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
我和铁驴都看到通缉令了,我猜曲惊市里也一定在街头巷尾发了不少这类的通缉令。 我和铁驴大摇大摆的去市里,估计没等到小红帽清吧呢,半路就得被抓住。我也有个疑问,姜绍炎为何指名点姓让我俩去小红帽闹事呢?我猜这地方不一般,或者说今晚清吧里来了什么特殊人物吧? 我看铁驴一声不吭的就开始穿风衣,我对包裹皮儿看一眼,暗自说了句抱歉,也跟铁驴一样,把风衣穿上了。 铁驴又开始翻找其他的包裹,我纯属被这胖子带的,也学坏了。 我俩偷偷摸摸的,我都记不得打开多少包裹了,而这一车厢的包裹,跟个小杂货店一样,乱七八糟啥都有。 我俩找到了墨镜、帽子、登山包等等的。我们觉得哪个东西有用就顺手牵羊,这么忙活半个多钟头,都摇身一变跟换了个人一样。 我和铁驴互相看着,大体来说,我俩的打扮一看就是驴友,而且又是帽子又是眼睛的一搭配,把我俩又乔装了一遍。 铁驴还拿出我的通缉令,放在我脸前对比了一下,他摇摇头说,“不像!” 我没学他那么做,但也清楚,现在的铁驴,也不像通缉令的黑熊了。其实较真的说,铁驴的肤色很白,为何却有个黑熊的外号呢?这显然不搭配,但我有个猜测,或许就因为白,才有了黑熊的外号吧?就跟笑面虎一样,有这外号的人,不见得和蔼,反倒会是个阴险、暴脾气的主儿。 我也没对外号的事太深究,我跟铁驴继续在车厢里躲着,这样一晃三菱车开到市郊了,也在一个红绿灯面前停了下来。 我和铁驴都觉得搭顺风车搭到这里算可以了,也让三菱车省点油钱吧。 我和铁驴都悄悄下车,一股脑的奔着一片巷子跑过去,躲在一个胡同里。我知道,接下来就该研究研究怎么去小红帽了。 问题是曲惊市这么大,我俩还是头次来,压根不认识路。 我正合计呢,铁驴轻推我一下,还跟我说,“徒弟,我不咋会用手机,你上网查查,不是有百度地图么?你搜搜。” 我瞥了铁驴一样,心说装!你就装!什么不会用手机?他奶奶的,是谁前一阵在海客市宾馆,天天总摇一摇来了? 既然连摇一摇都会,又怎么可能不会搜地图呢? 但铁驴就是把这活儿推给我了,我也没招儿啊,只能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流量,先找到曲惊市,再在里面输小红帽。 现在的网上地图也挺高级,带自动导航功能,我看我俩现在位置距离小红帽有二十多千米,要是步行的话肯定不行,脚丫子不得走肿了? 我俩兜里正好带点零用钱,一商量,就又跑到路边打车了。 有个出租车停了下来,上车那一刻,我还有点小紧张,心说司机会不会把我俩认出来?但这顾忌有点多余了,我俩都坐在后面,司机压根没多瞅我们一眼。 一路上我打定主意不多说啥,但铁驴不行,嘀嘀咕咕跟司机乱扯起来。我发现铁驴太能穷白话了,最后下车时,还跟司机关系处的不错,本来四十多块的车费,也硬是抹零了。 按铁驴的话说,我俩的钱都是血汗钱,不是大风刮来的,省点是点。 我是没好意思说他啥,刚才打ak枪和撇掌心雷时,是谁那么兴奋的败家来了?而且看那表情,简直败家到陶醉和忘我的境界了。 我俩又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小红帽清吧就在不远处。 我知道,清吧是酒吧的一个类型,里面以轻音乐为主,比较安静,没有的士高和热舞女郎,适合一般朋友聚会。 但眼前这个清吧,哪有清吧的样子?一股股震撼的音乐从里传出来,让我心内的一万只大象又有澎湃的架势了。 另外这清吧门口还停着不少轿车和摩托,有辆牧马人吉普的车门上还纹着一个银色的大蝎子,一看车主就不是啥好人。 要在平时,我保准拽着铁驴走人,不在这里地方乱待,但今晚上我俩有任务,也不在乎这个了。 我跟铁驴一起走进去,等刚进了大门,有个服务员迎了上来。 这里光线很暗,我和铁驴也都故意微微低着头。服务员问我俩一共几位客人,又问我们去不去小包间? 我和铁驴肯定不会去包间,不然光在一个包间闹事,怎么能闹得起来。 我跟服务远说,“去散台就好了。”这服务员脸色变得也挺快,一听是散台客人,脸有点沉。 我估计这地方的包间一定有特殊服务,服务员一看我俩不是高消费客人,就不待见我们了。 