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
啊! 当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郁墨夜彻底无语。 “你……你不是昨夜才刚做过?” “那是昨夜,昏君一般都是夜夜笙歌。” 将她放在被褥上,连身上的水都没给她擦,就用浴巾揉了揉她湿透的头发,随手扔掉,男人倾身逼近。 “不是……” 郁墨夜突然想到昏君二字,瞳孔一缩:“你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就只是看了看你丢在桌上的奏折,以及欣赏了一番你躺在浴桶里,只脚翘得老高的睡姿。” 男人边说,边开始脱自己的衣袍。 郁墨夜觉得自己要疯了。 “郁临渊,你是一国之君,你觉得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真的没问题吗?” “嗯,昏君就没问题。”滚烫的身子覆了过来。 肌肤相贴,烫得她一阵心惊。 “你,你,你欺负人!” “对,欺的就是你。” 男人欺入,与此同时,低头,将她那破喉而出的一声痛吟尽数堵在嘴里。 一番极致过后,郁墨夜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甚至连拉过被褥盖在自己身上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怎么又发展成这样了? 她只知道,她压根就没来得及拒绝。 郁墨夜,敢情奏折上那一堆都是写着玩的? 她好懊恼自己的骨气。 是男人帮她穿的衣服。 里衣、中衣、外衣,一件一件替她穿好。 “外衣不用穿了,我要睡觉。” “用过晚膳再睡。” “我早就用过了。” “朕没用过,你得陪朕,而且朕给你带了好吃的过来。” 因为脚上有伤,男人未给她穿鞋子,衣袍穿好后,就直接将她抱到了桌案边坐下。 “什么好吃的?”晚膳她基本没吃 ,再吃点也未尝不可。 男人唇角一勾,笑得讳莫如深:“你没吃过的。” 说完,又似想起什么:“对了,那日不是将萧震送给你的大氅给烧了吗?朕答应重新送你一件一直没机会给你,朕今夜也带来了。” 郁墨夜一怔。 他不提,她都几乎忘了这事。 还以为他当时只是搪塞之语,就那么一说,没想到是真的。 见他转身,自身后的椅翅上取了一件白色的披肩。 不同于萧震那件是灰色,这件是纯白。 没有一根杂色,毛色光亮、白得不染纤尘。 只是,怎么是披肩? 男人走过来,将披肩替她披在身上。 柔软柔软的白毛轻拂在颈脖上、下巴上,非常舒服。 郁墨夜甚是喜欢地伸手轻抚上,嘴里却还是忍不住嘀咕:“你毁我一件大氅,就还我一件披肩,皇兄这算盘真是打得精,皇兄国库那般盈实……” “若这畜.生大,自是也可以给你做件大氅,只不过,这畜.生小,只够做件披肩的。” 好吧,看在她特别满意这件披肩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你这也跟萧震送的那件一样,是狐皮的吧?” 男人眉尖一扬:“当然。” 将带子替她系好,他又忽然顺势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鼻翼唇角。 吻完,唇瓣没有离开,低醇的嗓音就轻贴在她的鼻尖上逸出:“你这个样子很美。” 郁墨夜一震。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 应该说,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印象中,他似乎从来都是骂她、说她的不是。 从未表扬过她,更从没说过她好看或者美之类的话,从未有过。 美吗? 她想了想自己此刻的样子。 除了穿的是男式的外袍,其余的都是女子装扮。 没有束胸,没有束发,因为刚沐浴,头发就全部披着的,又加上系上他的这件白色披肩,她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本想去铜镜前看看,想到自己没穿鞋子,而且男人当面,也难为情,便只得作罢,也没有做声,只是微微红了几分脸颊。 “有没有闻到香味?”男人问她。 郁墨夜怔怔回神:“什么?” “呐,那里。” 男人扬手指了指房中央的暖炉。 她转眸看过去,就看到暖炉的盖子是被取下来的,炉里的炭火上煨着一个大紫砂钵。 香气四溢,依稀还能听到里面的汤汁收敛的滋滋声。 “想着做完再吃,怕凉了,所以放在火上煨着了。” 男人举步走过去。 郁墨夜真是不知该用什么话来说他。 “能不能不要一直用‘做’字?” 就不知道难为情吗? “不用做用什么?”男人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大手取了边上的一块干净的抹布,将紫砂钵包着端了下来,抬眸看向她:“用‘搞’?” 郁墨夜汗。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所以干脆不再接话。 紫砂钵上桌,男人又用抹布包着拿开盖子。 顿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看样子,真是好吃的。 郁墨夜凑近去看,不自觉地就吞起了口水。 “皇兄从宫里带过来的?” “嗯。” “御厨做的果然不一样,一看就很美味的样子。” “小心烫。”男人递给她一双筷子。 然后又取了两个空茶 盏,一个给她,一个放自己面前,“吃吧。” 郁墨夜便迫不及待地夹起了一块,放在唇边吹了吹,就送进了嘴里。 “唔,好烫……烫……烫……” 见她龇牙咧嘴、表情丰富极致,男人笑着摇摇头,“慢点!” 随后又问她:“好吃吗?” “嗯,”郁墨夜捣蒜一般,重重点头,嘴里包满,口齿不清道:“好好吃……酥软不腻,又嫩又香……” 嘴里的一块还未咽下,她又迫不及待地再夹起一块。 见男人看着她,她又连忙眉眼一弯,边咀嚼边解释道:“嘴里吃着,手里夹起凉着,这样两不误,正好接上,嘿嘿,皇兄是不是觉得我还是有点脑子的?” 睨着她娇憨的模样,男人心头一动,竟又萌生了想要将她拉过来,吻住她那张又是咀嚼又是喋喋不休小嘴的冲动。 终是按捺住,他垂目,也夹起一片,晾了晾,送入口中。 缓缓咀嚼,他徐徐抬眼,再次看向她。 要说这个女人,《大齐礼法》也学了,妇德也抄了,可似乎女子的这些礼法都跟她没有关系。 想起那日在天明寨的柴房里,她吃鸡喝酒时的模样,也是形象全无、矜持全无、不忍直视。 可就是这样一个有点傻、有点笨、不顾形象、不懂矜持、经常狼狈不堪、丑态百出的女人,竟然让他等了一天的奏折。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也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很奇怪的感觉。 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