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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希望哥哥一路平安。”没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听着好像挺关心她的,看她的吃穿用度与父母对她的在意程度,他们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虽然他们都很关心、在意她,可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还是挥之不去。白日还好,到了夜里内心的不安与恐惧就将她包围起来。 夜里她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伤心极了,像是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人或物。 她突然惊醒眼角含泪茫然地看着周围,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抱着双膝将自己团起来缩在床里面,看着陌生的环境心里突然涌出些孤独感。 坐了一会儿好像闻到一种特殊的香味,不像平常的沉香、檀香的味道,她的眼皮打架渐渐睁不开了,感觉有人轻轻扶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一双微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心里莫名地升起熟悉的安全感,她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回想起来昨夜的事,朦朦胧胧的一点也不真切,觉得一定是自己做的梦,不过还是很感谢那个梦让她安心地睡了一觉。 第二章金家 婉儿很早起来打好了洗脸水并为她梳妆、打扮。她身穿月牙白锦缎绣花纹衣裙,一头墨发披散下来。坐在铜镜前镜子里映出她面色苍白的脸。镜里神情落寞的女子长得很美,肤如凝脂、明眸皓齿、风姿绰约,可眉宇间却有一丝忧伤。 婉儿给她梳了百合髻配一玫白玉花鸟纹花胜,水滴形白玉耳坠。脸上涂了金花燕支,妆容清新高雅。 脖子上有三颗黄豆粒大小的红点引人奇怪,不痛不痒的,不像是画上去的也不像是胎记,婉儿脖子上也有一颗。还未梳妆完就听廊下有人尖着嗓子没完没了地叫‘玉儿、玉儿’。 “婉儿谁叫我呢?”她好奇地问。 “小姐,是你养的白凤头鹦鹉。”婉儿笑着说。 她头发还没梳好就往外跑,果然廊下有一只通身白色的鹦鹉站在鸟架上,精神的在鸟架上来回走动,嘴里不时地叫“玉儿、玉儿、这安,这安。”她觉得有意思走过去摸它,它也不躲。 “它太好玩了,叫什么名字?‘这安’是什么意思?”她的心情因为这只话多的鹦鹉好了起来。 “它叫‘话多’,是小姐起的,婉儿也不知‘这安’什么意思。”婉儿终于看到小姐笑了,从醒来后爱笑的小姐就不笑了,仿佛变了一个人,大家都很担心。 “话多、话多。”果然鸟如其名。她喂了它些樱桃,据说院里有棵樱桃树专门为了它而种。 听说这只鹦鹉是哥哥从异域给她带回来的,它不光会叫自己的名字还会叫婉儿的名字,甚至会说一整句话,什么‘玉儿真美’、‘玉儿真漂亮’,自己以前是多自恋呀! 它发音清楚语句表达完整只有‘这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真是一只聪明的鹦鹉,逗它说话和它呆了一下午, 这几天她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中,也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父母很紧张她,常来看她也常和她说起哥哥,他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早些年和父亲走南闯北的做生意积累了很多经验,近几年已经能独当一面不用父亲陪他一起去了,父亲就安心在家陪母亲打理家里的产业。 他平时很宠着她这个妹妹,在外面得到些新奇的小玩意儿都会留给她。虽然没见面也对他的性格有了一些了解,与对父母一样,心里也对他生出些亲近感,能感到这些人对她的关心与在意。 身体恢复后她像个孩子一样对周遭都是好奇的、新鲜的,整天问东问西,婉儿常常不厌其烦地解答她的各种疑问,两个人的相处很随意又亲近,慢慢地她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些了解。 现在是天盛二十九年,他们生活在天子脚下的顺城。顺城富庶,金家坐落地字街,相隔不远的天字街住满了王侯将相。她是金家二小姐金玉,年方十六尚未婚配。 大哥金山十九岁尚未娶妻,长年在外经商。金家商贾之家,家境殷实、人口简单。父亲金长沛、母亲柳鑫只一子一女,父亲并无妾室、通房,她从小就聪慧过人很受父母、兄长疼爱。 她住在金家东面一个单独的院落里,紧挨着父母住的主院。整个院落占了金家一半的地方。婉儿说她喜欢清净就央求父母将东边的院落给她并加以改造,哥哥设计的图纸,历时数月才收拾好。院里种了许多不同种类的树,桃树、槐树、桂树、樱花树、丁香树,设计排列巧妙不显杂乱。 最让她惊艳的是寝房后的一棵凤凰木和院里的那棵白玉兰树,开着火红色花朵的凤凰木巨大的树冠罩在她的卧房上。 想起一句形容凤凰木枝叶、花朵形态的话,‘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远远看去火红一片,美不胜收。 院中的那棵白玉兰树花朵开得正盛,花繁叶茂,枝桠被精心修剪过,微风吹过飘过来阵阵幽香。 她的院子很大,房间很多,院中的花园里用石头堆砌成的假山下是个大池子,里面养了几条锦鲤,肥硕的锦鲤穿梭于荷叶中,池里的荷花还未开。花园一角种了许多种类的鲜花,远远望去一片花海,很是美丽,父亲给她的院子起名题字藏玉轩。 藏玉轩与主院仅一墙相隔,可供出入的月牙门掩映在墙边种植的翠竹旁。月牙门是和主院相通的,从主院踏入藏玉轩有种别有洞天的意味以及避世的感觉,父亲的这个‘藏’字用的妙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