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就算是沈婉兮亲口说的割舌头,但这血淋淋的,还是别看了。 见自己的小丫头一脸的别扭,萧清晏倒是露出笑容来:“方才还说你胆大,也不过如此。” 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吃了雄心豹子胆?”被这样堵了回来,萧清晏也不在乎,只是一笑。 如今天色尚早,沈婉兮处理这家子,也是有些心力交瘁,跟阿翎说了几句,便小憩了一会儿,阿翎见她梦中都不甚安稳,也就滑下床,也好了薄被,一溜烟出去了。 萧清晏还立在正堂,见阿翎出来,清俊的脸上换上笑容:“温惠帝姬睡下了?” “姐姐有些累了,睡一会儿。”阿翎说完,又坐上椅子,“等醒了再回宫也不迟。” “总是如此的,每家之中,总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萧清晏说着,笑容之中含了几分深沉,“那些人眼里,总是别人对不起他们的。不论别人做的再好再周全,总是别人的不是。” 知道他在影射夏侯家三房,阿翎也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总归碍不了我的事,若是碍着了,我也不会像爹爹娘亲一样给他们颜面的。” 早就知道阿翎心性并不像个孩子,萧清晏唇边只挂出了笑容:“你倒是极有气性的,只是想来,林家那位,不日便要去寻干娘的不痛快了。” “我晓得。”扯了扯手腕上从沈婉兮那里顺来的碧玺珠儿,阿翎也是冷了目光,“有了事就知道来求,过了就来指责我娘办得不妥。真是不要脸!” 见她玉琢出来一般的小脸上满是怒气,萧清晏也是好笑,理着她的包包头,沉声道:“这珠串又没有招惹你,何必与它过不去?” 他已不是变声期,嗓音也是有了男人的低沉,再加上这亲昵的动作,外表七岁小萝莉内心已经二十好几的阿翎还是很不争气的红了脸,讪讪收了碧玺珠串:“我这不是生气么……” “为了这样的人生气?”萧清晏笑得温润,眉尖却是一挑,满是不屑,“果儿觉得值当么?” “不值当。”知道这小混蛋就是披了张温润的皮,实际上是个黑心的,阿翎还是乖乖顺了他,“只是总是觉得心中憋闷。” “憋闷便与我说罢,我总是愿意听一听果果的小心思的。”他笑眯了眼,清俊的脸上似乎都在发光。暗骂了一声“色/诱”的阿翎还是嘴硬道:“谁与你说?大老爷们家,听女儿家的事?我还不如去寻了顾家的微姐儿……” “你总有一日愿意与我说的。”萧清晏步步逼上来,一脸受伤的神色,“或者在果儿眼中,我是外人,所以绝不将心事告诉我?” 要不是怕毁了他一张俊脸,阿翎都想一巴掌糊上去。怎么现在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拉着一个七岁的小萝莉非要听她的心事?萧清晏你顶着一个翩翩美少年的脸,实际上就是个猥琐中年大叔吧? 努力控制了几欲抖动的脸颊,阿翎还是笑道:“清晏哥哥怎么会是外人呢?只是再亲近,也是男女有别,比不得闺中密友。”又坏笑道:“你要是愿意当我闺蜜也成啊。” “我不愿,却愿意当果果更亲密的人。”萧清晏很不厚道的又开始调戏小未婚妻,看着她酡红了面颊,眼底喜爱更是重了,抚着她的刘海:“果儿快快长大吧。” 长大了,便能成为他的妻了。 “才不要。”阿翎一面哼哼唧唧的,一面抓了桌案上的苹果,小声说,“就盼着我长大了好被你关在家里欺负……” 还没咬上一口,便被萧清晏劈手夺了:“你牙好了吗?吃这样硬的东西?” 舌尖轻轻触了触空荡荡的门牙,阿翎才咧开嘴笑道:“可是果果想吃了果果了。” 瞅了一眼手中的苹果,上好的贡果,红润光泽。“想吃?”阿翎乖乖的点头,一双大眼睛满是期待,就那么看着他。 萧清晏就那么笑着,将苹果递给阿翎。后者也不疑有他,果香在鼻尖萦绕,当下身后要接,果子却被拿走了:“你吃不了,便闻闻也是好的。” 萧清晏你这混蛋! 阿翎立马暴起,手中碧玺珠串一扔,站在椅子上抓着萧清晏的衣襟,心中默默的为自己点了个赞——肯定帅呆了! 然后,我们的元熙王姬,总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她站在椅子上还没萧清晏高呢!谁知道他往后一退,整个人就成了挂在他身上。 阿翎还真怕萧清晏将自己扔了,当下四脚并用紧紧趴在萧清晏怀里,声音里也满是浓重的哭腔:“你混账,你欺辱我,我要告诉哥哥……” “我欺辱了你?”萧清晏挑眉,低头看着紧紧蜷成一团扯着自己衣衫的小丫头片子,还是伸手抱了她,“扯坏了衣衫,叫你哥哥看,却是谁欺辱了谁,谁轻薄了谁?