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节
瀚海继续说道：“不得不说，秦局长在这上面，还是具有独到眼光的。在国家搞这种研究的同时，秦局长那时候还只是秦家家主，就着手搞出了京郊那片研究所（也就是关押秦文谟的那个、后来管理权交给了禁卫局）。而且据秦局长说，连一品堂也是他暗中组建的，对不对？而且当初促使禁卫局和一品堂合作的，也恰是秦局长本人。” 高龙藏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不太想承认老男人的优秀，但是事实摆在面前，老男人确实看得够远，想得够深。 至少，老男人搞出的一品堂，在很多方面是领先于禁卫局的。假如类似一品堂的机构多了，你在这个方面领先，我在那个方面领先……到最后，自然就是华夏整体水平的普遍提升。 瀚海此时说：“假如你能搞出真正的大成果，我会向军方申请，加大对一品堂的补贴力度，甚至加大订单。到时候，你有得赚。对了，你现在准备研究什么课题呢，花费投入竟然以亿为单位。” 要知道，研究一种新丹药的话，只需要一些原材料，加上科研人员付出精力就够了，原本花不到多少钱。而凡是以“亿”为单位的投入，甚至像高龙藏这样以“十亿”为单位的投入，肯定都是大项目。这可不是生产啊，只是研究阶段！ 研究阶段就花这么多钱，那得是多大的项目啊！ 高龙藏摇头说：“你要是真的给补贴，我还真会毫不脸红的接过来。其实，都等于是一种公益项目了。 前阵子接触了魔、怪那样的西方异武者，对我来说感触蛮深的。那些家伙虽然身体素质不行，但是实际战斗力真的不一般。 我想，他们既然是以意念力为突破口，提升的那种怪异能力。那么，咱们是不是能从意念力入手，研究一下怎么抗拒他们的特殊能力？ 比如说，他们的a级异武者，能几乎抵消掉咱们一品高手的气劲。那要是能削弱他们的能力，或者提升咱们气劲高手的抗拒能力，这就了不得了。哪怕把这种‘抵消’效果削减一小半，让咱们的一品高手只留下气劲三品的实力，依旧可以虐杀他们了。” 瀚海的眼睛顿时一亮！ 好家伙，还真看不出，龙藏这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眼光、这样的心胸啊！ 从他的身上，瀚海觉得似乎看出了秦文谟的影子——同样有点利己主义，甚至有时候同样有点不着调，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真的舍得付出。而且，确实看得比常人更远、想得比常人更深。 “继续说下去，你的想法真的很有意思。”瀚海有点小小的激动。 第959章 特立独行的侠 高龙藏继续说：“当然，这种成果研究出来之后，其实对我个人的用处不是很大——我不怎么跑到境外对付异武者，而且那些异武者……呵呵，还真难对我构成太大的威胁。就好像魔、怪那样的家伙，在师父面前简直就像是纸扎的、泥糊的。而我若是施展出《龙藏剑》，杀他们也不难。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变态的肉身之力，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龙藏剑》。特别是你们禁卫局后院的战士，挡不住西方异武者高手啊。每年会牺牲或重伤多少？我看总有几十个吧。 而且，我看这势头的发展，特别是‘异武社’的浮出水面，将来东西方高手的对决在所难免。那时候，可能不光禁卫局会有损失，甚至咱们华夏江湖同道也会卷入其中，也会出现大面积的伤亡。 所以，我觉得要是能研究出一些成果来，哪怕只能抵消对方百分之三十、二十，甚至只抵消异武者百分之十的能力，对咱们来说就已经算是巨大的优势了吧？” 是啊！ 高手对决，特别是同级数高手的对决，大家的实力大体是差不多的。你若是一下子被削弱了一成、甚至两成的实力，肯定就惨大了。 而且诚如高龙藏所言——他不是为自己着想。因为就算西方s级异武者高手来了，能对他构成多大的威胁？能对他师父构成多大的威胁？ 但是，普通的江湖人不行。或许来一个魔、怪那种级数的家伙，就能横杀一个小门派。 而且，禁卫局后院的那些战士，显然也不能在西方横着走。每年的战斗减员高龙藏算的不错，确实有二三十个——二三十个气劲高手啊！对于禁卫局后院而言，这种损失很惨痛的。 而若是有了抵制意念力异武的能力，这种损失可能会直线下降。 瀚海听着，小拳头也攥得紧紧的，双目之中闪烁希冀的神采：“好！我们以前，都只想着咱们提高自己的实力了！别人是c级异武者，我们就修炼到气劲二品来对付；别人是b级的，我们就修炼到气劲一品。 可是，还真没从‘削弱对方’入手，试图怎么压制他们。 龙藏，这件事你要是做成了，我……算了，我没办法奖励你，但上级肯定会重奖！重奖！” 高龙藏苦笑：“我又没奔着奖励什么。军衔？你把我这个大校军衔现在撤了，我一点不心疼，所以给我提一级我也不见得能高兴的跳起来。