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
而黎语想到,七爷知道自己这么不自爱,跑到这种地方的话,恐怕就不是不联系那么简单了。 严八似乎也知道那结果,但七爷若要知道什么事,根本不是他们能够阻止的,“我只能保证,不会主动向七爷透露那就是您。” “这就足够了。” 见黎语有些惶惶然,严八沉吟了会,“只有七爷在意的人,才会调查。” 不然七爷一天要接触那么多人,难不成要个个盘查吗?这些人哪有那么大的脸。 言下之意就是,若七爷并不在乎今天的舞者,连问都恐怕不会问。 黎语居然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七爷问,还是不问。 若是问,至少也是有那么点放心上了吧。 三十二: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你们是要害死我啊,还是害死我啊!小命都要被你们玩没了!!Σ(°△°|||) 黎语调整好状态,随着两人出去时,却看到一个正在询问护卫,准备要进去的招待。 他所有注意力都在这个人身上,毛越彬! 这个毛家曾经登堂入室的外室子,毛家未来的继承人! 印象里,他穿着定制西装,一身精英范,看着黎语时总是高不可攀,时时刻刻提醒着黎语,他是人上人,而黎语不过是泥地里的虫,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和邵祺交好,就是为了砍掉毛越彬将来的左膀右臂。 即便现在他们是真正的交心死党,上辈子的命运有所更改, 原来他那么早就已经接近七爷了吗,黎语可不管他是不是严家二少,既然已经上辈子要这么赶尽杀绝,那么他只有先下手为强。 曾经,毛越彬给自己的耻辱,那些痛彻心扉的痛苦,现在还历历在目。 那时候,初中毕业后,毛天宇在发现私生子的存在后,就找上了门,却不知怎么的被半路打晕,再醒来就发现被一个街边地痞在身上乱摸,甚至因为被灌药的缘故控制不了身体和那地痞交合,清醒后的毛天宇就半疯了。 那时候毛天宇已经生无可恋,后来那录影带第一时间被放到了毛家家主桌子上,当时毛家主怒极攻心,但他还是重视毛天宇的,在发现儿子有自杀倾向后请了知名催眠师,进行了长达九天九夜的催眠,才堪堪将毛天宇救了回来,那段记忆被暂时封锁了,可这依旧治标不治本,催眠有时限,迟早有一天毛天宇会想起来。 这一世在黎语特别提醒下,邵祺将毛天宇看的很紧,身边一直远远地放着两个保镖,至今也没出过事。 后来,当毛天宇回国后,就发现自己的未婚妻上了毛越彬的床,甚至父亲也是对这个私生子宠爱有加,万念俱灰的毛天宇被发现的时候是在房子里吸毒过量而死。 黎语不相信,毛天宇会不知毒品的危害,后来法医检查出来,发现的确有硬灌的迹象,这是他杀! 黎语找了黎家帮忙,但黎凯门都没让他进,黎语没办法,去求了王思思,但当时她让人把他赶走了,甚至为了怕自己纠缠上来,报了警。 黎语当时被拘留了好些天,那些天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了严重打击,全身布满伤痕,后来一只眼睛永久性视力模糊,这是被打残了,他再也进不了娱乐圈了。 万念俱灰的黎语,在跟踪毛越彬一个月后,决心要将此人撞死。 但不想他的行为早就被察觉了,最后躺进医院的是自己,那是一段他最痛不欲生的日子,仅仅因为毛越彬是严家二少,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但从上辈子蛛丝马迹来看,毛越彬很有可能就是失踪很久的二少爷,黎语只要说出这个名字就没人敢对他如何,更甚者只要黎语表现出要对毛越彬不利,多的是人来结束黎语。 出院后就遭到当地地痞的骚扰,好几次就要被得手,黎语是个正常男人,当看到那臭烘烘脏兮兮的男人下体对着自己的时候,他几乎是疯了,他从没那么恨,那么厌恶这个对男人也荤素不忌的群体。 世上怎么会有连男人都要碰的变态。 那时候他才算确定,当年对付毛天宇的人,一定是毛越彬干下的,这惯用的伎俩,这将人置之死地的手段。 而他,这个人也从来没放过。 “那个人,你们要小心。”黎语提醒道,冷冷的看着那人被拒绝后,哀戚离开的模样。 他看的出来,在所有护卫中,严八算是比较受器重的,只要他这么说,肯定会去调查这个人。 严八慎重点头,能被黎语这样从不惹事的人这么说,那必然是有问题。 黎语道不怕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毛越彬本来就不是好鸟,作奸犯科的事情没少干,他就不信这个人是干净的,只要严八他们去查,一定能查出些东西来。 至于将来,就是在上辈子死之前都没确定是不是严二少,那说明什么,证据不足!这就有很多转圜余地,就是之后七爷要反过来对付他…… 黎语黯然下去,而疑似儿子和一个晚辈中,这选择不是显而易见吗。 几天过去,黎语始终保持着和三十二的联系。 七爷果然根本没问那个舞者的来历,就像那只是纯粹的一次发泄。 在知道七爷不在乎一个过客,他应该高兴,不会穿帮了,也不会引起那个男人的震怒,但为什么,那么不甘心! 这世上,是不是根本没有能让那个男人有所动的东西。 “黎语,出列,给大家示范下。”烈阳下,教官指着这个表现特别优秀的同学出列。 黎语将思绪收敛,行了礼后出列,他穿着学校发的军装,将他的身材勾勒出青松般的风骨,军帽遮住了他半张脸,他身材修长匀称,以标准的军姿站在1班的同学面前,在教官的命令下做出了示范,正步走、军姿、向左看齐、向右看齐、稍息…… 一套动作都极为善心悦目,他白皙俊秀的脸旁,在动作间滑落一滴滴汗珠,嫣红的唇抿着,让人目不转睛的看着。 中场休息的时候,不远处的其他班级也有在休息的, 黎语依旧与 “我说黎学霸,那个该不会是你的专属摄影师吧?”