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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霁又的确不甘,凭什么柳氏贱人就能坐享其成,明明一点作用没有,只因为长着一张好容色,不知什么方面更投殿下心意,竟然就有那份量,成为阻碍她母仪天下的绊脚石! 庶长子,柳氏有什么资格为殿下生下庶长子?! 秦霁焦躁并且愤怒,因为她知道什么人对她是真正的威胁。 她不能容忍庶长子,同时也必须小心再一次被晋王殿下抓住把柄,这次的险恶,甚至更胜上回算计晋王妃,晋王妃还可以说成假想敌,但柳婷而这个敌患和眼中钉已经不需要怀疑了,如此关键之人有了身孕,对于自己而言可谓灭顶之灾! 秦霁已经有三年不曾接近晋王了! 这样的生疏让她惴惴不安,尤其还有婷而的威胁下。 就像任氏不把婷而当作威胁一样,秦霁也不会把任氏当作威胁,可是在她眼里,婷而的威胁现在无疑更胜于晋王妃。 所以她才是最不愿意婷而生下庶长子的人。 当然,秦霁并没有愚蠢透顶,她知道一旦婷而意外小产,晋王最怀疑的人绝对不是晋王妃。 她也不能再用惠风,至少不能明目张胆的用,因为一旦晋王察出婷而小产是因为中毒,第一个怀疑的人必然就是惠风,而惠风现今正是听令于她。 必须更加小心,更加婉转 秦霁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向江迂提议:不如将计就计,先拿到惠风手中毒药,也方便殿下小心防范心存歹意者暗中下手。 江迂允可了。 秦霁如释重负,堂而皇之再与惠风密商 第915章 秦孺人的好算盘 柳氏有孕,不能承宠,任氏当然会抓紧时机固宠,王妃不会坐视其得逞,章台园中虽有扈氏之流,不过身份尽为卑贱,并不足以与任氏抗衡,惠阿监身为宫人,从前又在太后身边侍奉,地位当然不是侍婢之流能比,尚有可能牵制任氏,故而柳氏这回有孕,的确给了惠阿监机遇。为了将戏演得更加逼真,秦霁说到此处稍稍一顿,眼睛紧盯着惠风,神色也带着几分冷厉与忖度:要是惠阿监真能把握此一机遇,得宠于殿下,王妃怕是也会效仿灵阿监一般安置,应当不会再让惠阿监留在旃风苑了。 惠风当然听得明白秦霁言下之意,是担心自己过河拆桥,得到王妃举荐后,再不会听令于她这个孺人,就算不会反过来加害,却也不会如承诺一般,时时在殿下面前提起她这么个孺人,更加不会助她对付晋王妃,这样一来,秦霁岂非白忙一场,一点便宜都占不上? 虽然惠风的确是这么打算,但眼下既未大功告成,当然还是不能让秦霁勘破,连忙示以忠心:纵然王妃有提携之意,婢子也会推辞,婢子可不同于灵药,并非太后开口赐予殿下,说到底是王妃之婢,又得王妃调遣来侍奉孺人,就算有幸承宠,论规矩,也不当疏忽职责。 惠风心里十分清楚,她谋求的虽然是将来母凭子贵,但在此之前,必须不能忘记身上担负的职责,那便是监视秦霁,防范秦霁暗下说服武威侯心怀二意,甚至于时机合适时,当太后下令,执行暗杀秦霁的计划。 所以她不可能急着自立门户,如灵药一般成为姬妾之一,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必须留在旃风苑,就算生下庶子,暂时也只能由秦霁抚养,尊秦霁为庶母。 可关于这个不得已的理由,惠风当然不可能向秦霁坦诚,却正好用来证明她的耿耿忠心。 秦霁果然表示出了满意的模样,淡淡一丝笑容:惠阿监不过是暂时委屈而已,待将来必然有为一宫主位之荣。 这便是许诺她若能母仪天下,必然会保惠风为四妃之一了。 惠风心中当然对秦霁的许诺嗤之以鼻,脸上却是一副感恩肺腑的神情。 突然又听秦霁说道:柳氏如此受宠,若是生下庶长子,怕是殿下会立即为她请封孺人,就连王妃也没借口拒绝,若真让她如愿,我将来对手,又岂止王妃而已?未知惠阿监手中,可还有灵丹妙药,能够助我未雨绸缪。 惠风心中咯噔一下。 太后可没交待她们妨害晋王子嗣,毕竟太后视晋王为将死之人,更加不会在意多几个乳臭小儿,说不定还能利用来牵制蜀王,做为傀儡备选,而在惠风眼里,不受太后控制的柳媵人没有半点威胁,坚决不可能母凭子贵,根本便不值得她浪费那好不容易求来的奇毒。 毕竟惠风与公羊氏并没有直接的情谊,那个暗助她的宦官又远在长安,如今根本无法联络,惠风又不知道奇毒的配方,离京之前随身携带的奇毒,当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要是交给了秦霁,万一将来任氏有了身孕,她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了。 可惠风又不能直接告诉秦霁就算柳氏生下庶长子,日后也必须夭折,因为她不是太后的人,当晋王暴病身亡,柳氏母子也只能陪葬,爵位不可能落在柳氏子头上。 但要是直接拒绝了秦霁 就怕她根本不会尽心,将这个好容易盼来的机遇扼杀。 惠风飞速衡量一番利弊,觉得目前被秦霁信任更加重要,再说秦霁既然不容柳氏产子,必定也会防范任氏产子,把那药物交给秦霁,还能免除她担当风险亲自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