奖励钱财吗？呵呵，听说过国家科技大奖，那是一号首长亲自颁发的，其实也才五百万。要是为了钱，我不把这几个亿、乃至十几个亿投进去就是了，每年的利息都比国家科技奖的奖金还多呢。” 瀚海一愣：“哦……也是的。” 高龙藏看了看瀚海，说：“我这么做，一来是应付将来可能出现的东西方高手混战，这个可能性不小，咱们华夏武道不能丢脸。 另外一个原因……主要是觉得你们挺不容易的。特别你一个女孩子家的，都舍得流血拼命。瀚海，你让我感触挺深的，你知道吗？ 前些天虎子跟我联系了，说了说现在的情况，我更知道你们这些后院战士的苦和累，以及你们的危险。 我就想，要是你和虎子，包括你们的助手，一个个都实力变强了，安全性都提高了，多好？ 所以我觉得，自己要是有几个破钱，加上手底下有一品堂这样现成的科研机构，总该做点什么。哪怕将来就算做不出什么大的成果，至少我努力过、我尝试过，我心里头也不虚。” 瀚海眨了眨眼睛，同时也皱了皱娇俏的小鼻子。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没说出来。 高龙藏笑了笑，说：“那天啊，青云的孔二爷说二姐是当代的‘侠’，说我在这上面不如她。乍一听觉得不服气，但转念一想，还真是的。 二姐做事虽然不着调、不靠谱，而且做得是小事，但确实有些‘侠’的意味。 咱们这些练家子，空有一身远超常人的本领，总要做点什么吧……嗯，总要做点什么……” 说着，高龙藏也来到了窗户前，望着窗外那繁华的夜景，有点呆立。 而在身旁，瀚海盯着他的侧脸好久。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家伙。 “龙藏。” “嗯？”高龙藏扭头看了看她。 瀚海笑了笑，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成为合格军人了。但是，你是一个合格的‘侠’，是游走在高楼林立的市井红尘之中，一个新时代的侠。” 瀚海继续笑道：“古人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错。仗着自身本事枉顾天理国法、屡屡犯禁的，那不是侠，充其量只能称之为一个‘武功高手’，甚至是‘江洋大盗’。 就好像那些先贤大儒，有几个是真正乱了国法的？乱了法的不是儒，犯了禁的也不是侠。 而你，是。侠之所在，不在于他有多大的本事。或许气劲三品的人也可以称之为侠，而或许大宗师也配不上这个名号。” 瀚海的这番话，有立场的原因，未必全然正确。因为，她是站在国家、官方的角度来评判审视。但是也不得不说，里面有好多合理的成分。 高龙藏呵呵一乐：“听你这么一说，哥都觉得自己瞬间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必须的！”瀚海笑着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高龙藏乐道：“就我这‘丧尽天良’的家伙，竟然被武道的官方大佬评价为‘侠’，不知道多少江湖人会吹胡子瞪眼呢，哈哈。” 瀚海也笑道：“嗯嗯，你这‘侠’不寻常嘛，你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侠。” 特立独行的侠？高龙藏笑了笑，觉得这个名头儿挺不错的。 此时，高龙藏正要继续开玩笑，但却忽然一愣，看着下面说：“咱们别扯了，瞧，下面又来了一辆车，估计是和监视咱们的那辆车交接班呢……瞧，一开始监视咱们的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瀚海低头看了看下面，笑道：“放心吧，它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儿。小样儿，看能不能通过它钓出一条大鱼来。” 第960章 大本营 看到那辆车离开，瀚海立刻拨打了一个电话。而她自己也随即摸到楼下，单独驾乘一辆车尾随。只要前面的手下不跟丢了就行，她自己倒是不赶时间。 她早就安排好的人，就在这条路的两个方向等着。不管这辆车去哪里，都会被瀚海的手下给监控到。之所以没有留在酒店附近，是为了保证不让别人发现。 结果，被跟踪的车辆行驶大半个小时之后，停在了一个地下停车场。由于这半个小时的时间，瀚海也已经距离对方很近了。 所以，当被跟踪的车辆下来一个男司机的时候，瀚海也已经亲自盯上了这个家伙。在夜间被夜神侯盯上，简直是份天大的荣幸。当然，被跟踪的家伙也不可能发现瀚海的踪迹。 随后，对方就一直步行，直至到了一个不算高档的住处。回去之后，这人又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在汇报情况，这才开始休息。 等当他睡着之后，瀚海就悄无声息的蹿到了他的房间里。取出他的手机，找到刚才通话的号码。