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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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们涌了上来,望亲楼上的弓箭手也下楼来追,眼看就进了他们的射程。 小高抡起剑放倒了最前面的两个,飞身跃起抓住了墙上,呼延锦的手,两人在箭雨射到之前,跳下了墙头。 “啊!” 落地之时小高疼得实在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呼延锦这才发现,跳上墙头时,他的背后被砍了一刀,衣服被划开了,手一摸,全是血。 “你走,不要管我……” 呼延锦并不说话,将他的胳膊往脖子上一架,撒开腿就往夹巷外跑。这里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留下来只有被打死,或者,被拉回王府地牢里,折磨而死。 很快,后面就传来府兵开了东门追出来的声音。 小高只好提起最后一点精神,配合着呼延锦奋力向外跑。他们的胡同口离这条街并不远,两人拐了两个弯,就不在府兵的视线之内了。 只是小高已经无法跳上屋顶,他们只能从堆拨前面的关卡进去。 “师兄!” 呼延锦一惊,花荞居然跑到胡同口来等他。 “师兄,小高受伤了?” 现在,就连迎上来的花荞也能听到不远处府兵的喝问声。 老兵拉开栅栏,他们连忙走了进去。可他们的院子在胡同的尽头,整条胡同连一棵树也没有,这样走回去,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老军看看他们,指指自己住的堆拨说:“让他藏到里面,你们走!” 呼延锦和花荞对视了一眼,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 看着老军把小高扶进堆拨,让他坐在墙角,扯来床上的棉被、棉衣,一股脑的盖在他头上。 看栅栏住人的堆拨,长五尺、宽四尺,那张床连睡觉腿都伸不直。这样乱糟糟的堆放东西,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对。 呼延锦见小高已经藏好,搂着花荞,就跳到第一家人的院子里。花荞可比小高轻巧多了。 那家人墙边刚好有颗石榴树,两人贴着墙,听着外面的动静。 “老头!有没有看见两个男人从这里进去?” “这位官爷,这胡同一眼就看到底了,宵禁到现在,没人从这里进去过。” “让开!” 有人要进堆拨。呼延锦握紧了花荞的手。 “蠢货!巴掌大的地方,藏得下两个男人?走!统统给我往前追!” 一阵脚步声之后,胡同口又复安静了下来。 呼延锦带着花荞跳出院子,看见老军正站在门口等他们:“赶紧走,小心他们往前找不到,还要回来搜。” 呼延锦赶紧谢过老军,进去把小高扶了出来。 “大叔,谢谢您帮忙!” “不用谢不用谢,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呼延锦扶着小高进了东院,花荞回头看,那老军的身影,还站在堆拨门口。 第190章 皮肉伤花荞巧缝针 被扶进东院的小高一直没吱声,点上灯一看,呼延锦和花荞都吓了一大跳。 他趴在床上,眉头紧皱着,脸色煞白。 黑色的夜行衣被呼延锦撕开了,这时才知道他一直在流血。伤口很长,皮肉都外翻着,一副狰狞模样,若是不能止血,恐怕他也撑不了多久。 “我去拿药!” 花荞暗自庆幸,刚才他们一走,她就和小七到药铺里买了不少补血补气的药材,在一家药铺里,她们甚至找到药铺自制的止血药粉,只可惜,没有麻醉用的麻沸散。 “我们住在……”小七刚想说府上的地址,花荞拦住她说:“我们住在丰台,到京师采购来的,明天城门一开就回去。” “哦哦哦,丰台这么老远过来……我给记上。没事了,你们可以拿药回去了。”掌柜的埋头在他的出货登记簿上,记上了买主的姓氏和地址。 “姑娘,为什么你要说咱们是丰台的?” “买这些刀枪创伤药,官府是要查的,咱们又没做坏事,买着备用,干嘛让人知道?” 她当然也不希望会用上这些东西。 拿药的时候,她顺便还拿了针线,和一瓶烈酒。等她回到东院,呼延锦已经把他们的夜行衣都脱了下来,交给海明拿去烧了。 “小高!小高!”呼延锦拍拍他的脸叫到。 小高动了动眼皮,做出了仅有的回应。 花荞仔细检查了伤口,刀伤很深,但未伤及筋骨,他是因为流血过多才变得极度虚弱。 “师兄,我要为他缝合,这样他的伤口才能止血。”花荞一边说,一边就着油灯烧她那根银针。阿爹教过她急救伤口缝合,但在活人身上缝,她这也是第一次。 “小高,你忍着点疼。师兄,给他找点东西咬在嘴里。小七,你过去帮阿蕊煮药、煮鸡汤。海英,点蜡烛,油灯不够亮。” 她逐一吩咐着,没有一丝慌乱。自己已经开始动手用烈酒给伤口周围擦洗,在疼痛的刺激下,小高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呼延锦正要将一卷布塞进他嘴里,他摇了摇头: “不用,我忍得住。” 