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在他面前，一名年轻的女人脖子被吊着，两条手臂被捆在身后，嘴被用胶布黏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泪眼纵横。 “别怕，”在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不符常龄的表情，明明是个中年男人，可此刻脸上带着的，却有如孩童般的天真：“这样子以后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不…… 女人眼睛里开始注入恐慌。 不要……谁来救救她…… 男人看不见女人的恐慌和乞求，走到另一边，拉起绑着女人手臂的布条的另一端，开始用力。 随着他的用力，女人的两只手臂慢慢地从后边被伦高。 “呜……” 剧痛让女人瞳孔剧睁，男人丝毫却丁点都没有停下的打算，嘴里的歌谣轻轻哼唱，手里的力道越来越大。 女人仿佛能听到自己体内骨头达到极限的咔嚓咔嚓声，一阵剧痛，让她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 滨城的租车行不少，莫聪依着唐溯提出的方向，将车行里半个月租车的情况全部调回了警局里，进行筛选，最后得到的结果还是有数十个跟唐溯侧写。 当然并不是需要完全都符合。 莫聪当刑警这么多年，最擅长的也是传统刑侦方法。 他明白心理侧写和行为分析这玩意儿听起来是很神奇，但并不是说能百分百的准确，如过论精准度来讲，传统的刑侦方法会更胜一筹。 准确来讲，心理侧写和行为分析方法只能缩小范围，并不能锁定罪犯，它需要结合实证，根据法医，痕检，物检等一系列信息资料再做一遍遍修正。 就像画图，最开始只是一个轮廓大概，然后慢慢地一笔一笔修正添加，到最后才会成型。 筛选结果一出来，莫聪第一时间就给唐溯挂了电话…… 结果，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最终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莫聪气得彪了脏话，最后拿起手机，找出联系人，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 莫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许箻刚结束晨练冲了个澡，神清气爽地在厨房里准备自己的早餐。 今天没课，时间宽裕。 从小时候起，许箻就被许爸带着一起锻炼，小时候为了逃避晨练没少动过歪脑子，后来，竟也渐渐养成了习惯，每天早上不起来跑一跑，动一动，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也亏得这么多年锻炼下来，让许箻没病没痛，十分的健康。 “喂，莫叔，是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许箻一看到是莫聪的来电，第一反应就是案子。 “唐溯呢。”莫聪开口，劈头就问。 许箻从厨房探出头，瞧了眼还空荡荡的唐氏专属座椅，再看了下时间点，还没八点多：“唔！还在睡吧。” “叫他起来，让他马上到局里来一趟。” 莫聪说完，也不等许箻回复，后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找唐溯干嘛把电话打到她这里来？许箻不解，但听他那语气急的，想是案子有了重要进展。手机往兜里一揣，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去，来到唐溯的房门口 叩叩叩！ “唐溯。” 等了三秒，门内毫无动静。 “唐溯！” 叩叩叩！ 又是三声敲，力道比先前大上一些，音量也拔高了点。 五秒后，门内依旧毫无动静。 许箻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的问题，直接转动把手…… 在许箻将手探向门把的时候，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各种小说动漫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关键词：没锁，美男，裸睡。 裸睡的唐溯，那画面简直……许箻登时就觉得有些兽血沸腾。 咔嚓。 门把上的手感以及阻滞的声音告诉她现实总是不尽人意。依着他那种性子，怎么可能会连碎觉锁门这种最基本的安全常识都不懂。 如此一来，也只能这样了！ 许箻索性伦起拳头，用力地往门板上锤了下去 砰！