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其他那些跟巨蝎大战的虫子,压根没有飞回来的。我想想不由心里暗淡,那些金甲虫,估计是全完了。 我还突然有句感慨,牺牲的都是金甲虫里面的勇士,而最后侥幸活下来的,都是躲在鼎里的胆小鬼。 这时候我不想太纠结虫子的事,也用锡纸把鼎口封住,算是保留最后这点“火种”吧。 姜绍炎趁空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这红点有变化了。 它不再原来停留的位置上了,反倒在另一个距我们更远的位置上,停在那里一闪一闪的。 这说明女子的老窝最终在这里。 看的出来,姜绍炎很想带我俩过去侦查一番,但犹豫几次,他一叹气,把手机关上了。 我觉得他下这个决定是对的,毕竟回想刚遇到的那些巨蝎,我还有些不寒而栗,谁知道这路上还会出现什么?我们现在这种装备,确实无法完成任务。 姜绍炎说我们还是先回匪村吧,一切从长计议。 之后我们启程了,走的很慢,这样到后半夜,我们仨来到村里。 这里很静,我们本打算偷偷溜回住处,闷头睡觉。但突然间,有人吹了声哨。一时间好多人从各个隐蔽处冲出来。 这种情况,在我们第一次来村里时就遇到过。不得不说,我真佩服这些土匪,姜绍炎跟铁驴这么敏感的人,竟然两次了,都没事先发现他们隐藏的迹象。 艾买提带头,这些土匪把我们仨围住。 艾买提对我们一点客气的样子都没有,冷笑的连说几声好。 我们仨都意识到不对劲了。姜绍炎还能压着性子,问了句,“头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艾买提哼一声反问句,“什么意思?”之后又说,“我今晚上越想越怀疑我们这帮子人里出现叛徒了,不然昨个白天也不会败的那么惨?但我真没猜到会是你们三个。” 他还越说越气,呸了一口,做了个手势。 我不懂这手势啥意思,却能感觉出来,一定是在鄙视甚至侮辱我们。 那些土匪也没人说啥,全往我们这边靠了靠。这是要肉搏的节奏了。 姜绍炎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释啥,尤其我们仨从村外回来,更是被这些人抓个正着。 他跟我和铁驴悄悄说了句,“准备动手,把这些人抓回去审问。” 我觉得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论到打斗,我肯定不行,不过我没咋担心,凭姜绍炎跟铁驴在,对付这些小逼崽子土匪,不成问题。 姜绍炎跟铁驴分开了,一前一后的把我夹住。看架势,一会他俩都要独挡一方,姜绍炎竖起手指,准备用点穴的功夫,铁驴也把铁掌亮了出来。 那些土匪没人冲过来,僵持一会,姜绍炎跟铁驴先行动了。他俩跟箭一样窜出去。 我发现我们仨小瞧这些人了,或者说,我们仨入伙时,在身手实力上有所保留,而他们更一直没把家底亮出来。 有两个面对姜绍炎,还紧挨在一起的土匪,突然有动作了。 他俩跟变魔术一样,一抖落手,竟合力拿着一张网。这网材料很一般,不过很轻,他俩跟捕鱼似的,对着姜绍炎一撒。 姜绍炎没料到会出现这档子事,外加网撒来的速度很快,等他想往后退时,已经晚了。 一张网结结实实扣在他身上。他本想扭动几下挣脱,结果却越扭越紧,最后反倒让身子全进网里了。 人在网中,想站着或者行走都很困难,这俩土匪还喊了几个帮手,他们一起拉扯,一下让姜绍炎滑到在地。 铁驴那边也遭遇类似的攻击。这下可好,没一会儿呢,我自认的优势全没了,除了自己之外,他俩也全被擒住了。 我急的一时都不知道干啥好了,又想救姜绍炎又想救铁驴的。 我没时间考虑太多,最后选择了姜绍炎。