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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来到前厅,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一人随意地坐在前厅的主座上,一只腿搭在椅子扶手上,二十多岁一身金色的盔甲,头发用金冠束起。姿态轻慢、语气不善地和父亲说着什么,细听是什么女子教养之类的话,骁骑将军旁站着一个人也是一身戎装应该是他的手下。 父亲坐在下首不言语,气得脸色苍白,父亲从不轻易动怒,看他的样子气得不轻。被她尊敬的父亲何时受过这种气,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是将军就可以到别人家里大放厥词了?她心中抑制不住的怒火往外冒。 快步走进前厅也不看骁骑将军,给父亲见了礼径直坐在父亲旁边。“父亲,骁骑将军要见的人是女儿,父亲回房歇着吧!犯不着在这白白受气。”她冷冷地看着坐在主座的人说。金小三儿去扶金老爷,心想小姐的嘴可是不饶人的。 金父想说什么,刚才听那骁骑将军的话让他气血上涌差点晕过去,这会儿胸闷、头晕得厉害,只得让金小三儿扶他先回房。 骁骑将军宋书瀚只见一名女子匆匆走进来也不向他见礼,一点没把他当回事的样子,父亲常说他没规矩,今日倒是见到和他一样没规矩的人了。仔细打量她,并不是想象中打扮妖媚的女子。 在他心里女子只有两种,一种像妹妹一样大家闺秀、举止端庄的,一种就是浓妆艳抹、举止轻浮专门勾搭男子的。 面前这女子穿着一身水蓝色衣裙,身上的佩饰不多,头上只插了一只白玉簪,气质清雅,和他心里想得不太一样。 金玉见他不说话一直打量自己,在盛朝这样是很失礼的事,想着他还是个将军呢!也没见得比她多讲礼数。“骁骑将军说要见我?”她冷冷地问。 宋书瀚光顾着打量她了,都忘了自己干什么来的了。“姑娘就是金家二小姐?”疑惑这样的女子怎么也不像那勾男子心的人,是不是他弄错了。 “真是稀奇,你不认识我还来拜访,又送来这莫名其妙的礼物。”地上放了一整张带着狼头的狼皮,黑灰色的狼头面目狰狞。 宋书瀚好奇她竟一点儿也不怕,要是其他小姐见到非吓得花容失色。对于她的问题宋书瀚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了,那些早就想好的指责她的话说不出口了。 “骁骑将军莫不是也想来纳我为妾的吧?我们金家虽然出了一个知府,可到底是商贾之家,配不上将军的身份。”这将军怕不是傻的吧!也不怕得罪英武侯和安王。 宋书瀚被她说蒙了,什么纳妾?不过这么大胆、这么直接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不管将军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我金玉就是在家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也不会给人做妾,你不要去找我父母了,他们教养得很好,是我自己不成器。”想着她没来前也不知他和父亲说了什么,给父亲气成那样。 这时婉儿将蛇皮端了进来。“将军送的礼重,金家也没什么好回礼的,这蛇皮还请将军笑纳。”她掀开大方巾露出下面的蛇皮。刚剥好的蛇皮还带着血。 她叫来金小四儿。“你去找人把将军送来的狼皮送去后厨给他们垫鸡窝。”金小四儿差点笑出声来,叫来小厮拿着狼皮走了。 “将军不走等着吃晚饭不成。”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厅里的主仆二人。 宋书瀚不怒反笑,这么有意思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一句话都不饶人,一点儿委屈也不受,自己还没说两句话呢就被她打发了。 宋书瀚的副将都要气死了,这个女子太狂妄了,见到将军连礼都不行,又牙尖嘴利的。“将军,这女子太嚣张了。”他想说无礼来着,可她的态度不是无礼能形容的,还是用嚣张这个词合适。 “无妨,今日本是我不明就里的前来兴师问罪,她这个反应也属正常。”宋书瀚并没生气,主仆二人拿着带着血的蛇皮离开了金家。 金玉去主院见父母,见母亲正给父亲递上清心丸,她的心提了起来。“父亲怎么样了? “无事,女儿你和将军说了什么?”金父不放心,女儿的性子这事可不能轻易算了的。 “没说什么,送了他一张蛇皮他就走了,父亲这骁骑将军是谁?为什么来金家?” “他是右相的长子宋书瀚。” 金玉听了立马没了脾气,原来是给妹妹找场子来了。她在天盛录上看到过宋书瀚的介绍,别看他现在是将军,可曾经也是最让右相头疼的儿子,与他妹妹宋妹盈不同,他妹妹是天盛的才女,他是天盛的顽劣公子。 小时候几乎将众大臣的儿子都打过一遍,不服管教,很让右相头疼,后来不知怎么从了军,几年时间立下赫赫战功升到了骁骑将军的位置。 他找过来发难也可以理解,毕竟她的妹妹受到了伤害,如果这事发生在她身上,哥哥非打过去不可。 她心虚,在人家还定亲的情况下就和安王不清不楚的,也不敢想象安王退亲是否和她有关。自从回忆起和安王在一起的画面后,她对自己的人品怀疑起来。一直觉得自己虽然脾气大可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没想到居然在安王定亲的情况下和人家暧昧。 想想就懊恼,自己不是最痛恨小三的吗?怎么会上杆子给人家做妾?心里烦乱。想那宋书瀚也是个君子,那么对他居然没当场发火。 第九十一章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