郭明指着不远处,一直对着这边拍照的包小安。 黎语闻言,才注意到包小安居然也不享受下暑假的最后时间,在这里拍照。 他打了个招呼,那边包小安连忙放下相机,就死命招手,hi,boss! 那蠢样让郭明有点看不下去,那个高年级的学长,该不会真追着黎语过来的吧! “我去,你连男人都能吸过来啊!你当你章鱼触手啊!” “妖孽,看招!”几个男生一起扑到黎语身上,玩叠罗汉。 黎语哭笑不得,一边反抗一边吐糟,“滚滚滚,谁和你们是一窝的!嫉妒羡慕呢!见过长那么帅的章鱼吗?” “还要不要脸,谁说你帅的!”于是本来就相熟的几个男生一起打趣黎语。 “就是,他的脸皮已经厚到能爆胎了!” “我看教官这次很有可能把标兵都要给他了,黎小语,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人生赢家必须要做牺牲!” 正在他们玩得高兴的时候,不远处走来几个的姑娘,打头的是个清秀的女孩。 她携着柔和的微笑,手里拿着几瓶水。 本来还在玩乐的男生们停了下来,这显然是来找人的。 黎语被人压着,根本没办法走开,王思思将手中的水递了过去,“给你水。” 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窃窃私语。 黎语笑意不变,朝着身边的郭明道:“大美女给你水,你还不拿?” 郭明还从没被人示好过,他刚还以为那姑娘是对黎语说的,一时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挠着后脑勺对面前清秀可人的姑娘道谢,“谢谢,我正好很渴。” 王思思楞了下,随即礼貌的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却看到树荫下,余蕊嘲讽的目光那么醒目,似乎在说:他看不上你,别妄想了,徒惹笑话。 就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就是没了空间玉佩,王思思也不觉得自己不能力挽狂澜。 但仅仅是在黎语这里,她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难道以前,那些喜欢都是假的? 她不由的攥紧了拳头,一步步走回自己的班级列队,她的忍耐力从来都不差。 压在黎语身上的压力消失,完全没看王思思的地方,似乎完全没发现一个大美女向自己示好,扬声道:“集合前,我先去买水,你们谁要?” “我要!” “我也要!” “给我带一瓶。” 显然,黎语在1班,有着超高人气。 走到一半的时候,却被一个姑娘喊住了。 黎语对她还挺有印象的,之前他和裴琛去读书馆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姑娘找到裴琛,似乎两人是初中同学。 但他当时并没有出声,因为同样身为粉丝,他宁愿待在远处看着偶像,而不是时不时跟踪。 这姑娘,三年来被拒绝何止百次,她总能找到机会“偶遇”裴琛,更是为了裴琛考到同一所小学、初中,也幸好她还维持在偶像面前的矜持,她刚才远远看到走在阳光下的少年,就毫不犹豫过来打招呼。 黎语本身就是小名人,在还没成名前,是裴琛的圈外好友这个八卦她是少数注意到的人,因为以前那些报道上,对这个好友的照片都拍得非常模糊。 在微博上整理裴琛最新消息给“天王星”们知道时,但这个长相气帅气质颇为雅致的少年只要见过就会印象深刻。天王星是裴琛粉丝团昵称,来自《爸爸》中一段裴琛与大影帝裴元看星星时的对话。 有一天,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天王星。——于是粉丝团就正式命名了,前世的黎语也是其中之一。 “……你好?”任璐也有这个女孩子该有的羞耻心,这么突然过来打招呼。 黎语抬头,不明所以,“你好?” 姑娘松了一口气,感觉这少年近看后气质越发好了。 “请问你是裴琛的朋友吗?” 黎语楞了下,想到那次在片场,他也曾这样问过偶像。表情温和,像一阵暖风吹得她都快融化了。 “他当然不是。” 一道声音传来,黎语转头就看到在树荫底下,那个修长的身影,一样穿着军装。那人的目光投过来,似有暖流缓缓淌过,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能被他吸引,这是好些日子没见的裴琛。 也不知,他们在不同班级,所有像裴琛这样的名人,学校都有特殊保护,不但寝室和他们普通学生分开,就是班级也是特殊班级,这学校那么大,让他们连见面都没有过,但又那么小,这样随意一走就能遇到。 同样的答案,他不是第一次听到。 但每次听到,还是会感觉到心脏隐隐发痛,这是他曾经的信仰,两辈子的偶像,这是个特殊的存在。 现在这个人,不再对他露出那样的笑容。 “的确不是。”黎语听见自己这么说,然后远远的看着,裴琛离自己越走越远。 或许这样,也好。 他还是可以,默默的崇拜着偶像,依旧遥不可及的仰望着。 直到走到黎语看不到的地方,裴琛扶着墙,那家伙,就不能对我热情点吗? 就算现在不是朋友,那将近两年的感情难道是白来的? 主动一下能死吗? 再活一次,黎语最珍惜的就是在学校的日子,只要有心,再微小的事情回忆起来都是有趣的,正是曾经摸爬滚打过,这样安静的岁月,和同学嬉笑打闹共同度过的青春,总是格外让他留恋。 在军训最后一天,是汇报表演,虽然没得到集体的奖项,但黎语的模范标兵却是拿到手,在当天晚上就是欢送教官的晚会,黎语被击鼓传花到,表演了一首独唱,那是他除了在网络上发表歌曲外第一次在现实里唱歌。 没想到格外受欢迎,在其他同学的怂恿下,又一次传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