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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景听见她的话,突然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安小念抿了抿唇,笑得有些勉强。 我以为,我上一次跟你说明白了以后,你会真正地想明白。但是今天 安小念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南景懂她的意思。 她知道他是装的。 的确,在顾廷枭来之前,她是单纯地以为南景是真的发病了。 但是顾廷枭来了之后,和南景一起去了后院,之后,南景的一系列举动,都与以往生病的他不同。 以前生病的南景,根本不会那么听话地吃饭,只会嚷嚷着,要吃蛋糕;以前的南景,更不会以性命要挟他 更不会,在外面和顾廷枭聊那么久。 她不傻,她现在明白顾廷枭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南景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她,翕动着唇瓣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也只能保持沉默。 安小念看着他那张惨白的脸,继续说到:南叔叔他,很担心你。还有泽修哥哥,我看得出来,他想尽一切努力,给你最好的,给你想要的。他们都很好,景小二,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我不喜欢。 真的很不喜欢。 她最讨厌被人骗。 同样也心疼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自己。 南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脑袋偏向另一边,不看她。 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就不会来看我,你会跟顾廷枭离开,然后丢下我一个人。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但是却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 景小二,我以为你会明白。我跟你,只是朋友。我对你,从来都没有过男女之情。而我也知道,你对我,只是心理上的依赖。并不是你所认为的情爱。你懂吗? 从小到大,她就知道南景的病,就知道他是因为他的母亲才变成这样的。 所以,她从未对他产生过男女之情,她对他,也一再包容。 南景突然低声笑了:呵呵我认为的情爱?所以,我错了对不对? 我只想你过得开心,我们都长大了。你也要学会,没有我的日子。 听着安小念的话,南景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住了,越来越痛。 没有安小念的日子?那是什么样的呢? 这些日子,他已经体会过了。 这些日子,是黑暗的,没有色彩,没有生机。 他挪了挪唇瓣,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涩,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化开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答应我,等我睡着了再走。 第792章 不过是另一种伤害 他的语气里带着祈求,虚弱,让人心疼。 安小念替他关了床头灯,依然坐在他的床边,轻声应到:好。 南景听了,缓缓闭上眼睛。 安小念坐在椅子上,脑子里突然出现以往的画面,也是这样,她守着发病的南景,南景乖乖地闭上眼睛,就连睡着了,嘴角也始终挂着微笑。 可是现在,已然是一番不同的景象和心境。 他们彼此,都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孩子,没了以前的天真烂漫,没了以往的无所顾忌。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南景的呼吸声变得均匀,安小念知道他睡着了,便小心翼翼地起身,出了房门。 安小念刚出房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南泽修。 泽修哥哥。 安小念轻声地喊到。 小景睡了? 嗯。 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抬眸看着南泽修:能跟你谈谈吗? 南泽修眼底划过一丝诧异,随即点头道:去我书房吧。 说完,他率先走在了安小念的前面,安小念快步跟了上去。 南泽修的书房很简洁,除了书架上的一些关于政治方面的书,就是一些历史名著小说和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南泽修这个人,在安小念的心里,一直都是聪明的代名词。 在她的记忆里,南泽修是她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没有什么问题,能够难倒他。 今天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吧? 安小念毫不扭捏,直接问了出来。 南泽修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她会这么问,他靠在书桌旁,脸上的神色淡然。 对。 他早猜到小景在安小念面前会出错,会露出马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什么算计和谋划,都是放屁。 安小念咬了咬唇:泽修哥哥,你知道的,我对南景不是男女之情,而他对我,也只是心理上的依赖。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听到她这么说,南泽修勾了勾唇:你有了顾廷枭,当然是不再需要小景了。 他的语气凉薄,甚至带着讽刺,在安小念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 安小念有些无力地笑了:我以为,你是那个最明白的人。我跟南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对彼此都不好。 南泽修那张清隽的脸上扬起一抹淡笑,他站直了身体,走到书架旁:我以前想要当一名心理医生,所以这里有一半,都是关于心理方面的书籍。但是最后我选择了从政,知道为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