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寝宫里,容臻从身下掏出一个东西来,却原来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胡萝卜,她瞳眸阴森的望着这胡萝卜,脸色幽幽暗暗,别提多郁闷了,寝宫外面郑同听到寝宫里面的叫声,早奔了进来。 “殿下,你怎么了?” 容臻抓起手里的胡萝卜对着郑同砸了过去:“谁让你找这么大个的。” 郑同一脸的不解,他就随便找了个尺寸差不多大的,这个也坏事?郑大太监表示不解,他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殿下,那荣亲王爷现在还怀疑殿下是女儿身吗?” “看样子是不怀疑了。” 容臻闷声说道,郑同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好事吗? “殿下,既然王爷不怀疑殿下女儿身,殿下还这么烦闷干什么。” 容臻气得伸手一拽锦被盖住了脸,气狠难平的开口:“荣亲王爷说本宫对他有感觉了。” 郑大太监眼睛睁大如铜铃,飞快的望向地上的胡萝卜,原来大也惹祸,果然是他做错了,郑大太监赶紧的收拾起地上的胡萝卜,灰溜溜的溜走了。 他刚出寝宫,便看到寝宫外面,迎面走来的蒋云鹤,蒋云鹤这两天在忙商铺的事情,所以没有时间跟着容臻,虽然知道容凛和秦灏二人一直在殿下身边转悠,但是想到这两个家伙,他就更努力的赚钱,努力的变强,唯有这样才可以与容凛和秦灏二人抗衡,否则他的力量太微弱了。 即便不能在家世上胜过这两位,但他要在钱财上胜过这两位,他定要成为像三叔那样钱倾天下的人,他三叔虽然无官无权,但是天下很少有人不敬着他。 正因为如此,现在蒋云鹤顾不上和容凛秦灏斗,他现在要做的是努力的变强,今儿个晚上他本来想和容臻说明儿商铺开张的事情的,但是容臻却早早的睡了,刚才他听到手下禀报,太子殿下寝宫里有动静,他便赶了过来。 “殿下怎么了?” 郑同看到蒋云鹤,摇了摇头,有些心虚的开口:“没事。” 蒋云鹤眼尖的看着郑同手里的胡萝卜,一脸的不解:“这个做什么的。” 郑同心一窒,立刻开口:“殿下饿了,说想吃胡萝卜,所以奴才找了个胡萝卜过来,可是殿下睡了,奴才又把胡萝卜给取了出来。” “嗯,”蒋云鹤满脸不解,饿了要吃胡萝卜吗?殿下这是什么习惯。 郑大太监在心里默念,殿下,你若是知道了,千万不要怪老奴,老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郑同望向蒋云鹤:“蒋世子,殿下睡了,我们走吧。” 蒋云鹤回身望了寝宫一眼,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跟着郑同的身后走出了栖雪宫,自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休息了。 寝宫里,容臻经过半夜的折腾,倒头便睡,一觉睡到天亮,不过天刚亮,她便听到外面碰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人掀了栖雪宫的寝宫一般,容臻受惊的飞快翻身坐起来,一边揉眼一边问从外面急急走进来的妙音。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容凛和秦灏因为凤宸宫外面设大阵的事情,搞出来碰碰的声响,现在栖雪宫外面都没有设大阵,这响声从何而来的。 “殿下,是荣亲王爷,王爷一大早跑到栖雪宫的小厨房里给殿下做甜汤,可是他好像不会做,所以最后把栖雪宫的小厨房给毁了。” 所以刚才的动静是因为栖雪宫的小厨房被某位爷给毁掉的原因。 容臻的脸色立马黑了,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恨不得掐容凛的脖子,他可真能给她招事啊。 容臻念头刚落,寝宫门外有脚步声响起,还有郑大太监尖细的叫声:“荣亲王爷,还是让老奴端进去吧。” 郑大太监望着荣亲王爷手里端着的黑乎乎东西,嘴角一阵猛抽,难道这位爷打算把这个端给殿下吃,殿下吃了不会拉肚子吧。 郑大太监在心中腹诽,手伸出来打算接了容凛手中的白瓷碗,心里盘算着,待会儿端过来便给这家伙倒了,殿下不能吃这种东西。 可惜容凛却态度坚定的缩回了手。抬眸丢了一记嗜血的冷眼神给郑大太监,义正严词的说道:“郑太监,这是本王对殿下的一片心意,本王做了一早上容易吗?这是本王第一次做甜汤,所以这头一份是殿下的,若是你给本王碰坏了,或者打翻了,本王的第一次可就没了。” 郑同听得胃疼,你这第一次谁稀憾啊,惨不忍睹啊。 容凛不理会郑大太监,端着托盘一路招摇的进了栖雪宫的寝宫。 寝宫里容臻正端坐床上,脸色难看的生着气,眼看着容凛从寝宫门外走了进来,容臻脸色更黑,阴沉沉的开口:“容凛,你真是好本事,一早便给我把小厨房给毁了。” 