何况你哥哥如今跟着你爹爹去校场练兵了,去什么地方找寻?” 见手中的衣衫已经尽数皱了起来,阿翎自知理亏,也就乖乖放开了,小爪子从他手中掏出那苹果,抱在怀里不撒手了。 萧清晏看着怀中小小的人儿,还是灭了再逗逗的心思,将她放好,拾起地上的碧玺珠串,收在手上,再取了苹果削成块,喂了她:“想吃也就吃吧,只是总归硬了些,下回要是吃,我给你煮软些好了。” “才没有那么金贵呢。”阿翎一面吃着,一面觉得这老小子就是要将自己喂胖了,然后叫自己再也没人要,他好打包带走。 只是转念,很不要脸的想想,自己一个小丫头片子,脸上婴儿肥都没掉呢,他又稀罕什么? 只是这么想着,心里又空落落的,像是什么东西没了。也觉得苹果没有那样香甜,摇头示意自己不要了。 “怎么了?”敏感的感觉到自己的小丫头不开心,萧清晏还是维持着温润的微笑,“平日你最是贪吃了,今日怎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阿翎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感觉,低着头,恨不得对手指了,“清晏哥哥对别的女孩子是不是也这样体贴?” 愣了愣,旋即漫上笑容来。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嘴硬的小丫头分明是吃醋了。萧清晏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压下笑意,正色问:“何出此言?” 见他没了平日温润的笑意,阿翎也是失落,摇头:“没什么,只是偶然想到了而已。” 阿翎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算是什么。她从出生伊始,就跟萧清晏有婚约,这么多年,也习惯这个未婚夫了。但是,平心而论,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呢?还是只是当做一个从小就在自己身边的私人物品,一个禁脔,不许他看别人,不许对别人好。 前后两辈子没谈过恋爱的阿翎顿时苦逼了,拉长了小脸,一脸的郁郁不乐。 萧清晏哪里知道阿翎的念头,只是见她没了笑容,也是敛了微笑,大掌轻抚她的脸:“好端端的,谁又招惹了你?怎么连一丝笑容都没了?” “没有啦。”想了想,还是没胆子说,要是跟萧清晏说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心中到底算什么……要是能退婚也好,就怕退不了还伤了他身为男人的面子,会被当场掐死吧!为了逼真一点,阿翎还是摸摸他的手,咧开大大的笑容:“谁叫你喂那样快,噎着我了。” “……是么?”萧清晏沉了目光,知道这小丫头在敷衍自己,却也不愿意勉强了她。只是见阿翎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中坏心思又起,从掌中取出那串碧玺晃了晃。小丫头一惊,忙伸手在手腕上,见是空空如也,也就抬着头:“还给我。” “我拣拾到的,哪里有什么还给你的说法?”萧清晏笑着,清俊的脸上满是玩味,“果果若是想要也可以。” 萧清晏你个混蛋!阿翎在心中疯狂的叫嚣着,只是打也打不过,身高又不够,斗嘴也没斗赢过。觉得自己丧失了天时地利人和所有东西的阿翎小嘴一撇:“那是婉姐姐的,没了姐姐要生气的。” “温惠帝姬的?”萧清晏装模作样的半蹲着身子,“果真是温惠帝姬的?”见她点头,这才叹惋道:“如此就给你吧。” 阿翎大喜,小爪子还没碰到珠串,又被他一把收回去了:“不过,不是我拣拾到了,你还没法子交代,果果总要给点好处不是?” 这句话简直要了阿翎老命,这小丫头是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守财奴,小金库的钥匙拽在手里拽得紧紧的,连纯仪都不给看。咬咬牙,阿翎还是小声问:“你要什么?” 指指自己的脸颊,笑眯了眼:“果果亲我一下如何?” 阿翎心中万千匹草泥马呼啸而过,跳起来在萧清晏腰间狠狠一挠:“你个老色魔!” 暗叹这丫头如今愈发不禁逗,萧清晏握了她的手,顺势将珠串套在她手上:“果儿,你应承我一件事。” 正在气头上的阿翎没好气道:“有话就说。” “你应承我,切莫招惹柴家的小贵姬。”萧清晏无声一叹,“我总是为了你好的。” “别是你看上我舅舅的妃子了吧。”没好气的拢了拢腕上的碧玺,阿翎一溜烟,冲进了内室,见沈婉兮已然悠悠醒转,才微笑着迎了上去。 萧清晏立在堂中,西林柴家能繁荣昌盛这样多年,又怎会是草包呢?