我身上带着砍刀,想只要能及时赶过去,把渔网划破,把他救出来就好了,尤其姜绍炎吃亏在没防备,真要脱身,下次想用渔网困住他,绝对没那么容易。 可我刚奔着姜绍炎冲过去,在我左右两面分别有两个土匪一起摸向后腰,拿出绳索对我抛过来。 我想起套马杆了,但那是用来套马的,这俩土匪,竟用绳索套人。 我脖子先后一紧,他俩也及时往回拽绳子。这把我勒的,一瞬间都有点翻白眼了。 我知道自己决不能倒下,不然我们仨就全被擒住了。我也纯属懵了,没啥好办法,潜意识的想冲到一个土匪身旁,哪怕乱挠一通,也算反抗了。 我舞着双手,只是脖子被两条绳子拽着,我想去哪,根本都去不了。 这俩土匪也都是有经验的主,一起吆喝一声,勒紧绳子晃了晃。 我被一股力道一带,觉得自己身子左右扭了几下,最后失衡加失氧,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我都绝望了,以为我们仨这次任务就这么完了,甚至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了。 但有个小意外出现了。我这么一摔,一下压到后腰挂魔鼎的地方了。 这纯属一股寸劲儿,也因为刚才我没把魔鼎封的太紧,锡纸被这么一挤,露出一个缺口来。 本来躲在鼎里的那些金甲虫,嗡嗡的全飞出来了。 之前我还说它们是胆小鬼呢,它们一定是不服气,现在发威了,对着这帮土匪冲过去。 这些土匪有渔网有绳子,却没有苍蝇拍,有几个逗比还用刀挥舞几下,但怎么可能砍到呢。 另外要说的是,大部分土匪不识货,但艾买提很怪,当金甲虫出现后,他愣了一下,随后竟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第二十章 案情升级 都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形势大逆转,一下变得对我有利。 艾买提几乎跟痴呆一样,愣愣的坐着,其他小土匪全被金甲虫围攻,根本顾不上我。 刚才摔倒后,砍刀就掉在不远处的地上,我也不站起来,直接爬过去,拾起它,对着脖劲上的绳索狠狠割去。 我心里挺乱,割的幅度有点大。绳索是都被弄开了,但脖劲上也被划了一个口子。 我用手摸了摸,感觉这口子不太大,并没怎么出血,我没在乎,又奔着姜绍炎和铁驴去的。 他俩一直在网中挣脱,本来就差那么一股劲,或者说一个机会吧。我只在网上划了一刀,他们就抓住机会,逃了出来。 姜绍炎出来后并没说什么,在原地活动几下身子。铁驴显得很烦躁,或许他觉得,刚才真的是阴沟里翻船了吧。 他看着对他撒网的那两个土匪,俩人此时没战斗力了,被金甲虫咬的都瘫躺在了地上。 铁驴本来对着他们走过去,还捏紧拳头,看样想揍揍他们消消气,但中途又停下来,喊了句“算了,没劲!” 前后并没用上一支烟的时间,这里的打斗就结束了。那些金甲虫是胜利了,不过它们也并没回到魔鼎里,各自成伙的散开了。 我们仨又赶紧收拾残局。姜绍炎跟铁驴各找绳索,把这些土匪全结结实实的绑住,而我扮演起了医生,查看他们的伤势。 被金甲虫咬了也不是闹着玩的,我看被咬的伤口都显得红肿,身子发黑,我按照自己经验,配了几服药,给他们服下去。 最后姜绍炎拿出手机,找到警方叫了支援。等待期间,我们仨对那些小土匪不感兴趣,全凑到艾买提旁边。 艾买提那股犯愣的劲儿还没过去呢,我先忍不住问他,“金甲虫到底有什么说道?” 艾买提答非所问,念叨一句,“仙岛使者!” 我搞不懂这四个字到底什么意思,心说难不成跟与圣地、尸国起名的鬼岛有什么关系吗? 我没时间纠结这个,姜绍炎观察一番,说艾买提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要睡觉,之后伸指戳了一下,让这爷们昏迷了。 