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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行为其实跟阎卫差不多,阎卫管钱就是米兰花,阎肇掌钱就是她花。 “把它花的有意义吧。”阎肇顿了会儿,突然特别诚恳的问陈美兰:“你觉得怎么花那三十万,才算有意义?” 说起这个,阎肇还得跟陈美兰讲一讲顾霄其人。 他跟阎佩衡应该是同年,在盐关村呆了三年,阎肇小时候所学的笛子,口琴等乐器,都是跟顾霄学的。 相比于阎肇,顾霄更喜欢阎星,而且阎星乐感特别好,不论哪一样乐器都是一学既会,歌唱得更好听。 于是,苏文家的院子虽说破破烂烂,一家人也吃不饱肚皮。但在那个年代,院子里总是充满着乐声和歌声。 盐关村地处城边,是个很富庶的村子,一村的人都很善良,也很团结。 不过顾霄是黑五类,性格又特别清高自傲,自己也不愿意积极融入群众。 而且跟苏文走的太近,苏文是对谁都好,他自己也不检点。 这就让村里人很不喜欢他。 就比如阎三爷那种人,他跟苏文是同辈,不是说他想耍流氓,而是单纯的,人与人之间的好感,他们那种大小伙子都喜欢年青漂亮,温柔,大姐姐一样的苏文。 自然而然的,就会更加讨厌一直住在苏文家,没什么眼色的顾霄。 不说村里人,就阎肇这种迟钝的男孩子,也能敏感的意识到,顾霄对苏文的那种喜欢不正常。 阎肇讲到这儿,陈美兰插了一句:“怎么个不正常法。” 阎肇双眼盯着天花板,大概是在想该怎么形容,就在陈美兰满心期待时,他居然脱口而出,来了一句:“就像我对你。” 他这话说的陈美兰都没法接了。 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她对圆圆和小狼小旺虽然表面一样,但在内心永远有亲疏之分。 她也要不起阎肇的爱。 毕竟日子还长,谁知道他将来也会不会有个红颜知已,会不会也背叛她。 “快说嘛,然后呢。”陈美兰催促阎肇。 老话说得好,贫穷和爱,以及咳嗽是无法掩饰的。 不止苏文婆婆整天挑刺,热情友好的盐关村村民对顾霄也很是不满。 阎星的死激化了彼此间的矛盾,村里人在知道阎星死的那一刻,想当然的就把所有的罪责强加在了顾霄身上。 顾霄的出逃害更是阎佩衡差点被部队除名,害苏文和阎佩衡夫妻隔阂二十年,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阎肇当然恨顾霄,如果不是顾霄的到来,这一切很可能都不会发生。 在阎肇印象中,顾霄是一个清高到,在盐关村除了对苏文和阎星,甚至对他都不甚友好的,一个高高在上的知识分子,教授。 对方在信里说如果不把三十万花的有意义,那么他将对不起苏文。 偏偏赚钱和花钱是阎肇最大的短板,你叫他怎么办? 所以此刻,阎肇看着陈美兰,是求助陈美兰该怎么花那笔钱。 “你跟小旺商量吧,我不搀和钱的事。”陈美兰说着,蒙上被窝睡了。 花钱她当然会,她还能花的有声有色。 进趟百货商场,出去旅游一趟,买高级化妆品,真皮皮鞋,买楼买房都是花钱。 但那是无意义的花法,有意义的她还真不会。 阎肇正准备再好好聊聊,一撩被窝,就听见陈美兰已经在打呼噜了。 …… 再过几周,又是一个周末,这天早晨起来,一大清早阎肇就出门了。 过了不久,圆圆来闹陈美兰了:“妈妈你快看,爸爸给你开回来一辆车。” 前阵子才在说车,陈美兰都没当回事,阎肇这就把熊大炮的车给开回来啦? 她没梳头没洗脸,出门一看,一辆脏到看不出颜色的普桑停在家门口。 十一月的大冷寒天,阎肇正在打水擦车,一水洗干净,就是一辆干干净净的,白色桑塔那。 这人也太迅速了点吧。 擦好了车,阎肇把钥匙丢给陈美兰:“以后开着跑,冬天暖和一点。” 要出门,他又说了句:“对了,你最近怎么没动静,关于那笔钱,你好好想想吧,该怎么花!” 这倒让陈美兰犯了难,阎肇手头没钱,还千辛万苦给她搞了一辆车来开。 不谈爱不爱吧,就在生活上阎肇的心是足够诚恳。 那笔钱是阎肇的难处,那么,她到底该怎么花? 这不,她正在想的时候,大稀客,东方集团的会计兼书记夫人崔敏居然来找她了。 “请问,这是阎肇家吗?”崔敏在外面问。 圆圆和小狼俩在院子里踢毽子,圆圆一把抓住了毽子:“是啊,阿姨,快进来吧。” 崔敏进了院子,顿时呵的一声:“陈美兰,你一直说你住在农村,可你没跟我说你住的简直就是个外国人才能住得起的小别墅啊。” 院子在于打理,从今年夏天开始,阎肇用大白粉把家里所有的墙面都给粉了,还从市场上买了些雨花石回来,把房子的前脸用雨花石和水泥整体刷了一遍。 外墙白白净净,内院朴素大方,看起来可不就像别墅。 崔敏可是金主,陈美兰连忙把她请进了门。 进了圆圆和小狼的卧室,崔敏把手里提的茶叶和酒放到了桌子上,再环顾了一圈,看到那架钢琴,顿时又惊呆了:“这可是施特劳斯,你家谁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