必定是比林贵妃缠人得多了…… ☆、第37章 沈婉兮方才醒来,见小表妹飞似的冲进来,还是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抚着她的包包头:“出了什么事,跑成了这模样?” “没有,不过进来看看姐姐。”阿翎口上说着,将碧玺塞回了沈婉兮身边,“过一会子咱们便回去吧。” 沈婉兮面色并不大好,阿翎趴在床边看着她:“姐姐,心中不痛快,就哭出来吧。” 沈婉兮微微一怔,旋即摇头:“我没有什么不痛快的。果果,你可晓得,我不仅没有不痛快,反而痛快极了。我总是不能叫别人欺辱到头上的……”她说得刚强,眼泪却顺着脸颊慢慢滑落,“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第一个料理的,就是我的亲舅舅。” “姐姐,有些事,你难道不明白么?”沈婉兮素来弱不禁风,今日肯这样狠下心肠都是被莫老头和皇后逼急了。只是阿翎就没有那么顾及了,“你该知道,谁真的对你好,谁待你不好。有那么些人,不过就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既然是陌生人,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省得……只是终究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沈婉兮幽幽叹惋,“父皇日理万机,母后又要与阖宫妃嫔周旋,我本不该叫他们为我费心。”说着,又捧着心口,扯出一抹苦笑,“如今可好了……” 抿了抿唇,阿翎还是觉得想个法子将莫老头一家彻底送出京城,免得出了什么岔子,坏了沈婉兮。 帝后对于沈婉兮终于肯狠下心来这件事表示很欣慰,又好好宽慰了一阵子。只是沈婉兮还是病了几日,病愈后,整个人似乎都与往日有所不同,但那里不同了,阿翎说不上来。 阿翎这些日子,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到校场去找自家老爹老哥了。 定国公作为大齐最为杰出的将领,手下的将士们自然个顶个的雄伟,每次看着定国公练兵,阿翎总觉得是亲身进入了国庆阅兵,而夏侯轩似乎并没有受到初恋被扼杀的影响,也在练兵场。 夏侯轩素日之中性子温和,但操练起来,风范不亚于其父。阿翎看得愣了愣,旋即心中又伤感起来。她太清楚自己哥哥了,现在选择来练兵,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失恋中伤感的情绪得以宣泄。 正想着,却见夏侯轩手中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动作间传递出一股难言的风采。阿翎咬了咬唇,要是能摸清沈婉兮心里有没有自家哥哥的话,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整整半日,阿翎都在思量着怎么给哥哥打探沈婉兮的态度,如今日头本就大了,等父子俩操练完毕,见阿翎一脑门子汗,也是好笑极了。 阿翎刚回了帝姬府,被一向有洁癖的夏侯辕上上下下嫌弃了个彻底,又美美的洗了个澡,这才清清爽爽的去寻母亲。 刚在纯仪怀中坐下,便听到门外的小厮来禀报,说是林家二夫人来了。 林家二夫人?与孪生哥哥面面相觑之后,阿翎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得了,咱们家又要热闹了。”说着,转头对纯仪身边的紫苏说:“紫苏姑姑快去请爹爹回家吃饭啦,一会子又有人说娘亲仗着帝姬身份欺负小姑子呢。” 暗笑小主子说话愈来愈狠了的紫苏笑了几声,出了正堂。纯仪抱着女儿,也是笑起来:“翎姐儿倒是独具慧眼,一会子却也忍着些,别落人口实。毕竟要你曾叔公和二叔公几分情面的。” “好。”阿翎点头,转头给夏侯辕使个眼色,后者满眼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坐在一边慵懒的打了个呵欠。 夏侯润这么些日子也是难熬,原本只是想着先答应着,做不做以后再说。谁知道每日被林家太太晓之以情,再被姚氏动之以理,连丈夫也劝着去求情,最后再被宫中册封柴氏为贵姬的圣旨给唬了一跳,只好拉下了脸,到帝姬府来了。 毕竟若是林贵妃失了宠,林家大小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自然包括身为媳妇的夏侯润。 