虽然小厨房被毁掉了,可是这家伙看上去却不狼狈,依旧衣衫整齐,妖魅不已,若说有哪里不好,就是头发有些凌乱了,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态,反而在以往的邪魅上,更多了一份野性,不过他的眼神可是赤祼祼,火热热的的视线啊,盯着容臻,完全是看到了自己中意的猎物了,以往他还有所收敛,可是现在似乎完全的放开了。 容凛眸光火热,如一片燎原的火焰,若说以前他还纠结压抑,自我煎熬,经过昨夜的一番试探,他却意外的发现一件事,事实上小臻儿,对他也不是全无感觉,他都对他有反应了,这是好现像啊,所以现在他只要努力的再激再励,相信定可以打动他的心,让他和自己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事实上容凛对于这事并没有过多的排斥,虽然最初也纠结郁闷抓狂,但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煎熬过后,他已经欣然接受一件事。 那就是他容凛喜欢男人,他是龙阳断袖君,他喜欢太子容臻,想和他成为一对儿。 本来还以为容臻对他无意,可是昨儿个,容凛一想到这个,脸上神容如春风荡漾一般,怎么看怎么淫荡,容臻一看满脑门的黑线条,一看这货的神容,便知道他定然想到昨儿晚上的事了,她这是有多倒霉啊,刚脱了女儿身,便陷入了另外一重身份。 “殿下,本王第一次洗手做羹汤,难免出错,虽然毁了殿下的小厨房,本王事后会叫人过来建一个小厨房的,保证比原来的更大更好,殿下放心啊,不过本王好不容易做了这甜汤,殿下一定要尝尝。” 容凛献宝似的把甜汤奉了上去,容臻瞄了一眼,立马脸黑了,这货不会是要谋害她吧,她怎么看着这一碗所谓的甜汤都是刷锅水啊,这怎么喝啊。 容臻立刻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嘴,沉稳的摇头拒绝。 “王爷,一早上我没有喝甜汤的习惯,这甜汤要下午喝才好。” “殿下一一。” 荣亲王爷无比幽怨的唤了一声,容臻听着这柔软如无骨的声音,生生的抖簌了一下,为什么她觉得这位爷现在已经不正常了,不但弯了,而且还娘了受了,这怎么回事啊。 容凛可不知容臻的心思,还在那里幽怨无比的轻语:“殿下,这是本王一早上的心意,殿下你就喝一口吧,喝一口吧。” “容凛,你会不会在这里下了什么毒药?” 容臻指了指容凛手里的白瓷碗,小心的说道。 这世上可从来不少因爱生恨,求而不得,欲毁之而后快的把戏,若是这位爷因为她不回应他,就给他下毒什么的,也是有原因的事情。 容凛一听容臻的话,精致华丽的面容上立刻拢上了不满,瞳眸深沉幽暗下去。 “殿下,本王怎么可能给殿下下毒呢,从来只有殿下给本王下毒,本王可从来没有给殿下下过毒,殿下好好想想。” 容凛说完,看容臻没说话,他声音不自觉的强势起来。 “殿下是不是太偏心了,上次你可是喝了蒋云鹤的甜汤了,为什么本王煮了一早上的甜汤,殿下却百般的嫌弃呢,难道殿下真的是嫌弃本王讨厌本王吗?” 说到最后,这位爷心情无比的沮丧,不过很快振备精神开口:“殿下,本王决定以后每天早上都过来给殿下煮甜汤,定然要让殿下认同本王的手艺。” 荣亲王爷这是越挫越勇,越挫越有精神了。 容臻听到容凛那句每天早上过来给殿下煮甜汤,她就觉得胃一阵抽搐,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真想一脚把这家伙踹出去,要么就自个儿滚出去,她受不了啊。 容臻心里想着,忽地伸手端起容凛托盘上的甜汤,认真无比的说道:“王爷,不用麻烦每天煮了,其实这喝甜汤讲究的是小情调,若是天天喝就没意思了,偶尔喝一次是惊喜啊。” 容臻本打算喝一口把这事应付过去,可是她望了望手里的甜汤,实在咽不上去,而且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手里的根本不是甜汤,而是一碗刷锅水。 “容凛,你这甜汤煮得还真有些特别。” 容臻咬牙,盯着手里的甜汤,感觉这甜汤根本就是她的仇人,她甚至于看得见所谓的甜汤里满是黑色的东西。 “容凛,你这东西不会是煮糊了,干了,然后又加了水调一调的吧。” 她一开口,床前的容凛一脸惊奇的开口:“殿下,你真是太厉害了,本王煮甜汤的时候,这汤本来干了,还爆了,本王抢在锅爆之前,又舀了一勺水进去,然后装了一碗出来。” 呕,容臻吐了,原来真的是刷锅水啊,她就说这厮怎么会这么好心,竟然给她煮甜汤,分明是故意报复她的。 容臻喝不下去了,伸手又把碗往托盘上放:“算了,我不喝了,没胃口。” “本王知道自己第一次煮,实在是没煮好,这样本王再下去多煮几次,定然能煮出让殿下满意的甜汤,以后本王每天都给殿下煮甜汤。” 