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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赵言殊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她那双往日满是温柔的眼眸,此刻却有几分执着,她是想要他彻底明白她的心意。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顾蓦的心跳不断加速。 飞鸿踏雪,埋在雪下的枯叶咯吱作响,赵言殊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干净得让他听个得清二楚: “我也喜欢你的啊。” 分明社区外的街道上鸣笛声交错,行人熙攘吵闹,可顾蓦只觉万籁俱寂,只听得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 咚、咚、咚。 不知道面前神色如常的赵言殊有没有听到。 如果听到的话,可真是太丢脸了...... 看他这副样子,赵言殊有些急。 她做什么都是不紧不慢的,可今天破天荒地急了起来。 她在顾蓦面前晃了晃手:“顾老师,你不是被我吓到了吧?” 下一秒,这只白皙的小手被另一只大手抓住。 两手掌间纹路相贴,低温使得纹路更加清晰,对彼此的感知也清晰起来。 顾蓦牵着赵言殊的手慢慢垂到身侧,由握着她的手变为十指相扣,赵言殊走在他左侧他侧头看向另一侧。 温软的小手握在掌心,顾蓦只想这段走到车上的路能够久一点。 可惜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他先拉开副驾车门让赵言殊坐进去,自己到驾驶位坐好。 没忘了在赵言殊把安全带拉过来之后接过为她系好安全带,也没忘了帮她拂掉大衣帽沿上的雪。 车内还有顾蓦下车时空调的余温,比室外暖和得多。 理智回笼,顾蓦摸上方向盘意识到—— 表白这事,竟让赵言殊抢先了。 “顾蓦,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没听到确切的回答,就不作数。虽然他们刚刚已经牵手了,十指相扣的那种,也拥抱了下。 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句译文,想起“our hearts”,顾蓦先是扭头看了眼窗外,又对上赵言殊看向自己的视线,他壮着胆:“男女朋友?” 他们的hearts,是否已经相互昭然? “你这是问句。”赵言殊陈述。 “一根筋”名不虚传,凡事都要弄个明白,不拿到那个肯定的答案不罢休。 “男女朋友。”顾蓦再次移开目光,看向窗外,却偷偷从窗户上贴的防窥膜看她的倒影。 赵言殊倒是坦然,目光没从顾蓦身上移开过:“你上午没课吗?”她歪歪头,也看向窗户上那张防窥膜:“你对你的后脑勺很满意?” “什么?”顾蓦回过头来看她,后脑勺现在朝着他刚才看的窗外。 原来她是在说他一直不看她,用这种方式。 这也太可爱了......尤其是她歪着的小脑瓜。 顾蓦没忍住,伸手过去碰了碰,一触即离,正要收回手,却被赵言殊握住手腕。 她的手很小,握着他手腕时都环不够一圈。 “你明明不想收回手的。” 她把他的情绪看得很透。 在她“追究”的目光中,顾蓦败下阵来:“好吧,是怕你不喜欢。” “不喜欢的话我会说的,”赵言殊就这么抓着他的手腕,放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之间的皮箱盖上:“你干嘛......一直这么小心翼翼的。” 顾蓦愕然,她一直都知道。 知道自己的小心翼翼,知道自己的“浅尝辄止”。 “顾蓦,我第一次当女朋友,我肯定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赵言殊看着他,笑眼盈盈的,可说的每句话都在顾蓦意料之外:“所以将心比心,你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也会包容你的。” 她说话时总是带着笑意,语速不急不紧,缓缓道着缱绻情话:“那你也要多包容我,我们才能走得更久一点。” 第20章 她语气太温柔,每个字都像落在棉花上,让他一时之间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三年前的遗憾,三年后的重逢,顾蓦满脑子都是《金刚经》中的那段“如梦幻泡影”,却也“如露亦如电”,而他呢? 该是明白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 因为太珍惜,所以太过小心翼翼。 怕泡影腾空而起,在空中炸成几滴水,落到地上润物无声。怕来得太快的走得也快,像朝露和闪电,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但她朝他走过来了,像他在伞下呆呆看向她时那样。 原来一切都是可触的,顾蓦想。 那么是否永恒呢? ...... “顾蓦,你刚才说了,答案都在尝试之中。” 对啊,他刚才说的话,怎么现在就忘了呢。 “嗯,知道了,”他看向两人交握的双手,拇指在赵言殊光滑白皙的手背上抚了抚,像是怎么都碰不够一样。又瞧了几眼,他松开手:“去学校了。” 赵言殊坐在副驾驶位置,抬手调整了下车内空调的风向和温度,在暖风吹拂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心安得很。 顾蓦已经把车停好,又等了十几分钟,都没见她醒过来。 车子没熄,顾蓦拿出手机,点开南洲制衣官方账号首页。 南洲制衣的置顶微博是一条抽奖博,前几天发的。 微博内容是宣传南洲制衣上新,奖品是团扇、项链、手链这些小周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