刚进正门,便见纯仪抱着阿翎正在逗乐,想到自家的事还要全赖纯仪呢,夏侯润忍着满心的不情愿,笑道:“原来辕哥儿和翎姐儿回来了,勿怪嫂子心情这样好。”又赶紧行了一个礼,免得被纯仪抓着把柄说是礼数不周全。不得不说,比起夏侯湄,夏侯润是聪明多了。 “阿润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帝姬府?”纯仪笑眯眯的,只要这群人别在眼前不止的蹦跶,纯仪还是很愿意看在定国公面子上,给老爷子和二老爷些情面的,“你哥哥和大侄儿刚才从校场练兵回来,等一会子就来了。” “原只是些家事……”夏侯润暗恨纯仪拿大哥哥压自己,更是觉得这样仗势欺人的女子,自家哥哥怎么能跟他过了这么久的,深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去到了嘴边的讽刺的话,强笑道:“嫂嫂消息灵通,想来知道我为何而来……还请嫂嫂相助,救一救林家。” “林家怎么了?”纯仪上下打量着夏侯润,不紧不慢的拖着时间,“我看不出小姑哪里遭了什么变故,还请示下。” “林贵妃被禁足,岂不是林家的劫难?”夏侯润脸都有些变色,还是强作镇定的端着笑容,“还请嫂子在皇上面前美言一二,救林贵妃出来吧。” 纯仪心中翻了老大一个白眼,手轻轻抚着额头,一脸为难的样子:“这……”又笑盈盈的看着夏侯润,“你也晓得,我虽与皇上是兄妹,但是终究出嫁了,有些事,实在帮不了不是?” 对于夏侯家三房的事,纯仪从来都是能不管就绝不会管。这件事夏侯润比谁都清楚,想想现在还是戴罪之身的秦家姐夫,就不难想到这做嫂子的是有多心狠,看着妹夫落魄不说,还在这节骨眼上去赐小妾去。越想越觉得纯仪仗势欺人的夏侯润憋了一肚子火,在她眼里,自然是看不到自己姐姐的咄咄逼人,有什么,全是别人的错,如此而已。 “皇上疼爱嫂嫂,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这么多年的姑嫂,再不喜欢,夏侯润也知道纯仪是吃软不吃硬的,再说自己也硬不过纯仪,当下还是憋着火气,笑道,“还请嫂子为林贵妃美言几句,了了婆婆的牵挂,也好全了我的孝心。” 你想全孝心,关我们什么事?阿翎不耐烦地耸了耸鼻子,但作为一个答应了别人就要做到的好孩子,阿翎还是忍着没有出声,跟小哥哥眼观鼻鼻观心。 “阿润看来是真不知道啊。”纯仪皮笑肉不笑的,“你知道庄和帝姬做了什么事么?王爷帝姬都在,她将端和长帝姬的女儿,沐家的小姐儿给推到水里去了。帝姬素来是由林氏教养的,皇上没褫夺了林氏的份位尚且是看在庄和面上。”说到这里,双手一摊,“这不是叫我去跟端和姐姐顶着干吗?阿弥陀佛,那可是跟淑宁姐姐齐名的破落户儿,我可不敢。” 听她这话,夏侯润咬了咬下唇,一腔怒火几乎将眼睛都烧红了,还是强压着性子:“嫂嫂不要如此见死不救……” “你叫我一声嫂嫂,若是有难,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的。”纯仪笑道,夏侯润闻言大喜,还没说出话来,又听纯仪道,“那你也得死到临头了才是。” 夏侯润:…… 阿翎被自家娘亲的毒舌给逗乐了,笑得直打嗝,滚下纯仪的怀抱,正要坐在哥哥身边,便被夏侯辕一爪子拍在脑门上:“没定力的丫头,笑什么笑!” 阿翎被这样打了一下,正要还嘴,对上自家哥哥狭长的桃花眼,还是决定闭嘴了。心里越想越觉得自己乌鸦嘴实在太灵验,就知道这小团子长大了会把自己欺负到死。 这头阿翎正叹惋着自己的伤心事,那头夏侯润却已经按捺不住了,咬着牙道:“嫂子何必如此?终究是亲戚一场,难道真的都要等着那砍刀都快落到我头上来了,嫂子才肯出手相助?这么些日子,我在林家被念叨得……”她说着,还洒出了几滴泪,也不知道真心假意。 只是夏侯润到底太低估纯仪的功力了,作为一个在深宫之中浸淫了十几年被放出来的女人,现在还时不时继续进宫被哥哥的女人熏陶,纯仪只是冷冷的看了夏侯润一眼:“小姑这样哭一回,出去了难不成要人说我是如何苛待了你?还请小姑收敛些,切莫叫做嫂嫂的难堪。” “嫂子都这样弃我于不顾了,还怕什么难堪?”夏侯润一副“老娘抓着你把柄”的表情,“也是了,嫂嫂原本是天潢贵胄,便是嫁到了夏侯家,眼中也没有夏侯家的人了,又怎可能替我周旋一二!” 纯仪也懒得理她,见惯了夏侯家三房这种“我求你帮忙你不帮就是害死了我全家”的调调,也就有了抗体:“我眼里有没有夏侯家,不是小姑说了算的。” “你……”夏侯润正要反驳,夏侯辕已经鲤鱼打挺的跳起来,拉着妹妹的手,桃花眼轻蔑的瞥了自家姑姑一眼:“真是吵死了,大中午来闹腾,坏了人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