我和铁驴没挑这个,自行找个桌子,面对面的坐下了。 这里的散台也挺有意思,桌与桌之间都被珠帘隔开了,从整体风格来看,也适合。 又有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问我俩点什么酒。 我跟铁驴想到一块去了,现在我俩不仅口渴,还饿。没等我说啥呢,铁驴先点了一大堆小吃和一箱干啤。 我心说也亏了这里不是饭店,不然看架势,铁驴不得点个满汉全席?铁驴点完还问我呢,“兄弟,你看还点啥不?这顿哥请了!” 他这态度跟之前抠门样儿完全相反,但这并不矛盾,我心说我俩一会要闹事,这顿饭指定是霸王餐了。 我是觉得差不多就得了,就摇摇头,表示铁驴点的这些可以了。但铁驴还不满足,最后跟服务员要了一瓶拉菲。 这服务员简直要乐疯了,转身嗖嗖离开了。我望着他背影,心说傻孩子啊!一会儿别哭抽了就行! 没多久我们要的东西全上来了,我俩谁也没多说啥,甩开腮帮子先吃。我更是拿出一副撑破肚皮的架势,心说马上入狱了,那地方伙食不咋好,这顿饭可能是这几个月乃至半年内,我能吃上最好的了。 我发现自己挺有潜力的,硬是足足吃了四十多分钟,还适量的跟铁驴一人喝了两瓶啤酒。 最后我俩都吃不动了,各自靠在椅子上。我对铁驴使眼色,也四下看看,那意思,该找个目标动手了。 我想的是,找一桌看着痞里痞气的,我俩找他们岔,然后打架,这样绝对能把这里闹个底朝天。 但没等我找到目标呢,旁边桌上的客人全呵呵呵的笑了。 这一桌坐了六个人,三男三女。看得出来,这三个男的都认识,是一起来喝酒的客人,而那三个女的,都是作陪的。 这三个老爷们也不老实,一人一个抱着一个女的,趁机摸摸捏捏的占便宜。 我本来看了他们桌一眼,觉得他们没那么痞,就把目光挪开了,但他们桌上有个尖嘴猴腮的瘦小伙儿,声儿不小的说了句,“鸿哥,听说没?最近咱们这里来了两个抢劫的,叫什么三目鼠和黑熊,那帮条子特别废物,对这俩人一点办法没有,都不得不发通缉令抓人了。” 那个叫鸿哥的是个胖子,看身板比铁驴还大了好几圈,尤其那肚子,鼓囊囊的特别显眼。 鸿哥听完哼了一声,对瘦小伙儿说,“老弟,现在的条子,除了会去抓个奸,调解下邻里纠纷,趁机捞两包烟抽,还能干个啥?” 他又一转话题,再次哼了一声,说了一段让我和铁驴很反感的话…… ☆、第八章 闹事 鸿哥说,“倒不是我说大话,那两个什么鼠什么熊的,也就是欺负欺负曲惊警方吧,要敢在咱们眼皮地下嘚瑟,老子家里那杆猎枪可不是摆设!把他们拉倒荒郊野岭一顿突突了,保准打成塞子!” 随后他还举起手,对着眼前一个空酒瓶子,做了一个啪的开枪动作。其他两个小子全嘿嘿笑了,吹起鸿哥来,反正都是鸿哥厉害、鸿哥牛的话。 至于另外那三个作陪女,也不知道是真心被鸿哥这吹牛掰的劲儿迷住了,还就是逢场作戏,反正也附和着的应了几声,鸿哥的女人还吻了鸿哥一下。 他们倒因为这事儿把气氛弄得更热闹了,但我和铁驴心里全来脾气了,我心说这叫鸿哥的胖子可以嘛,他要是想吹吹自己,就找别的事做文章去,咋还埋汰起我和铁驴了?虽说三目鼠和黑熊只是我俩短暂的一个角色扮演,但这两个外号也是神圣不容侵犯的。 那句话咋说来了,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而这哥仨就近在咫尺的侵犯我俩,更没有不诛的道理了? 我对铁驴使眼色,那意思一起动手吧。 铁驴当然明白我啥意思,不过他选择独自当先下手。我们桌子上也堆着几个啤酒瓶子,其中有正喝着,只喝完一半的。 铁驴就把这喝一半啤酒瓶子举起来,对着隔壁狠狠撇了过去。 铁驴的力气多大呢?这一酒瓶子砸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响,玻璃碴子溅了一桌面,个别的还崩到人身上了。 那三男三女全炸锅了,三个作陪女很聪明,一见势头不对,全起身跑了,而那哥仨全瞪着我俩。 瘦小伙又开口了,指着我俩骂,“艹你娘的,找死是不?” 我和铁驴都没起身,我等铁驴的动静呢,但这期间我也把手放在啤酒瓶子附近了,准备一会一旦打斗,这样我能立刻抓起武器。 铁驴突然嘿嘿笑了,他没理瘦小伙,光指着鸿哥喊了句,“你,肥子,刚才说什么来了?” 