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木雪闻言,脸色煞白。 她在木家时,其实最怕的除了她那风流成性的爹就数她那异母哥哥木霆,仗着是嫡出,他小时候联合其他的几个姐姐没少欺辱她,及年长,她爹又娶了好几房妾室,生了好几个女儿,偏偏儿子只有木霆一个,因此全家都宠着他,他也愈发嚣张,变着法儿的欺辱几个异母妹妹。 她还记得有次他偷了大夫人的钱出去喝花酒,却诬赖是她和七姨娘生的女儿偷的,害大夫人把她们俩打了一顿丢进柴房里饿了几天几夜,以至于她那异母的小妹妹被饿死在她怀里的事儿。 那个小姑娘那时候只有八岁,因为有一个懦弱到不知申辩的青楼出身的娘,被打的遍体鳞伤也没人敢管,她们一起被丢进柴房饿着时,那小姑娘起初还能给她唱些她娘教她的曲子,后来就渐渐没声儿了,她抱着她瘦瘦小小的身子,在柴房里昏睡了也不知几天,直到下人们闻到柴房里头的尸臭才慌忙开了门,把她给捞了出来。 说来她还该感谢她那少年早夭的妹妹,若不是她,她也就该就了。 只是,每每想起来她被下人们摇醒时看见自己怀里皮肉已经腐烂的小妹妹,木雪对她那异母哥哥就又恨又怕,后来她那贪便宜的爹给木霆找了个家里做生意的,尖酸刻薄又心肠歹毒的媳妇后,她就更是讨厌这一对夫妇了。 不想,今天竟然在这儿遇到他们了,真是冤家路窄。 “四妹妹怎么了,见了自己的亲大哥亲大嫂,怎么不说话?”见木雪没理她,妇人立即刻薄道。 说话间,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穿着,看见缎子竟然比她用的还好,霎时就有些气,木雪是什么东西,一个被他们木家赶出来的破鞋,竟然敢穿的比她还好,她一个庶出,又哪里来的银子买这么好的缎子?定是偷的无疑了。 越想越笃定,妇人心下冷笑,扯了扯身边的丈夫,巧声道,“相公啊,离了咱们家,四妹妹想必过得不错啊,你看看,见了你这个亲大哥,连句问候也没有,是不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木霆听说,立时怒冲头顶,木雪这个败坏门风的贱人,当初敢偷他们家银子跟个穷秀才跑了,他爹大度饶她一马就罢了,没成想她还敢不知廉耻的在他面前出现,还目中无人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当真是连楼里的窑子都不如,他要是不教训她,他们木家的脸往哪搁? 想想,他一阵风冲上来,骂着“贱人”抬起手就要打木雪,木雪一个女人怎么能跑过他,看看拳头就要挨到身上时,她惊吓的闭上了眼,等了好一会儿,身上没传来预期的疼痛,奇怪地睁开一只眼看时,就见钱玉冷着脸,一只手抓紧了她那异母哥哥即将打过来的拳头。 第9章 第9章 念及木雪已经被木家赶了出去,顾虑木家母女的面子,钱老爷并未给木家送请帖,加之钱家在县城南边,木家在县城最北边,中间又隔了条渡河,几乎大半个县城都知道钱玉娶亲的事,整个木家竟然没一人知道。 木霆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见钱玉上前出头,立时认为她是木雪新攀上的相好,往地下吐了口唾沫,看着钱玉冷笑道,“穷小子,竟然敢拦我,你知道本少爷是谁么?” 钱玉看也没看他一眼,回过头望一望她身后的木雪,见她被鹰吓呆了的小鸡似的,杵在那里没动,不禁皱眉道,“你没事吧?” 木雪这才反应过来,往她身后躲了躲,小声道,“没事,谢谢你。” 钱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木霆见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得怒火中烧,想他出娘胎到如今,除了他爹,谁敢这样对他?眼前这小子怕是不想活了! 不过话说回来,木雪这贱人长得好,找的这小子样貌也不错,要是能把这两个人一起搞到床上,那滋味该是怎样*。 想着,木霆觉得自己下边的东西硬得不行,扫了钱玉一眼,调笑道,“你得罪了本少爷,要是能让少爷睡一晚,少爷就饶了你,怎么样?” 钱玉闻言,脸色一变,随即冷笑道,“我养的大狼狗最近发情发的厉害,少爷要是不介意,我让它陪陪你怎么样?” 竟然拿他和一只狗比,敢侮辱他,真是不要命了! 木霆听说,脸色一变,恨不得将钱玉碎尸万段,空余的右手用尽全力向钱玉打过去,拳头出到一半,钱玉眼神一冷,抬起自己的手掌也迎接了上去,拳掌相间时,只听“啊”一声惨叫,木霆大叫着捂着血淋淋的手掌一边抽气一面后退。 “相公,你怎么了?”听见他的叫喊,妇人忙上前察看。 夫妻两个聚在一处,木霆咬牙冒着冷汗把手张开,掌心处赫然一道见骨的伤口,正不断的往外涌着鲜血。 “啊,血!见血了!”妇人惊叫不已。 木霆疼得站不稳,斥她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帮我止血!” “唉。”妇人慌忙应着,却对木霆手上的伤口无可奈何,急得团团转。 始作俑者钱玉见了,哈哈一笑,冷笑着展开自己手心,中指上赫然戴着一枚封了一片锋利刀片的碧玉戒指,上头还隐约沾染上了鲜血。 “你这个野小子,你知道本少爷是谁么!” 手上疼得厉害,木霆看着钱玉二人的目光愈发凶恶,“我可是木家唯一的子嗣,你们敢惹我,不怕我爹找人杀了你们?还不快给少爷跪下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