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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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拜了师傅,呼延锦把去应天府报到的时间,定在了十五日之期的最后一天,每天到花荞家里,跟师傅学格斗术。 呼延锦身体素质很好,武功的底子也很扎实,他只学了几天,就能抓住格斗术的核心,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把踢打摔拿的要领都学到了。 “师傅,咱们这个格斗术可是个宝啊,近身战,应该没有对手了吧?您为什么不多带徒弟,把它发扬光大?”呼延锦试探着问师傅。 他暗中查了师傅的身世,师傅往上三代都是宝应本地人,而且是仵作行世家。可惜就是二十年前暴雨后山体滑坡,把山下的花家埋了,只救出花有财一个。 这一查,呼延锦还知道了一个秘密:花荞不是师傅的亲生女儿,她是师娘带着嫁进花家的。因为师傅、师娘有心瞒着,花荞、花荣到现在也还不知道。 花有财笑着说:“师傅已经老了,能好好守着你师娘过完这一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若是将来你有余力,把这套功夫传到大明军中,让军中将士在战场上增加一些战斗力,师傅也算为大明贡献自己的力量了。” 在花有财心里,大明亡得揪心啊。现在虽然还是永宣盛世的开始,明朝还要存在两百多年。可这汉人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还是不可避免的会走向灭亡。 旁边的花荞插嘴问:“阿爹,那咱家飞石术能不能也为大明做贡献?” 花有财哭笑不得:还真是女生外向,你爹就那么点本事,你倒是麻溜的一股脑往外端! 不过花有财也不是藏私的人,现在呼延锦又已经跟他学了格斗术,飞石术学就学吧。 “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很多使暗器的,手法都比阿爹厉害得多。我们和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占了仵作的便利。仵作懂什么?大夫医活人,仵作医死人。仵作首先也是一位医生,他最清楚人体的骨骼。 人的骨头看起来很坚硬,可它有脆弱的地方,其中一个就是每一块骨骼连接的地方,我们的飞石,打的就是最脆弱的环节……” 若说格斗术厉害,那是教官教的,可这飞石术那是花有财自己琢磨出来的,为这事他内心一直挺骄傲的。以前只能教教儿女,现在有人认真学,他立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大明也和以前的朝代一样,解剖尸体是犯法的,所以大家对身体骨骼的了解,基本靠从外面摸。花有财在现代就不同了,不但有栩栩如生的模型,医学院里那么多大体老师,也不是白白奉献自己的。 花有财说得兴起,却见呼延锦表情怪异的看着自己身后,回头一看,原来是花荞把杂物间那幅骷髅架子给扛出来了。 他拍拍呼延锦的肩笑道:“对对对,我都忘了,这个模型适合你学习,别被它吓到了,过去摸摸,是假的!” 假的?呼延锦满脸狐疑,过去仔细摸摸,还真是假的,是用椴木雕成的,椴木呈黄白色,远看还真和白骨差不多。关键是,做得像啊!呼延锦是见过白骨的,只是没有那么完整,更没有仔细琢磨过。 花荞从骷髅架子后面伸出头来,笑着说:“呼延大哥,动物的骨骼弱点也一样,上次我打马腿,就是用了同样的方法。” 花有财也走过来,对着骷髅模型说:“人体共有二百零四块骨骼,其中颅骨二十九块、躯干骨五十一块,四肢骨一百二十四块。师傅也没做那么细,只把我们可以用飞石打击的地方都做了出来了。” 花有财指着模型的关节又说:“阿锦,你来看,骨骼和骨骼之间,一般用关节和韧带连接,这几个位置,都是对起支撑作用的,如果进行对打击,对方很快会失去行动力,你摸摸你自己身上找一找……” 花荞见阿爹讲得认真,呼延锦学得更是认真,抿嘴一笑,悄悄到厨房找阿娘去了。 就这样,花有财既教格斗术,又教骨骼常识,两者结合起来,更让呼延锦眼前一亮,连格斗术也能打击更精准了。 呼延锦两天就把人体骨骼记清楚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连睡觉手都在身上数骨头。 花有财赞叹说:“你要是当时和我一起拜师,肯定是成绩最好的,比花荞学得快多了。” “阿爹!