容凛看容臻扭曲的嘴脸,总算打算放过这家伙了,不是他故意想让容臻喝刷锅水,实在是想到他煮不出蒋云鹤那样的甜汤他就郁闷,同时他要让容臻以后看到甜汤就想起这刷锅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喝别人煮的甜汤了,。 本王煮不出来甜汤,也不允许小臻儿喝别人的甜汤。 容凛的心思,容臻自然不知道,不过听到容凛说以后每天煮甜汤,容臻脑门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最后眸光一闪,伸手端了容凛托盘上的甜汤过来,她不喝,难道还不许出点小意外洒了啊。 容臻打着如意算盘,端着那甜汤便要往嘴里送。 寝宫里,妙音看到容臻的举动,嘴角狠抽了抽,只觉得胃疼,这能喝吗?她算是看出来了,王爷根本就是故意整殿下的,之所以整殿下,大概和之前殿下喝蒋世子的甜汤有关。 容凛看容臻真的义无反顾的去喝甜汤,不由得心里一急,他可没有真想让容臻喝甜汤,若是喝出病来怎么办,他得心疼死,他只是为了让他长长记性,可不是真的想害得他拉肚子。 容凛眼看着容臻的甜汤到了嘴边,他一急,竟然吟出一首诗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个中自有痴儿女一一,。” 容凛正吟得深情并茂,容凛手中的碗哗啦一声打翻到地上了,她被荣亲王爷给生生的惊悚了。 寝宫里,同时惊呆的还有妙音,王爷这就对殿下吟上情诗了,这太吓人了。 寝宫里的两个人被容凛给吓住了,寝宫外面却冲进来数道身影,为首的不是别人,乃是秦王府的秦灏,秦灏身侧紧跟着蒋云鹤,他们两人身后跟着郑大太监,郑大太监一眼看到地上打翻的白瓷碗,心里松了一口气,殿下总算没喝,否则非拉死不可。 秦灏和蒋云鹤两个人的脸色拢上了狂风暴雨。 秦灏率先发作起来,指着容凛的鼻子大骂。 “你个衣冠禽兽,竟然对殿下吟情诗。” “本王对殿下吟情诗,关你什么事?”容凛抬袖,轻弹了弹身上的蓝色华袍,先前容臻打翻了白瓷碗,沾了他不少的汤水,所以他拂开身上的水渍,看到容臻并没有喝那甜汤,他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至于吟情诗,实在是因为夏昭的话而起,夏诏说若是喜欢一个人,可没事吟吟情诗搞搞情调,先前他看容臻要喝甜汤,心中一急,不知不觉的便吟出了一首情诗,不过这关秦灏什么事啊。 “殿下乃是我大历的东宫太子,你可是大历的荣亲王爷,你大殿下一辈,你是他的王叔,怎么能对殿下动不轨的心思呢,这是*,*。” 秦灏的话让人一听,便知道这话深处的用意,荣亲王爷不能对殿下有心思,那是*,别人是可以的,例如他。 容凛冷哼一声,唇角勾出阴讽的冷笑:“难道你没点心思,别以为本王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本世子好歹和殿下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我对殿下有点心思,那也是正常的。” 秦灏的话使得寝宫里一半的人黑了脸,容臻的脸色同样的难看。 他喜欢男人,还叫正常,还叫得理直气壮的。 秦灏丝毫不以为意,他现在已经和容凛一样接受了一件事实,他是龙阳断袖君,他喜欢男人,喜欢太子容臻。 既如此,何必遮遮掩掩的,这天下龙阳断袖君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存在,只是有些迂腐之人不接受罢了。 不过只要他和殿下接受就行。 秦灏的小眼神飞快的落到容臻的身上,那眼神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殿下,你看到我对你满满的爱了吗? 容臻再次的抖簌了一下,赶紧的黑着一张脸挥手命令:“你们要斗要打。全给本宫出去。” 她实在是厌烦了这些,都和他们说了她不是断袖不是断袖,一个两个还盯着她。 容臻越想越火大,朝着郑大太监冷喝:“还不给本宫把他们撵出去,信不信本宫打折你的腿,以后这些人不经过本宫同意便进来,你就拦住他们。” 容臻借题发挥,发作一通,实在是太生气了,自从穿越以后,她就没省心过,本来想一走了之的,结果被容凛给盯上了,然后是秦灏,再然后是老皇帝,一个两个的盯着她,算计她,她也很累,有时候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想想蒋家,想想蒋皇后,想想容离,他们是当她是亲人的,她不能就这么走了,所以才留下的。 容臻发火,寝宫里的容凛和秦灏二人怒瞪了彼此一眼,郑大太监赶紧的过来,恭敬的请了两位出去。 “两位爷,请随奴才出去吧。” 郑大太监已经看出自个的主子是真的火了,若是容凛和秦灏二人留下,只怕她要抓狂。 容凛和秦灏二人自然也看出容臻此刻十分的生气,所以干脆俐落的抬脚出了寝宫,若是他们再胆敢惹这位爷,相信她定然会把他们撵出去,不管用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