而且瀚海发现，这个号码今天通话了好几次。 作为一个实施直接监控的人员，一般身份是比较低的。考虑到需要监控的是高龙藏和夜神侯，需要一定的功夫底子，所以这个家伙的级别应该是对方组织的中层人员。而且瀚海通过对方的步法、眼神判断出，至少应该是个气劲高手吧，精气神不一样。所以，这家伙直接汇报的对象，肯定就是对方的高层人员了。 没打草惊蛇，悄悄的退了出来。找到一个僻静之处，拨打了另一个手下的电话：“给你个电话号码，锁定它的确切位置。” …… 瀚海办事的效率是蛮高的。至少当高龙藏睡了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这妞儿已经回到了酒店。而且打着哈欠说再休息一会儿，早晨睡回笼觉可是夜猫子们的通病。 “先别睡呢，有什么发现没？”高龙藏愣是把瀚海从床上扯坐了起来。 瀚海又拍了拍嘴巴说：“有点发现。” 听这语气，似乎价值不大？可她一说，高龙藏才知道这消息价值大得很啊！这瀚海可真够气定神闲的，感情境外的大任务做多了，已经习以为常。 原来，瀚海通过定位那个号码，又经过一系列的排查，最终竟然基本确定了对方的“大本营”位置！ 小林家族是个大家族，家族的居住地倒是容易排查。可是，真正在关键时期，特别是临战之前，核心人物不可能呆在家里任你查找、任你偷袭的。 就算在平常时候，他们也不会把指挥调度的大本营放在家里。因为那样太危险了，万一被官方或敌对势力来一个突袭，里面各种文件资料、或者其他的机密，说不定会被对方一网打尽！ 就连演武殿、秦家这样的势力，也不会把核心机密藏在家里。 此外，像林循道、林玄月这样的敏感人物，明知道高龙藏已经杀过来，夜神侯也可能已经杀来找他们，他们会傻乎乎的呆在小林家族的宅子里，等着高龙藏和夜神侯这样的大高手来刺杀吗？就算他们防御做的再好，保不齐也会被这种极端高手找到下手的机会啊。 所以，禁卫局就算此前已经开始远远的监控小林家族，却也没见到林循道和林玄月的身影。高龙藏和瀚海也一直怀疑，小林家族应该还有一个“大本营”，而林氏兄妹暂时应该在那里。 “不但没在他们家族总部，甚至都不在东京市。”瀚海说，“根据电话确定的位置，应该在东京市的卫星城市千叶。那是个小城市，但是距离这里不远。” 高龙藏揉了揉脑袋：“乖乖，这还只是‘有点发现’呢？说不定咱们一口气杀过去，直接就抓到了林玄月和林循道呢！” 瀚海摇了摇头：“不，还得继续确定一下。而且，要把羊都赶到羊圈里，才会有大的收获。” “也是。”高龙藏点头说，“小林光正、林循道、林玄月，以及小林家族其余重要人员，未必都在一个地方。只有让他们乱起来，让他们觉得家族总部不安全了，或许才会集中转移到大本营那里。到时候，才便于咱们下手。” 瀚海盯着这家伙看了一会儿，说：“其实，你真的适合跟着我做任务的，天才儿童嘛……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 “少来！”高龙藏笑了笑，在这妞儿脑袋上敲了一记。天底下敢敲瀚海脑袋的，不多。 瀚海撇了撇嘴巴，说：“所以说，暂时要多搞点动静。诱引他们先出手吧，然后咱们一步步的反击。到最后，搞得他们惴惴不安的，估计时机就成熟啦。” 高龙藏顿时一瞪眼：“诱引？别，我可知道你又想坏主意了！哼，不会是打我和可宜的主意吧？” “聪明！”瀚海似乎带有鼓励的意味。 高龙藏顿时大大的摇头：“不行，万一出了闪失怎么办。我倒是没啥，可宜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瀚海气呼呼的说：“怕啥啊，你主外、我主内，不会出事的。” “咦，你这分工，好像是形容两口子的……啊，又突然袭击……”被气劲险些冲翻的高龙藏呲牙咧嘴的抱怨。瀚海以前说的不错，这货早晚栽在这张破嘴上。 此时瀚海打了个哈欠说：“好啦好啦，我得睡觉了。今天白天也没事儿，可宜的商务活动也是明天才开始，暂时用不着我这个‘小翻译’，嘿。让我先睡三四个小时，午饭时候咱们仔细商议。” …… 商议妥当，两人达成了共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因为目前还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这时候，高龙藏想起在和丰臣美幸交谈时，丰臣美幸提到的另外一件事。 据丰臣美幸说，由于小林家族这些年的势力如日中天，导致了倭国大量武道势力或明或暗的纷纷归附。而且，倭国的武道组织往往也是大型的地下势力，兼容了武道和世俗两种力量，所以实际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而在这些归附的势力之中，一般的中小势力倒不值得过于关注。唯有一个织田家族，最需要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