你这样说,人家还要不要当师姐啦?” “哟,阿爹忘了,还有人惦记着当人家师姐这回事……这样吧,阿爹教你们两个一个新玩法,阿荞也没学过,同时学一天,谁赢谁就当大的,行不行?” 一说有新玩法,花荞也来劲了,连忙点头同意。 今天阳光特别好,花有财心情也特别好,当了呼延锦十几天师傅,让他也觉得自己年轻了二十岁。这些日子观察下来,他心里对呼延锦很是满意:真不愧是我偶像的后代,想不到自己到大明快三十年,做得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所长,传给了这两个孩子。 花有财到工具房里翻出了那半副扑克牌,本来有二十七张,这些年自己练扑克牌飞镖术,用坏了六张,后来也没舍得再用了。因为扑克牌是纸牌,用旧之后,飞出去的打击力度都会下降。今天,花有财准备让他们见识见识,现代的飞镖术。 扑克牌:王炸!要不起! 花有财把扑克牌一亮出来,两人就稀奇得不得了。 “阿爹,这是什么?上面画的是什么人啊?” 呼延锦则翻来翻去,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叫扑克牌,它是用特殊的纸做的,所以怕水,记住了。现在,阿爹手上有二十一张牌,你们看好了,别眨眼!” 花有财也是起了玩心,表演了一套单手花式切牌,这一招当年在大学宿舍里,可是和舍友一起苦练了整整一个学期。这下把花荞两个人看得目瞪口呆:什么鬼? 这时正好云娘端着一盘桃子出来,只见花有财手指夹着一张纸牌,曲臂九十度,手腕联动一甩,纸牌飞了出去,正正插进最边上的桃子里面。把端桃子的云娘吓了一大跳。 呼延锦走过去拿起那个桃子一看,扑克牌没入桃肉,刚好被桃核挡住。 呼延锦也来了兴趣,将师娘端着的桃子放到石桌上,试着用刚才师傅的姿势来飞,刚开始飞出去就找不到方向,花有财过来,慢动作指点了几次,呼延锦将内力注入指尖,再用花有财的技法,纸牌直飞桃子,竟将桃子拦腰截断。 花有财心情舒畅,看着飞了几次,都刚刚擦边的花荞,笑道:“这下服气了吧?小师妹?” 看着噘着嘴的花荞,连在一旁看热闹的师娘也笑了。 花有财把扑克牌都拍在呼延锦手上说:“这些你拿回去练,就剩下这些,都送你。” 收好扑克牌,小师妹掏出石子不服气的说:“大师兄,咱们比比飞石,看谁厉害!”早知道就比飞石了。 呼延锦已经拜师十好几天了,师娘暗暗观察了好久,觉得自己真没看错,小伙子勤快、有礼,人也实在。别说花荞,花荣今年十三了,正是听不进父母话的年纪,有个大哥带着走正路,她也放心了。 师娘正美滋滋的做着女婿梦,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又把她吓了一大跳: 得,瓦又碎一块! 第37章 徐之锦备考下扬州 呼延锦拜师学艺十三天,天天跟师傅、师妹在一起,有时还加上积极热情的师弟,旁边又有师娘变着法的做好吃的,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有了家。 幸福总是短暂的,再怎么拖,呼延锦也该去南詹士府报到了。 永乐帝迁都到北都顺天府后,南都应天府还留有全套班子,但实际上权利重心已经北移,很多机构都成了贬谪、养老之地,领饷不干活,名存实亡。 南詹士府也差不多,也就是个联络点。但毕竟是朝廷命官,得了皇太孙的委任状,也还要来注个册,否则你到哪里去领俸禄? 呼延锦练完功,边收拾东西,边对师傅说:“师傅,后天一早我就出发去应天府,明天,我想去南郊瓦场拉些瓦回来,帮您补补屋顶。” 这段时间好在没下雨,要不师傅家里准得漏雨。 “明天学堂歇课,我也和呼延大哥一起去瓦场!”花荣这几天根本就没安心听讲,老惦记着和呼延锦一起学武功。相比而言,他更喜欢呼延锦的银丝软鞭,那比扔石子高大上多了。 阿爹虽然也教花荣格斗术、飞石术,可他五岁开始进学开蒙,在家时间很少。要是我像姐姐那样成天在家,学得多、练得多,功夫肯定比她强。花荣每次和姐姐比输了,都这么想。 花有财点头说:“那你们明天套车去,花荣去跟你娘拿银子。” “花荣别去,买几片瓦值几个钱?我拜师学艺,您也没收我六礼束修,就当我出把力,孝敬您老人家。”呼延锦笑嘻嘻的说。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 呼延锦到师傅家时,花荣已经套好了车。见呼延锦骑着马来,花荣忙笑道:“呼延大哥,我骑马,你赶车行不?” “那有什么不行的?”呼延锦笑道。他这匹马叫“乌云”,已经十三岁了,还在壮年期,陪伴了他十年,性格最是温顺。 等到呼延锦坐上马车,马车厢里突然探出个脑袋来,小声笑到:“呼延大哥,我请你吃三丁包子!” 