砰！砰！ “唐溯，起床了，快起床。”跟着敲门的节奏一起喊。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 门从里边被打开，头发未梳，眼神有些迷茫，脸色沉郁地看着站在门外，一手还握成拳头的许箻。 许箻嘴巴半张，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半响回不过神来，真的，即使看到裸替的唐溯，也不会让她震惊成这样子。 他、他他居然穿着一件连体猫咪睡衣，就是那种在淘宝上可以看到的款式，白毛黑纹，连帽款，帽子上还有两个耳朵的。 当然，他这件看起来布料要比淘宝上卖的一两百块的好得多，顺滑光泽的绒毛，让人很想伸手摸上一摸。 尤其是他现在刚睡醒的模样，真……真挺像猫的。 这家伙是真的讨厌猫吗？ “请问有什么事吗，许女士。” 语气很硬，听得出他的怨气颇重，睡眠对他来说很重要，这是他大脑的休息时间。 而现在，被她打扰了，这让他很难继续保持绅士风度去笑脸相迎。 “咳！”许箻回过神来：“莫叔找你，案子的事。” 嗷，真像炸毛的猫。 唐溯抹了把脸，还是很难把臭脸色抹去：“许女士，麻烦给我准备一份早餐，鱼多点，谢谢。” 砰！ 许箻还想说些什么，门已经被毫不留情地当面甩上。 说好的早餐自理呢？ 最后，许箻还是决定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他的无礼行为。因为她也想早些过去警局看看情况。 * 许箻坐在餐桌边，为自己添了一碗鱼片粥。 如果可以，她不会选择鱼片粥做早餐，因为在看过唐溯的做鱼片粥的大工程后，她觉得在他面前做鱼片粥，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当然她也可以煮鱼片面线，但是那太容易消化，当早饭的话她会饿得快。综合考量，她还是做了鱼片粥。 许箻边吃，边偷偷转了下眼球，瞥了眼坐在对面的唐溯，后者的脸上还布着阴霾。直到在吞了几口热乎乎的鱼片粥后，脸上的乌云才慢慢地散开。 果然只有鱼才能拯救他的坏心情。 两人安静地各用过早餐后，一起出门。 “呼——” 踏出屋门的一瞬间，许箻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刚吃饭的时候，她其实挺担心会从他嘴里听到关于她鱼片粥的差评！ 可现在她又挺想知道，对于她的家常鱼片粥，他有什么看法。 啧！真是矛盾。 八点多的校园里，已经过了学生上课潮，并没有太多人。 已经是秋末，造成的风带了点清冷。阳光稀薄又寡淡，透过两边的枝桠洒下来，在他背后投下了斑驳，空气清冽，像刚融化的冷泉，吸入体内清爽怡人。 两人一前一后，静默不语地走着。 他依旧是深色的风衣外套，在晨光中，显得内敛而安静。 腿可真长。 警队出身的许箻跟得都觉有些小吃力。 唐溯走了一会，突然停下来，原地站着，许箻以为他是有什么事，走近想问下，还没开口，他又迈动脚步，继续走。 如此反复了几次，许箻明白过来，他是在停下来等她。 呵！这家伙嘴巴虽毒，思考逻辑让人抓狂，但……却不妨他当个绅士。 ☆、第二十四章：案子告破 两人来到警局。 莫聪直接领着他们到了办公室。 接连的命案，让滨城人心惶惶，草木皆兵。这些天里，局里的电话快被打爆了。 就在刚刚，又有人打电话来报案，说他的妻子昨晚外出未归——正常规定，必须在失踪48小时后才能立案。 “截止至刚刚，我们已经接到了三百七十六通市民打来报案的电话，”莫聪揉揉抽疼的鬓角：“这场风波再不平息，警务要一团乱了。” 莫聪能理解市民们的不安，警方也已经对此做出呼吁和安抚，但显然效果甚微。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 “这是我们警员加班加点筛选出来的结果，这些人的情况，大部分符合你的侧写。”莫聪指着电脑里调出来的那些资料：“你看一遍，圈出重点！” 这些人住得很散，而他手下的警力有限，不可能一一过去调查询问，最可行的办法就是筛选出重点人物入手。 而筛选重点人物这种工作，由唐溯来做是最合适不过了。 “凶手的行为里带有无组织型犯罪的特点。智商偏低，没有社交能力，更甚没有性能力，在犯罪时会显得焦，”唐溯迅速地扫过那些人员的资料，而后走到一边的玻璃黑板上，玻璃后是滨城的地图，他拿起马克笔在上面画出了两起案子的抛尸地点和死者最后出现的地方：“这种类型的犯罪，工作地点和生活地点一般离犯罪现场不会太远，因为太远了会让他们感到不安。” 马克笔将四个地点相连起来，圈出了一个范围，在范围之内，他又点出了六个地方：“这是刚刚你给的那些材料里在这范围里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