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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什么用?太后冷哼道:她若能够体察我之难处,就不该时时入宫探望圣上,提醒天子,亲生父母另有其人,莲池呀,太过痴迷蜀王,哪曾看清,蜀王对她根本没有真情,这么多年,无非利用而已,我真是悔不当初,太过娇惯莲池,放纵她为所欲为。 太后当初又怎知蜀王竟怀贪欲呢?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话虽如此,韦太后心里何尝不明白,蜀王若无贪欲野心,又怎么会向还是贵妃的她投诚,当初若不是蜀王出谋划策,造成崔后急于求成,裴相等忧虑贺烨年幼外戚专权,并替她拉拢毛维、元得志等人,贺衍根本不可能赢得储位,她也根本无能灭杀裴郑二族,操控贺衍如傀儡。 以婚姻结盟蜀王,是她当时没有选择的必行之道,正如贺衍驾崩,为了继续专政,她只能让贺洱继位一样。 这不是养虎为患,是没有时机过河拆桥,如今天子并未成年,交政之事尚未激发,天下人已有许多不服她的统治,要是这时暗害蜀王,只怕立即便有人质问她这太后是否想要谋朝篡政,急公会不过匪众、流寇草莽,竟能掀发岭南祸乱,韦太后深知要是正统系一齐讨伐,由她执掌的朝廷必然会更加岌岌可危。 太后悲叹未尽,高孝却悄悄蹭了进来,从半挽金丝垂帘后伸了个头,冲高玉祥挤眉弄眼,高玉祥领会得干儿子是有要事通禀,他小心度量了一番太后的神色,见早前的戾气已经差不多消散了,料想无礙,便笑着喝斥:鬼鬼祟祟做什么,有事直禀便是,若耽搁了要紧事务,就算太后宽仁不问罪过,我也会亲手揭你一层皮。 高孝这才陪笑着上前:也不是多么要紧之事,是豫太妃及莹阳真人入宫求谒,奴婢打量着太后若仍觉疲累,干脆回绝了,横竖是想陪着太后说话,改日也是一样。 太后笑骂道:你倒是够伶俐,若论机智,比你阿耶还差得远,豫太妃及莹阳都在孝中,若无要紧事,万万不会入宫,还不快些请召她们入内,不是外人,直接带入寝殿便罢。 高玉祥一听这话,连忙为太后梳装,心下暗中猜度:豫太妃不提,莹阳真人可不同那些阿谀奉承之辈,一贯也不多事,服丧期间入宫,果然不同寻常,也不知豫王府里发生了何等大事,来的既是女眷,莫不是有关谢六娘?若真是谢六娘惹了祸,那才真让人趁心。 心里揣着这样的想法,待高孝领着豫太妃二人入内,高玉祥自是要暗暗度量,果见妯娌二人都是神色凝重,尤其莹阳真人,隐隐还带着几分愤怨,一开口,更是让高玉祥心花怒放 太后,还望太后许可佶儿与谢氏和离吧! 第1029章 不服输 莹阳开门见山这一句话,固然让高玉祥一喜,却让韦太后一惊,忙问道:这是怎么说? 豫太妃担心脾气直率的小姑因为气愤语出不敬,连忙抢话:杨氏获罪,太后赐婚佶儿与莹娘,原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奈何佶儿不知从哪里听得闲言碎语,深信莹娘心有别属,言行又多有不检点处,致使他再度沦为笑谈,佶儿心中存了嫌隙,无论亲长们如何劝说,就是不肯与莹娘圆房。 莹阳见长嫂说得温和,心中焦急,再度抢过话说:太后心里明白,并不是什么闲言碎语,谢氏仰慕晋王纠缠不休可是世人皆知,佶儿因为杨氏,便饱受多事者奚落,对谢氏心存抵触在所难免,谢氏倒好,不想着收敛挽回,反而变本加厉,包养优伶、放荡淫/乱,闹得街知巷闻,佶儿怎能忍受,夫妻两个形同陌路比杨氏在世时过无不及,佶儿岁及十八,身为嫡系长孙,将来承祧宗祠,却至今膝下无后,阿母及嫂嫂怎不心急,这才作主为他纳了毕姬,毕姬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没想到谢氏知情,竟要逼着毕姬落胎。 太后听得眉心直跳,却一句话反驳不得,原来她虽在深宫,早也听说了谢莹许多作为,以为豫王府包括贺佶都不理论,故而无心干涉,万万不想谢莹竟然张狂到这样的地步,毕姬又不是和贺佶偷情苟合,为过了明路的侍妾,虽说谢莹有权让其服饮避子汤,然而豫太妃等必然不会认同,谢莹自己行为又不检点,太后当然不可能理直气壮为她撑腰,再者太后看来,不过一个婢生子,将来谢莹自然可以当作嫡子教养,毕姬母子对她万万不成威胁,也没有必要为谢莹撑腰,激发豫太妃等诽议。 莹儿这样作为的确有过,你等亲长自当严加教诲,但那毕氏不过是个侍妾,总不能因为低贱之人,便休弃正妻。太后虽说恼怒谢莹愚狂,此时自然也要为她说情。 莹阳冷笑道:她若单是针对毕姬也就罢了,咱们与佶儿也不会如此激愤,劝阻着些维护毕姬平安生育即可,昨日她与佶儿争执,阿母闻讯,赶往制止,谢氏却出言不逊,诬篾九娘,质疑阿母不公,阿母震怒她不知礼矩进退,责她往佛堂思过,谢氏仍旧不服,竟叫嚣是佶儿欲纳毕姬,方诬陷她淫奔之罪,怨怪阿母庇纵佶儿,对她欺压侮辱,喝令仆妇打手,当着阿母面前,便要将毕姬打踹落胎,阿母与九娘连忙阻拦,那些仆妇竟然胆敢对阿母动手,九娘为护阿母,被生生推下石阶,就连佶儿为护长辈,竟然也被仆妇打破了额头,要不是清儿赶来阻止,谢氏这恶妇必然已将毕姬杖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