扬州的三丁包用料最是讲究,鸡丁要用隔年母鸡,既肥且嫩;肉丁要用五花肋条,膘头适中;笋丁也要用当季的鲜笋。昨天云娘得了好笋子,才想起动手包了三丁包。 “你怎么也去?干重活都是男人的事,瓦场又脏得很。你在家里等着我们回来不就得了?”呼延锦就算是收了三丁包的贿赂,仍旧老实不客气的劝花荞下去。 花荞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眼睛滴溜溜的转,小声催他到:“我去是有重要原因的……快走快走,等阿爹发现,我就走不了了!” 呼延锦知道这个人劝也没用,无可奈何的笑笑,轻轻一拉缰绳,马车便往福禄街走去。 “呼延大哥,你看如今这是暮春初夏,这么美好的时光,怎能全部浪费在家里,对不对?”马车离开家门,花荞说话声音也大起来。 “这就是你的重要原因?” “难道这还不重要?” 看到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呼延锦心里暗暗希望,花荞永远都不要为自己的身世困扰,永远都那么简单快乐。 等到马车出了县城,花荞便钻出车厢,坐到呼延锦旁边,眉飞色舞的东张西望起来。呼延锦这才看清,花荞为了方便溜出去玩,今天穿的是男装。 在大明,像花荞这个年纪的女孩,十个有十个,是被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偏是花有财家的姑娘搞特殊。 花有财是个小吏,吃的是县衙的粮饷,要养四口人不容易,可云娘除了平时织素布卖给染坊,她的手巧,还是宝应绣坊的外活绣娘,她挣得银子可比花有财多多了。 所以,虽是小吏之家,两个孩子从没感觉到家里穷,从小到大都在父母的呵护下,没心没肺的恣意生长。 花有财还保留着男女平等的现代思想,云娘心里总觉得亏欠了花荞,夫妇俩都没怎么约束她,最多嘴上喊两句,表面上不被街坊邻居笑话就行了。 这一点,呼延锦倒有点羡慕花荞、花荣两姐弟。 他们是空车,走得快,很快,两人就听见骑马的花荣在和前面马车的人在搭话。原来,前面车上的是徐之锦。 “姐,是徐二哥、徐三哥,他们要去扬州上私塾了!”花荣对后面车上的姐姐喊。 出城的路上能遇到花荞,徐之锦还真是意外惊喜。 他正满心埋怨,大哥把自己看得像个犯人一样,连溜出去告个别的机会都没有。自己最后一次见花荞,还是在县衙里,上次说他什么朋友的事,还没能好好问清楚。 徐之锦赶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和后面的花荞招手。呼延锦一看,加了一鞭子,把马车赶得快些,让他们更靠近一点。 “徐三哥,这就要去扬州了?你可要好好学习,将来点了状元,就可以做驸马爷光宗耀祖了!”说书先生都是这么说的。 嗯?驸马爷?不对,难道花荞觉得我一离开宝应就变心了?徐之锦赶紧解释: “我是去科考,不是去招亲,我更不想当驸马。花荞,等秋闱结束了我就回来!你若是去扬州,记得来找我,我就在梧桐书院……” “你别来找他,我大哥不让他和你玩,耽误学习……”徐之衡也从窗子探出头来抢着说,他还没说完,就被徐之锦捂住了嘴。 “我娘不让他……你……”徐之衡挣扎着还想说,被徐之锦拽到车里,两人嘿咻嘿咻的扭打起来,马车都快要被他们晃散架了。 呼延锦看着这两兄弟有趣,拉拉缰绳,笑着喊道:“走喽!”就赶着马车,超到他们前面去了。 “一路平安!徐二哥、徐三哥,祝你们都考个举人回来!”花荞边笑边对着被甩在后面的马车喊。 徐之锦想伸头出去应一声,可又被二哥缠住了……徐之锦这下总算明白了,二哥这不是去考试的,一定是收了大哥银子,专门为监视他去的! 再到前面路口转了个弯,他们就和徐之锦的马车分道扬镳了。 第38章 救错人平地起风波 瓦场灰蓬蓬的,花荣和花荞都没进去,就在外面等。呼延锦进去后,领着人搬了几筐瓦出来,在车上摞好,装了半车,三个人便往赶车骑马回走。 花荣天天上私塾,出来就跟放羊一样,一上马就跑没影了,跑到前面兜了一圈又再跑回来。就这样,小伙子精神抖擞来回跑了三、五趟。 “呼延大哥,你快叫住他,别把乌云累坏了。”花荞心疼那匹被弟弟折腾的马。 呼延锦笑笑说:“没事,也很久没让它撒欢了。以前,跑最长的一次,我骑着乌云连续跑了三天三夜。 那次,我们每天只就地休息一两个时辰,醒来吃点东西继续跑。就那样跑,也没把它累趴下。”就是那次,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主子……还有个没见过面的儿子。 “哇,那得跑多远啊……呼延大哥,吴先生有很多事情给你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