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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子没办法,但还不忘确认一句:“你别、别去……钓鱼了……” “嗯,不去了。” 帐篷空间封闭,空气都变得黏着起来。 外面是茂密的森林,郁郁葱葱的树木直冲云霄,又鸟儿飞栖。时不时一片枯黄的树叶飘零而下,或是一颗熟透的果子落入溪水中,惊起安眠的小动物。 风声中隐隐约约夹杂着间或一两声野猫叫,或是蝉鸣,悠远又绵长。 各种声音都交织在一起。 …… 朝阳逐渐攀升,将湛蓝透明的天空映出了深浅不一的橘黄色调,由远及近。 有几丝纯白色薄云,任意走走停停。 明明是带着凉意的秋天,衣衫单薄都会瑟缩发冷,但江澄子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头发都已经润湿了,水雾弥漫。 宋秉文用湿巾细细地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又贴在她耳边温柔道:“宝贝,幸苦了。” 江澄子听了这话,又撒娇似的哼哼了两声。 宋秉文安静地抱着她,墨色的瞳仁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面庞。 随后,江澄子实在是太累了,闭上眼很快又昏睡了过去,沉沉的呼吸声弥漫着整个帐篷。 宋秉文这才松开她,温柔地将她露在被子外白皙光滑的手臂拉起来,放进了被子里掖好,又拨开了她额头浸湿的碎发。江澄子似乎是感觉到痒,不满地在睡梦中嘟囔了两句,用手挡了挡。 宋秉文俯下身,在她露出的光洁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齐,重新换了一件扣子完好的衬衣,轻轻拉开帐篷拉链出去了。 帐篷内,江澄子睡了不知道多久才再次醒来,触目即是被外面的日光照得透亮的帐篷布料,阳光滤过布料洒在被子上,整个人身上都暖洋洋的。 她勉力抬起酸软的手臂,摸过手机一看时间,竟然已经都快到中午了! 怎么也没人来叫她? 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身上只被宋秉文结束后套了一件宽松的长T恤,下摆垂坠下来,堪堪没过膝盖。 她掀开被子,一眼就看到膝盖处原本自然的粉加深了不只一层,尤其显眼刺目,与周围白皙得近乎玉质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脸上一赧,屈膝,同时将T恤往下扯,欲盖弥彰地让布料遮住膝盖处。 然后就发现,手肘和手腕处…… 这人真的是…… 她哼了一声,毫无意义地蹬了两下。 江澄子揉了揉手腕,在帐篷里梳好了头发,选了一条盖过膝盖的长裙,再三确认膝盖处的红色不会透出来。又照了镜子,确定眸中的雾气已经全部褪去。最后往嘴唇上扑了一层粉饼盖住那殷红的唇色,再用冰冷的手背给脸颊降了温。 然后她这才拉开拉链,故作镇定地走了出去。 她一从帐篷后方走出来,就看到中间的露营空地处已经架起了烧烤支架,上面排列的一串串的鱼已经有油冒出来,滴在下面的木炭上,滋滋作响。 看来他们这次垂钓收获不少啊。 旁边有一张大型圆桌,中间的电磁炉上已经燃起了火,上面有一锅料底在咕噜噜地煮着,周围放了一圈盘子,上面是各种洗净切好的菜。 宋秉文和徐泽站在远一些的水龙头那里,借着山上引下来的清泉正在洗菜。两人时不时交谈两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金莺正在圆桌处摆放着碗筷,回头一看到江澄子,就嚷嚷道:“大小姐,你可算起来啦,我们把活都干好了。宋秉文不让叫你,说让你睡到自然醒,他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把你的那份一块干了。” 然后她趁男生那边不注意,飞奔过来,贴在江澄子耳边小声说了句:“谢啦姐妹,我成功啦!” “哦……” 江澄子恹恹地想,金莺还真是挺勇往无前的,看中了就会去追。但话说回来,要不是这位大小姐主动出击,以徐泽那老实内敛的闷性子,估计等到天荒地老都不一定能成。 不过,自家这小姐妹是高兴了,知道她一大早受了多少罪么?可能白天确实刺激,她被宋秉文折腾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金莺挽着江澄子的手朝那边走去,很欢喜地大声道:“我们去池塘边钓鱼的时候,发现后山竟然还有个洞穴,还跑进去探了险,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江澄子迷迷糊糊的在那里听她念念叨叨,其实她神志还没有完全地恢复过来,身上也酸软得厉害,所以也没怎么回应。没一会,金莺被徐泽叫过去了,两人一块甜蜜地洗菜。 金莺一过去,宋秉文便放下手上的蔬菜,擦干净手,朝江澄子走了过来。他站在她面前,掐了掐她的脸颊,道:“是我提议的洞穴探险,而且我没跟着去。” 江澄子仰头,看到他的脸上带着明了一切的笑意,阳光下眼眸黑而亮,眼神里有一丝得逞的狡黠。 她瞬间明白过来。 她这才发现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而且什么都懂。 什么榆木脑袋。 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宋秉文并不在意,俯身低头,用只能她听见的声音道:“不用羡慕他们,我们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江澄子脸一红,意识立马回笼,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她瞪了他一眼,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转身走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