手,我们也只能对他进行审判了。” “虽然是他杀的人,但真正的凶手绝对不是他。”陆知槐沉声说道,“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带着一股不属于他的邪气,明显是被别人种在他身上的,真要说起来,他也是个受害者。” “可他杀了人也是不争的事实。”疏道谴冷哼一声,“一句‘受害者’就想抵消他犯下的杀孽吗?” “副主事,你为什么这么急着给别人定罪呢?”陆知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先是咬着邃无端不放,现在又抓着剑咫尺不放手,你是真的嫉恶如仇还是急着定案想掩饰什么呢?” 疏道谴大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我们儒门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手?” “副主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啊,先前跟我要圣剑的时候怎么不想起我是外人了?你们自己弄丢了圣剑关我屁事儿?现在自己心虚了,就想起我是外人来了?”陆知槐冷笑,“嘿呀,这件事儿我还真就插手插定了,不服吗?不服憋着。” “好了两位,收敛一下怒火吧。”玉离经摇了摇头,赶紧做个和事佬,“这件事疑点重重,等明日对他进行审判之后再行定夺吧。” 疏道谴冷着脸不说话了。 陆知槐看向沉默的剑咫尺,心中若有所思。 …… “圣司,你是不是骗了我一件事?”走出暗牢后,当只剩下自己和墨倾池两人时,邃无端才背对着他闷声问道。 墨倾池神色不变:“你指什么?” “那位金别墅里的夫人,她……”邃无端顿了顿,方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我的母亲?” 墨倾池平静道:“是。” 邃无端猛然转过身,看着他愕然道:“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他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和委屈。 墨倾池却忽然轻笑道:“你生气了?” 邃无端更气了:“是!” 墨倾池悠悠道:“可是,我问过你的啊,是你自己同意的。” 邃无端一愣:“什么时候?” 墨倾池道:“我们在茶坊的时候。” 邃无端皱着眉回忆,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来着?他那时看出圣司似乎有心事,所以问了一句,但圣司说不是什么大事,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他当时并未多想,只想着既然圣司说不重要,那就真的不重要吧,所以他说了一声嗯。 邃无端:“……”竟然无法反驳。 “可这件事明显很重要。”邃无端还是很生气,“圣司你明知道她是我的母亲,就不该瞒着我。” “这也是为了你好。”墨倾池叹息一声说道,“她不能与你相认,对于三教来说,席断虹本就应该是一个死人。” 邃无端也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才不愿与自己相认,但一想到自己一家所遭受的冤屈,哪怕他再怎么心思纯净,也不由有了一丝怒意。 “圣司。” 恰在此时,玉离经和陆知槐寻了过来,邃无端默默看了他们一眼后就背过了身。 玉离经愣了愣:“他刚刚……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陆知槐忍笑道:“对。”妈呀,这个邃无端怎么这么可爱?他的情绪简直全部写在了脸上,让人一目了然。 “主事。”墨倾池走过来无奈地笑了笑,“他都知道了。” 玉离经了然:“所以他还在生气是吗?” 墨倾池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找到真正的凶手,还当初的邃渊和席断虹一个清白。”玉离经这番话看似墨倾池,实则说给邃无端。 邃无端耳朵动了动,却仍旧没有转身,一副“你们说你们的,我不想听”的姿态。 陆知槐走到邃无端身边,任玉离经和墨倾池讨论着什么。 “我可以叫你无端吗?”她站在他身边侧过头笑着问道。 陆姑娘和此事无关,却还愿意帮他说话,是个好人。所以邃无端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浑然不知自己被发了张好人卡的陆知槐继续说道:“我见过席二娘,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当年那件事情我也听说了,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该知道这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 邃无端微微一愣,事情大家都知道,但从没有一个人直白的说出来。他们不过是需要一个替罪羊,一个牺牲品,借此来维护三教的和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