我们点了下人数,这些土匪,除了已经去村外当探子的以外,其他土匪全都在这儿了,我们也就省了再去村里搜查的烦恼了。 我们仨坐着休息,这么过了两个多钟头,有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半旧的大解放开了过来。 这吉普不是寅寅的,这次没遇到她,我稍微有点小失望。我们仨坐在吉普车里,舒舒服服的,而那些匪徒都被放在解放车后面,我们一路回了派出所。 现在还是夜里,不过派出所变得很热闹,大部分人都回到岗位上。 姜绍炎的意思,赶早不赶晚,尽快审问土匪,挖到我们要知道的东西。 其实派出所里好几个民警都跟这些匪徒有过接触,也算有点“朋友”关系,审讯起来并不那么费劲。 姜绍炎跟铁驴把精力全放在艾买提身上,重点听听他嘴里能说什么话。 我本来也想参与,但不知道咋了,一路颠簸回来后,脑子晕乎的厉害。我就提前告退了,找个小会议室躺一会儿。 不过我也尽了自己的责任,配了一些刺激皮肤的药。如果有哪个土匪不老实,我建议那些民警用抹药的方式套口供。 我睡了很久,等醒来时,发现眼前挺昏暗的,我打心里挺纳闷呢,心说自己感觉错了?其实没睡多久?不然天怎么还没亮呢? 这时我听到旁边有动静,滴滴的声音,我记得这小会议室里没啥电子设备,好奇之下,我扭头看了看。 我身旁站了个人,是白头翁他。我躺着的地方,正好跟他胸口一般高,他冷冷看着我,不满的咧了咧嘴,这吓我一大跳。 我有种想坐起来的冲动,不过一挣扎之下,发现自己竟被绑在小床上,这床还是个上铺,下面躺着魔心罗汉。 我脑袋里全是问号,心说怎么了?自己咋又在寅寅的大吉普里呢?还有种要成为活尸战士的架势呢? 我刚要扯嗓子喊,姜绍炎的声音传来,让我别乱动。 白头翁往旁边靠了靠,姜绍炎凑过来,他先对着我手背摸了摸。我也感觉出来了,手背上有针,我在输液。 姜绍炎说我恢复的不错,既然如此,也别占人家床位了。 他把禁锢我的床带都解开,扶我下了床。白头翁这次不对我咧嘴了,反倒很痛快的爬到床上休息。 我看到,除了我跟姜绍炎,铁驴也在这里,正翻看着手机。 这手机是姜绍炎的,等我俩凑过去后,我看了一眼,这上面有图片有文字,我没细读,反倒把精力放在右上角的日期上。 我细细一算,忍不住喊了句,“我竟睡了一天多?” 姜绍炎跟铁驴都看着我。姜绍炎说我这一阵太累了,昏迷而已,并没什么。 可我看着铁驴的表情,觉得不咋对劲,他明显有种担忧感。 我还想问点啥,姜绍炎把话题一转,说起案情的事了。 他告诉我,艾买提这些人陆续都招了,从口供整理情况来看,且末附近不仅有这伙土匪,还有另外一个神秘村落,很巧的是就在且末西南方的禁区之中。 这个村里很少与外界接触,艾买提他们不知道这村里具体什么样,也只能跟村里一个叫九娘的女子联系上。 九娘那些人很怪,不像他们这帮土匪,为了生存而去抢劫,九娘那个村子,虽然地方更偏僻,条件更苦,却永远给人一种衣食无忧的感觉。九娘也对艾买提这些人很照顾,甚至会提供一些特殊食物,比如虫干这类的东西。 艾买提最早看到虫干时,很反感,觉得这根本不能吃,但按照九娘的法子,把虫干放到食物里当配料后,他们发现,吃这种食物会让身子变得强壮。 而艾买提也跟九娘提过,如果她那边有什么需要,他们这些土匪也会全力帮忙。 九娘提的要求很怪,一方面让艾买提留意一下,一旦且末镇附近出现不像正常人的游客,就要及时跟她汇报,另一方面,每隔数月一载的,九娘会派几个女子过来,与这些土匪发生关系,收集他们身上的某些精华。 我听到这儿很诧异。自打混到土匪窝中,我就不下一次听到过九娘的名字,本来也隐隐觉得,这女子是个关键人物,跟整个案情有很大的联系,不过仍没想到,她乃至那个村子竟然那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