花荞已经将布口罩戴上了,露在外面的大眼睛,鼓励的看了看小高,朝呼延锦点点头。 烈酒的刺激让皮肤痛得麻木,花荞的手缝得很快,阿爹虽然教她做过羊肠线,可仓促之间,她也找不到材料,所以她选择了蚕丝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缝合到伤口的末端,最后打好结,自己的一滴汗珠正好滴在小高的背上。她将止血药粉撒在缝合好的伤口上,又用小七裁的干净素布条,将伤口一层层缠上。 小高闭着眼,但能感受得到花荞在他身上做的所有动作。 “好了。接下来就是每天换药,等待身体自动修复愈合。”花荞摘下口罩,呼延锦将帕子递给她,又过去替小高盖好被子。 他沉默了一会说:“汉王找不到人,未必会罢休。好在平素都是阿瓜跟我出去比较多,他们不一定会留意到小高,但我们做事还是要谨慎。小七、海明,出去买药不要在附近药铺,也不要留我们的地址。” 小七点头道:“今晚我们出去买药,姑娘就是这样做的。” 呼延锦看向正迎着他的目光,心里微微有些激动:这就要来了,血与刀剑,真实与谎言,他的姑娘比他想象中更勇敢。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她听到了他强劲的心跳声音。 第二天是休沐日,太孙差人来说,他在明珠姑娘那里等他。 呼延锦有些犹豫,该不该将他们对明珠姑娘的怀疑告诉太孙。可这又仅仅只是怀疑,他们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春马场采春那日,太孙回了东宫,呼延锦下场去跑马,明珠本来就站在花荞旁边,牵着太孙的那匹烈焰在看赛马。 可当花荞转头想和明珠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她不知几时,已经走开了。想到她刚才极力劝他们留下来,花荞心下疑惑,将烈焰拴好,自己则从人群背后顺着赛道方向,慢慢寻找。 快要走到皇上、太子所在的华盖时,她被金吾卫拦住了。 花荞正想是不是要到终点去找找她,忽然看见明珠就在人群中,她神情诡异,悄悄将丝带扎紧的袖口松开。 不远处就是皇上、太子,周围都是文武百官,京城权贵。花荞顾不得细想,大叫一声: “明珠姑娘!真的是你啊!” 明珠姑娘的人不一定人人见过,可她名声在外,是京城有钱难约的艺伎,花荞这一声喊,让周围的男人都转过身来,就连附近的金吾卫也全都往这边看。 “真的是明珠姑娘!” “想不到她也来观赛!是不是看上哪个皇孙了?” 明珠满脸尴尬,捂着袖口,低头就往花荞身边走。花荞一脸天真的笑道:“明珠姑娘,你到中间来看也不叫我,我找你半天啦。” “你用得着叫这么大声吗?”明珠皱着眉嫌弃的说。 “周围那么吵,不叫大声一点……别人怎么听得见?!”花荞话音未落,她一把抓住明珠的手腕,心里一惊:手腕上有个硬硬的圆筒! 明珠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将她的手甩开,抬起头,却正好看见有个内侍在解烈焰的缰绳。她惊叫了一声:“马……” 马?花荞心里一紧,太孙的马可不能被人带走!她顾不上与明珠纠缠,撒腿就朝烈焰跑去。同时手从怀里摸出一颗石子,朝那内侍的后心打去。 如今穿的衣服厚,隔着棉袍子,打哪里都不如打后心准。 那内侍被人袭击,虽不至于受伤,可也知道已经有人回来了,他扔下还没解开的缰绳,匆匆溜走了。 “什么人?”赶过来的明珠问。 花荞冷冷的说:“想害太子的人。”她又抓住明珠手腕,上面却什么也没有。 “刚才那个圆筒哪去了?” “什么圆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珠恢复了她之前的从容淡定,超凡脱俗。 花荞不甘心,正要往她怀里摸去,明珠拦住她的手,微笑道:“再动,我可要叫‘非礼’了。众目睽睽之下,你若是摸不出什么,我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花荞见她说得镇定,心里也没有太多把握。 正在僵持之间,呼延锦已经骑着乌云回来了。 回去之后,铁匠证实了马掌被人换了长铁钉,花荞也把明珠姑娘的反常告诉了呼延锦。后来,呼延锦也去查了一下明珠姑娘的身世,只知道她是个孤女,其余便什么也查不出了。 这样一耽搁,他还没来得及将此事向太孙报告,太孙现在却要叫他,一起到明珠姑娘那里去谈事…… 想到这里,呼延锦微微一笑: 去去也好。 第191章 掌中茧明珠挑疑心 呼延锦如约来到了水月楼的南侧门,这里就是明珠姑娘住的院子,挨着水月楼,却并不与之相通。去年,太子带着呼延锦来过一次。 叩了门,很快就有个嬷嬷来开门。呼延锦跟在她后面进了竹林小道。 下过几场春雨,竹林里冒出高高矮矮的竹笋,青石板路上溅了不少泥。 呼延锦注意到,这嬷嬷四十来岁,身上的蓝布衣服浆洗得干干净净,平平整整,最特别的是,她连鞋底都干干净净,青石板上的泥仿佛不存在一般。 这就不是“爱干净”三个字能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