我发现此时的铁驴跟我印象中的他不一样了,印象里他挺憨的,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露出一股子霸气,甚至这霸气里还有点杀气的感觉。 瘦小伙也不是瞎子,被铁驴的气场震慑住了,他不敢接话了,而鸿哥呢,吹牛归吹牛,一涉及到动真格的,也有点蔫了。他握了个啤酒瓶子,站起来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光盯着铁驴看着。 铁驴哼一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说,“瞪大你那双眼珠子,我就是黑熊,他就是三目鼠,你不是想拿猎枪崩了我俩么?赶紧的,老子等着呢。” 不仅是鸿哥,那瘦小伙儿也愣了。而这一瞬间,铁驴又起身了。 他速度太快了,几乎一个眨眼间都凑到鸿哥旁边。铁驴一手把鸿哥的胳膊举起来,一手摁在他后背上,这么一来,他的腋下全暴漏在铁驴面前了。 铁驴抬起右腿,用膝盖对着鸿哥的腋下狠狠撞了一下子。其实面上看,这动作没啥,给人感觉,没用脚踹人肚子威力大呢。 但大错特错,我对人体很了解,知道腋下很敏感,那里全是肋骨。铁驴这一膝盖,要是下手够重,都能立刻要人命的。 但铁驴掌握一个尺度,这一下子,只让鸿哥疼的抽搐了一下。铁驴又把鸿哥脑袋摁在酒桌上,抡拳头砸了两下。 这同样是掐着尺度呢,但两拳头下去,鸿哥竟然哭了,他一大老爷们也好意思,哇哇的还忍不住跟铁驴直求情。 我趁机举着酒瓶子凑过去了,鸿哥是没脾气了,但我怕另外两个小子有啥动作,我把酒瓶子砸到桌子上,弄碎后又举着半截酒瓶子,指着瘦小伙和另一个男子,喝了句,“都他娘的老实别动。” 这俩人被吓住了。我负责监视他俩,铁驴还不打算放手,因为我们还要继续闹事。 鸿哥也算够倒霉的,又被铁驴举了起来,肚子和鼻子上挨了一拳又一拳。 我看着鸿哥现在这样,尤其整个脑袋都血糊糊一片,我都有点恶心了。 我心说驴哥太实在,不能只可一头羊撸毛吧?我又偷偷打量眼前这俩人,心说一会儿找个机会,自己突然下手,把他们都弄晕乎了才行,之后再交给铁驴发落。 我们这边一闹,整个酒吧有点乱套了。大部分客人一看打架,都有要走的意思,但有五个男子除外。 他们衣着打扮都很普通,没啥耀眼的地方,却不仅没走的意思,还横着一排慢慢靠了过来。 铁驴先发现不对劲的,他停下揍鸿哥的举动,把半昏迷的鸿哥狠狠推到一旁,又扭头打量这些人。 我稍后察觉到不对劲了,但我不能随便转身,怕这么一弄,别让鸿哥那两个朋友有可乘之机。 我慢慢向铁驴靠去,之后再把精力放在身后。 这五个人并没多说话,很默契的都摸向后腰,拿出一寸来长的小棒子。 我看的诧异,心说这玩意儿干啥的?电棍吗?铁驴倒识货,轻声嘀咕句,“他娘的!” 这五人又一甩手,也跟变魔术似的,五个棒子一下延长了。这竟有伸缩的功能,等它们完全展开了,我脑中浮现一个词,“甩棍。” 我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但听同事说过,这也是一种集攻击和防身于一身的利器。 我脑袋里产生一个疑问,这五个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混黑的话,他们怎么不用一般的刀、棍,反倒有这种甩棍呢? 没等我问啥,他们默不作声的冲过来。这五把甩棍中有三把招呼铁驴,有两把招呼我。 我还举着半截酒瓶子呢,这玩意儿跟甩棍相比,简直弱爆了。而且两个甩棍分别从上、下路奔袭过来。 我冷不丁不知道怎么防守了,一时间想退,但没啥退的地方。 我一咬牙,把上路甩棍扛住了,但也不是用的酒瓶子,而是伸出双手。在双手接触到甩棍的一瞬间,我就觉得手骨被狠狠硌了一下,很难受。 另外下路甩棍正好打开我的膝盖上,我被这两股力道综合一弄,忍不住身子发软,跪了下去。 这俩男子又要用甩棍对我身子打击。我发现他们对人体挺有研究的,处处奔着穴位去的。 我心里连连叫糟。要是就我自己,这次肯定砸锅,肯定被这两个男子收拾惨了,弄不好都得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