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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那元婉慧今日却偏偏又要出门,秦霁收买的人传回消息,竟然是去了府衙贺寿。 事情既然已经如此,秦霁总不能追去太原府衙将人喊回,她又不愿独担责任,只好又去找婷而商量:柳妃打击毛维,固然是为顺利推行新政,却也正合殿下意愿,可这回柳妃故意不赴毛夫人寿宴,元氏却偏偏跑去祝寿,就不知是否会扰乱殿下计划,可眼下连江总管也不在府内,我也没有旁人可以商量,只好请阿柳思谋思谋,究竟要不要紧,若要紧,咱们应当如何挽回。 婷而翻起眼睑看了秦霁一眼,冷笑道:王妃最信任之人,可并不是我,明明就是孺人你掌管各处人事,早该嘱咐下去,今日不能放元氏出门,这会子,既然孺人说她已经到了太原府衙,纵然要紧,咱们还能登门要人不成?孺人你出了纰漏,却怕殿下怪罪,打算着将我也拉下浑水?孺人是看我蠢笨,如此好欺? 一番话把秦霁说得面红耳赤,强笑道:可是柳媵人多心了,我哪有那多想法。 孺人想法不多,这时也不会在晋王府了,在我面前,孺人又何必装模作样呢? 被这话一激,秦霁温和敦厚的架势便再维持不住,拂袖而去。 曹媪便起了疑心,上前询问道:六娘何必激怒她?便连王妃,往常也并没嘱咐六娘与秦孺人结怨,六娘眼下已经是妒恨缠身,再者这秦孺人,到底不比任氏之流,她可有武威侯府作为倚仗呢,六娘与这位结仇,可是有害无益。 婷而笑道:知道阿媪是为我打算,可我这么做,实在也是为了转移秦孺人对十一妹之忌恨,秦孺人将矛头先对准我,十一妹也相对安全些,只这事,阿媪知道便好,就不要对十一妹提起了,免得她又过意不去。 可是王妃在秦孺人看来,是听令于太后,迟早会被殿下清算,又何必忌恨针对?曹媪困惑不解。 我听江总管称,秦孺人曾经在殿下面前,中伤过十一妹,倘若她真对十一妹毫无忌恨,又哪需多此一举?虽说我也摸不透秦孺人想法,不过这样做,对十一妹总归有益无害。 曹媪想了一想,由衷感慨道:六娘处处为王妃着想,这份情义,王妃日后必然会感激报答。 当初若不是十一妹,我只怕连与喻郎最后话别也不能。提起亡故的未婚夫,婷而眼中攸然黯淡,却又极快收敛悲伤:更不说我与小弟能有今日,尽靠京兆柳亲长维护,十一妹也是为了家族兴衰,方才涉身险难,她肩上承担重任,非常人可比,我也只能竭尽全力分担一二罢了。 曹媪虽然是得韦太夫人嘱令,明辅婷而实助王妃,可婷而也说得上是她看着长大,自来晋阳,更是朝夕相处,对婷而之遭遇也是一直看在眼里,这时未免生出怜惜之心,故而劝道:奴婢看来,殿下确为重情重义之人,难道六娘就真没想过相信王妃也不会介意,毕竟六娘也是殿下正式纳为媵位,若殿下有朝一日真能成就大业,六娘也不可能再得自由身,王妃应当会体谅六娘孤苦,不会介怀。 婷而莞尔:十一妹虽是大度人,奈何我执迷不悟呢,我这心中,早已住满一人,却是再容不下其余男子了,再者,如今之我,相比从前,又哪里说得上孤苦呢?若殿下真有一日问鼎九五,相信小弟仕途必定一片光明,这也算是我这姐姐,没有成为他之累赘,而且一生锦衣玉食,并无委屈求全。 看向曹媪,清亮有若碧空无云的眼睛,哪见悲凄? 喻郎逝前,曾嘱我保重自身,故我不愿违他心愿,却实在不能再嫁新人,我与他,虽说终究未能结发成婚,可在我心目中,他便是我此生,唯一良人但这想法,无非是我一己之愿,太夫人与世母为我操心,连阿弟也忐忑不安,我知道我不能那么任性如今在亲人眼中,我已得归宿,而且我并没有违备心愿,将来九泉之下,与喻郎再见,我也毫无悔愧,岂不大幸?这何尝不是美满幸福呢?阿媪,有多少人,一生看似花团锦簇,子女绕膝,其实不过强颜欢笑,至辞世之前,眼看子孙满堂,却仍心存遗憾?我是真觉庆幸呢,因为我曾经与喻郎相识相知,又有希望完成父母遗愿,并且报偿亲长多年庇护恩情。 曹媪长叹一声,也不再劝了,转移话题:那么元氏前往拜寿一事,当真无礙? 第831章 元氏拜寿 婷而料定元氏就算去给毛夫人拜寿,也不会影响王妃的大计,这料定相当英明。 事实上元氏根本没能顺利进入太原府衙,因为以她的身份,出行时并不能乘坐带有晋王府徽标的车與这却又不完全是因为她仅为姬媵,而是非但不得晋王宠爱,甚至引起恶鄙之故,一切特例她当然不能享有。 虽说元氏乘坐的车與,不至于破败,反而还甚华丽,可堂堂大尹夫人寿宴,往来者非富即贵,单凭没有徽标的车與,是不能通过门禁的,必须要有请帖。 元氏先是挑起垂纱,露出半张面容,她那侍婢便喝道:还不让开! 可迎客的管事压根没认出她来,依然索要请帖,这便闹出一番争执,好在立即有认得元氏的人出来解决毛夫人的一个庶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