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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岐耐心彻底告罄,转动轮椅加快速度往外走。等候在外头五更见状连忙上前,推着他出宫。 韩蝉望着他的背影,面色变幻。忽怒忽喜,像是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别的人。 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他的儿子,连脾气也如此像……” 他沉思之际,一个内侍匆匆过来唤道:“太傅,陛下正寻您呢,您赶紧去一趟吧。” 韩蝉思绪被迫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脸上隐约有些不耐,又很快隐藏了起来:“陛下又怎么了?” 那内侍神情恐惧:“陛下正发脾气呢。” 韩蝉敛眸,随着内侍往后宫行去。 * 太乾宫。 宫女内侍匍匐在地,殿内一片狼藉。 李踪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犹不解气,又命人拿了鞭子来,拿两个小太监泄气。 韩蝉到来时,那两个小太监已经成了血人,崔僖正吩咐人将他们拖下去,他压低了声音交代:“回去后去太医署开些伤药,能不能活,便看他们的造化了。” 抬人的内侍面无血色,忍着恐惧点头。 韩蝉走近:“崔常侍竟也会体恤下面人。” “都是些命苦的人,也没做错事,就这么死了,总是可惜。”崔僖似真似假地感叹了几句,话锋一转,就直指韩蝉:“我可不比韩太傅,坏事做多了,心肝已经硬了。” 他翘着嘴角,笑容嘲讽。 韩蝉无意与他纠缠,擦过他的肩膀入了殿中。待看见满地狼藉时,皱了皱眉,沉声道:“陛下的脾气该收一收,若是传出去了……” “若是传出去了恐怕不利朕的名声?”李踪不待他说完便道:“太傅总跟我说名声名声,可我看,这最没用的便是名声,”他眉目间一片阴沉:“若是朕不顾及名声,直接杀了永安王,又怎么会有今日之事?!” 他现在最为后悔的便是太过顾忌名声,没在李凤岐最虚弱的时候了结了他。才让他有机会翻身。 韩蝉垂眸:“陛下若杀了永安王,日后史官笔下,恐要背负骂名。杀他的法子有千百种,陛下何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李踪脾气也上来了,狠狠拂袖直视着他:“后世骂名朕从未放在眼里,明君昏君朕也从不在乎,便是担了骂名又如何?只要身前逍遥自在,哪管他身后洪水滔天种种骂名?”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吐露心声:“朕就是太听太傅的话,顾忌太多了。” 他似一头被激发了凶性的狼,终于开始挣脱被施加在身上的枷锁。 韩蝉隐隐心惊,面上却软和了神色安抚道:“我知道陛下气怒,但如今不过是一时之胜负罢了。天为地纲,君为臣纲,陛下永远是陛下,而永安王,永远也只是永安王。陛下何必置一时之气?”他神色越发柔和,从李踪五岁开始,他便是他的老师,是他引导着李踪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也最清楚他的软肋:“陛下难道还信不过老师么?” “太傅说的对。”李踪似乎被安抚了,在榻上坐下来,垂首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垂下的眼睫挡住了眼底情绪,反复念叨着一句话:“君为臣纲,君为臣纲……” 他闭了闭眼,抬头笑道:“朕想明白了,老师今日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韩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总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对。但李踪坦然与他对视,却又瞧不出问题来。他垂眸思索一瞬,便告退离开。 韩蝉离开之时,听见里头的李踪说:“崔僖留下。” 李踪似想通了什么,又恢复了慵懒神色,他斜倚在榻上,唤了两个内侍给自己捶腿,目光瞥向崔僖:“上回你说人找到了?” 崔僖眸色一闪:“是,是一对双胎兄弟。陛下可要去瞧瞧?” 李踪思考一瞬。便颔首:“将人带来。” 崔僖吩咐下去,人很快便被带了上来。 兄弟两个跪在李踪面前,以额触地。 “直起身来,让朕瞧瞧。”李踪道。 兄弟两个忐忑地直起身,露出两张极其相似的姣好容貌,其实他们并不是女气的长相,疏淡的眉目十分精致,只是神情太过畏畏缩缩,又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白衣,便有些东施效颦的滑稽感。 李踪皱了皱眉,道:“留下吧。”又道:“以后只许穿青衣。” 兄弟两个闻言大喜,连声谢恩。 * 却说另一边,李凤岐出了太和殿,行至太和殿广场,便有不少官员凑过来同他说话。这些官员惯会看形势,眼见现在西风又压倒了东风,便纷纷来示好,想方设法地同他搭话, 李凤岐对此嗤之以鼻,一律回以冷脸。来示好的官员碰了壁,便讪讪离开。 但也有锲而不舍的人,试图与他搭上话。只是能说的话题前头都有人提了,统统铩羽而归,搭话的这位寿春伯是个活泛人,思来想去剑走偏锋,竟提起了永安王妃。 正巧齐国公就在不远处,他笑呵呵道:“说起来王爷与齐国公如今也是姻亲了,先前王爷养病不见客,我等也没有机会上门讨杯喜酒。” “……” 他这话一出,四周静默。 这桩婚事从上朝到散朝,谁也没敢提。就怕触了霉头。没想到寿春伯竟然如此有胆量。 众人都放慢了脚步,偷眼把他瞧着。就连走在前面的叶知礼都转过头,意味不明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