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我们兄弟两个好久没坐一起好好的聊聊了,去不远处的茶楼坐坐怎样?” “是不是我的你可以去查,土地这事你有参与?” 凤眸危险眯起,森寒,冷骇,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气。 揽着景昕的胳膊收紧,景昕明白两兄弟之间的恩怨纠葛挺深。皇朝的事再次浮现脑海,陆华宇明明认出她是谁,还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她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心中不禁发冷。 “这些年我的一举一动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我没那个能力给你背后使绊子,刚才跟客户谈生意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大嫂跟几个官夫人一起进了一家珠宝店。” 闻言,陆华年回身仔细打量着陆华宇,陆华宇脸上的笑始终未变,除了眼底的那抹阴鸷,整个人温润无害。 只不过听过他刚才的言辞,景昕才不会觉得他会是单纯好心告诉陆华年这些。ゎゎ “你果真是个无情的人,之前的喜欢她,每天都会跟在她的后面,感情没了,教唆我毁了她?” 陆华年倏尔轻笑,眼中浮起浓重嘲讽。 “我对她的感情早就在她执意嫁给你的时候没了。我们是一家人,现在她设计你,我当然得帮着你了。”陆华宇轻耸肩膀,掏出钥匙,解开车锁,“你不想跟我聊天,那我先回公司了。” “我给你制造机会拿回陆丰是你错过了机会,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以后你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拿回去,我不会阻止。倘若让我知道你意不在此,动了其他心思,我对你会毫不手软。” 冰冷的声音赤裸裸的警告,两兄弟之间脸丁点儿薄弱的感情都没有。 “韬光养晦的事情只有你做了来,蛰伏八年回国,逼的大嫂答应跟你离婚,事业更是风生水起。我只想做公司普通的小职员,裹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挺好。” 语落,扯开车门驱车离开。 车子变成一个小点陆华年才收回视线,陆华年把景昕塞进车中锁上车门离开,再次回来时手中拎着打包好的早餐,一声不响放在景昕怀中。 胃中空空如也,开始抽疼,景昕勉强喝下杯豆浆。 “身体不舒服?”余光中,她脸上的五官不曾舒展开,陆华年放轻声音问道。 “我要买双鞋。”拖鞋太大,几次差点摔着不说,路上吸引很多人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鞋店,景昕心事重重,挑选鞋子都没有兴致,导购选哪双她就试哪双,本来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等待的陆华年鹰隼在货架上扫视一圈起身,拿下两双鞋子,来到坐心不在焉试穿鞋子景昕面前蹲下。 脱掉她脚上的小高跟,把手中的平底鞋套了上去,左右端详下,“把这两双打包。”手机响起,接完电话以后,陆华年脸色大变,掏出皮夹把卡塞进景昕手中,“密码是欧阳的生日加三个零,拿好鞋子打车回别墅。” 急匆匆嘱咐句,陆华年阔步离开鞋店,一向有力的步伐有些紊乱,店员询问现金还是刷卡,景昕才收回视线。 墓地,阳光耀眼,没有夏天的热烈,长时间曝晒皮肤皮肤还是有些灼疼。 自从头七,景昕是第二次来墓园,把怀中其中一束百合放在父亲的墓前,景昕默默在这里站了一会儿,来到生母的目前,墓碑上,母亲年轻的脸庞上笑靥如花慈眉善目。 “妈,如果你还活着,我的人生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景昕缓缓蹲下身子,手抚上她的照片,眼睛红红的,背过身靠在被阳光晒得滚烫的墓碑上。 如果之前她还能乐观的以为陆华年离婚官司结束后她的生活就能平静下来,今天早上陆华宇的出现硬生生戳破了幻想泡沫。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从陆欧阳闯进她生活的那一刻开始,她跟陆家之间就有一股无形的线在牵引着,想要挣开,她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 而这个能力,一是钱,二是权,她没有官场上的朋友可攀,只能死死的抓牢钱。父亲留下的物流公司能赚钱,但是收益甚微,跟她需要的相比,九牛一毛。 最快生钱的办法就是,景昕掏出口袋中陆华年给她的那张卡放在阳光下看了半响,突然收紧,薄薄的卡如利刃割的手心生疼,黑亮的杏眸眼神坚毅,缓慢起身给母亲鞠个躬。妈,我不会像你一样栽在男人手中。 转身时,手抚上小腹,如果一次中标,孩子绝对留不得。 日上中天,阳光又毒了几分,景昕在站台前等车,二十多分钟过去,公交车跟出租车一辆未见,景昕不耐,手放在额头上踮着脚两边张望着。 对面一辆面包车刹车直接掉头向景昕这边开来,直觉不对,景昕快步离开站台,向前快步走着,试图能拦经过的车子。怎奈今天点子不高,路上的车子寥寥无几,即使有一辆,速度也是快的眨眼即过。 面包车在她身边停下,下来两个人五大三粗的人,架着景昕的胳膊上车,在他们面前瘦弱的景昕,丝毫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还不等景昕开口询问,坐在副驾驶座上右脸颊上有明显刀疤的男人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景昕,弥漫着汗臭味车厢中响起他粗噶难听的声音。 “认识唐叙?” 景昕悬着的心向下放了放,只要不是鲁馨雅派来的就好说。见的事多了,面对这样的场面,她心中也就有了谱,冷静看着对方,没有搭言。 “疤哥跟你说话呢,哑巴了?”扣着景昕胳膊的男人用力拧了下她的胳膊,凶神恶煞恐吓。 “你们都能找到我现在的位置,自然是把我们两人的关系查的一清二楚。”景昕吃痛咬牙,咽回嘴边的闷哼声。 “你这女人还挺有意思,如果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见到这架势估计早就吓哭了,松开她。” 疤哥把靠背放倒跟坐在景昕身边的男人换了位子,浓重的烟味传来,景昕眼中闪过厌恶。 “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唐叙欠了我们一笔钱,现在没有能力还,本来你姐姐打下借条帮忙还债,现在她偷偷出国。这笔钱没了着落,我们只能找你了。” “钱是唐叙欠的,我跟他早桥归桥,路归路没了关系,找我还不合适。” 唐叙有房有车有存款,还有他父母留给他的东西,怎么可能欠钱还不上呢?景昕潜意识觉得,唐叙在报复她,暗骂声卑鄙。 “景然总归是你姐姐吧,就算不是一个母亲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我们手中有她亲自打下的借条,这钱你还也得还,不还,我们只能用其他办法来抵债。” 疤哥的目光落在景昕的胸前,他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景昕眼神一凛。 “我想知道唐叙是怎么欠下你们钱的,欠了多少?” “地下趴会的额外消费,比如粉儿。前前后后林林总总一共欠了我们五百多万,零头我们就不要了,你只要帮他还五百万就可以。” 五百万!景昕暗自嗤笑,这一辈子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挣那么多钱!此刻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好好一个人沾上这玩意,戒不掉,算是毁了。怪不得景然着急离开s市,她要摆脱这一笔借贷,还要摆脱唐叙那个无止境的窟窿。 “你们既然把我的底查的一清二楚,就应该知道我背负三百万的债,没钱帮他还。” “三百万的债这事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你父亲名下有物流公司,还有一套房子,我给你算了下卖出去能凑出个一百来万。另外,你不是攀上个高枝吗?看在你骗了唐叙那么多年的份上,帮他把钱还了,让他好好做人,你也心安理得。” 疤哥劝人还是挺有一套的,可景昕本就什么都没做,反而是唐叙的做法伤透了她的心,帮他还钱,绝对比割肉还要疼。再说,她也没钱给还。这话不能明说,景昕垂眸想着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