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快穿之娘娘又跑了在线阅读 - 第13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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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儿瑟瑟发抖地抱住自己,“那、那您晚安。”

    甄善:“嗯,你也休息吧,小孩别熬夜,会熬坏脑子的。”

    “缺儿、缺儿知道了。”

    甄善把卷成春卷的自己给放出来,然后双手叠放胸前,摆成个标准的下葬姿势,安详地闭上眼睛。

    缺儿:“……”

    完啦完啦,娘娘真的疯了,嘤嘤嘤,要怎么办啊?

    娘娘:本宫感觉自己又拿错了剧本!说好的逃生剧本呢?

    第1283章 再不负卿(24)

    而在甄善安详时,庭院一株梅树下,原本盘膝闭目打坐的无尘缓缓睁开眼睛,他静静地看着熄了灯的禅房。

    许久,他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无声地走向梅林深处。

    梅树高大,淡粉、白色的梅花开满枝丫,繁花如雪,他没走一步,两边的梅树便无声地分开一条路,渐渐显露出被层层梅花遮掩住的禅房。

    无尘站在禅房外,抬起手,放在镂着并蒂莲花枝的门上,许久,才缓缓推开。

    与他简单到似毫无生气的禅房相比,这间禅房布置极为精致清幽,清风莲花的扇屏隔开内外两室,外间摆着软塌、茶案,窗边还有书架桌椅,内室有女子梳妆台,上面放着个四层精致妆奁,临窗摆着绣架,水银莲花浮雕的香炉吐着暖暖的香雾……

    与其说这是间禅房,倒不如说是女子闺房,而虽无人居住,却十分整洁干净,并不似无尘说的那样积了灰尘,不适合居住。

    显然无尘打了诳语,若甄善在这,一定又得感慨时间真可怕,如今的小和尚破起戒、说起慌来都能面不改色了。

    无尘轻声地走到床榻,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撩开放下的床帐,却见素色绸缎被上放着一个精美的圆瓷瓶。

    他缓缓单膝跪了下来,颤抖的指尖轻触瓷瓶,小心翼翼如在抚着心爱女子的脸颊,无尘的声音喑哑,温柔到诡异,“悟心,你是回来了,真好。”

    阿弥陀佛,他吃斋诵经,心中却再无佛,只为念她安好,修一个再相逢的妄念,纵使堕入炼狱,血腥满身,化身修罗,也再所不惜。

    无尘垂下眼帘,眉间再无澄澈圣洁,变得幽凉诡谲、寂寥残忍,阴影渐渐将他笼罩,一点一点吞噬他的佛性,幽暗可怕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从他身上溢出,再无佛子,唯有满心爱恨贪嗔的修罗魔神。

    佛魔两面,即然虔诚跪拜的佛拯救不了她,那他便杀神成魔,只要能再见她,魂飞魄散又如何?

    白色瓷瓶在他掌心渐渐消散,她回来了,那它就不需要再留下了,直至指尖只余一点尘灰,无尘轻轻地收回手,慢慢双手合十,轻叹一声佛号,又是她记忆里干净圣洁的佛子。

    ……

    脑子险些打结的甄善也没纠结太久,“安详”了一会儿,闻着屋里清幽的檀香,睡意上涌,她很快就陷入沉睡中,因而也不知道,无尘从梅林深处的禅房回来后,就一直站在门外,仿佛透过门,安静地凝视着她。

    睡着后,人就没了时间观念,一闭眼,一睁眼,就是一夜,甄善朦胧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外面天光大亮,看那日光,应该早上八九点了。

    嗯?

    甄善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眸光冷凝地看向桌案上的香炉,但须臾,眼底的寒意又消散,只是变成了头有点疼。

    她竟然在无尘的房间里完全放松了警惕,睡了个天昏地暗?

    一次失忆,丢了大半的脑子,犯蠢不说,居然连警惕性都给丢了?

    甄善掩面呻吟,心情无比之沉重,想自闭。

    然而,妖妃娘娘也没能忧郁多久,这标签不太符合她的人设,只能做做样子而已,再说,这坑都已经跳进来,她再头秃,除了努力爬出来,还能如何?总不能将自己给埋了吧!

    只是,甄善决定,以后一定要离和尚远一些,尤其是那些长得漂亮,还有一颗通透澄澈的佛心的和尚,更是招惹不得。

    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随之是无尘清冽干净的嗓音,“施主,可醒了?”

    甄善一僵,远离是不可能远离了,她只能按住自己罪恶的爪子,和恶劣的征服欲。

    唉!

    不怪她,只怪小和尚太诱人了!

    浸染黑暗血腥的人哪能不向往温暖干净的光呢?

    偏偏无尘小和尚还哪儿都长在她心坎上,更是妖妃娘娘刚离开暗无天日的地狱时触碰的一抹光明,不是初恋,没有那么刻骨铭心,却是最叫她不舍、不忍,连一贯的冷漠心肠都消失。

    甄善摇摇头,果然是这些年,装的凡心太多了,她在想,如果是现在的自己,还会如当初,如此决绝地对待无尘?

    答案她也不知,只或许她不会那么尖锐,硬是逼他做选择,不给他和自己半点退路,更也不会如此理直气壮地把这个圣洁的佛子硬拽入红尘情劫中。

    对于无尘,终归是她算计在先,经历那么多,方才知他那颗无暇温暖的心有多难得。

    甄善眸光有些黯,只,他们都回不去了,如今再见,只余不能相识的‘施主’和‘大师’,再无温暖灯火下,相视一笑的‘无尘’和‘悟心’了。

    “施主?”

    无尘久等她未回应,淡漠的声线染上了紧张。

    “来了,”甄善应了一声,走过去打开禅门,对上他还尚未平静的担忧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