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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 她顿时想起了自己昨晚似乎真的实施了引诱计划!!! 这可真是无地自容了,如此随心所欲,当真是太草率了!!! 见谅见谅十一娘这时大感欲哭无泪,却也只好强打精神:同情是真同情,殿下的确殊为不易,不过殿下心志坚毅,更让十一折服,因而还望殿下不计十一冒犯之过。 又悄悄观察贺烨的神情,仿佛并无不悦,十一娘再松一口气。 未知十一昨夜,是否还有其余冒犯,抑或口不择言?为了不让贺烨怀疑,说这话时,十一娘显得格外娇羞。 王妃昨日因琅济子仙逝,甚感悲痛,却仍有克制其实王妃不必如此,人皆有喜怒哀愁,太过压抑认真不益身心,借酒浇愁不失为宣泄方式,但需切记过量伤身,王妃今后若有忧愁,不妨与我直说,我虽不擅琴瑟,或许有其余办法为王妃排遣,总之强过嗜饮。 十一娘暗道:那是,要知晋王殿下你昨日会突然回府,我还哪敢纵饮? 嘴上却讨好道:多谢殿下包容。 两人说这番话,其实还在床榻之上,一个跽坐着,一个伸直腿倚靠床头,一半紫绡挽起来,一半低垂着,清晨的光照不算明媚,于是半挽半垂的绡帐里,光线便越发朦胧。 贺烨看着女子低垂的面庞,无论眉目还是神情都有些不分明了,他的心情便有些浮躁起来,分明不满,又道不分明不满什么,他紧蹙着眉头不知应当怎么挽回这让他郁烦的气氛,却突地见十一娘抬起面颊。 仍是背着光的,除了眼中似乎恢复清明,一切情绪仍然笼罩着晦暗。 依稀记得殿下昨晚说起铭州大捷?那萧副将眼下何在? 贺烨黑沉着脸:在阎王跟前。 第796章 夫妻各怀懊恼 碧奴与阿禄暗自兴奋了一夜,大清早,却见晋王殿下头上顶着斜歪歪的发髻,脸上罩着阴冷冷的霜霾,身上俨然还是昨晚那件长衫,襟摆处明显褶痕,竟像昨夜是合衣而卧。 而更让二婢摸不着头脑的是,殿下就这么怨气冲天地扬长而去,一句话没有留下。 莫不是一大早便与王妃起了争执?二婢面面相觑一阵,方才推门入室,只见王妃已经起身坐在了外间的梨木清漆榻上,披散着长发,衣裙也是昨夜那身,蹙着眉头不知在思索什么,虽不像殿下那般浑身笼罩着煞气,神情显然也不愉悦。 二婢更加狐疑,却不敢在这时多问,默默站了一阵,也不见王妃嘱令,碧奴到底还是低声问询道:王妃可要梳洗更衣? 十一娘方才回过神来,想着今日上昼约见了袁氏,午时还要去珍宝行见几个洛阳来的富贾,下昼还得与陆离、尹绅等商谈新政事宜,一大堆事等着忙碌,不由叹了声气,摸了一把脖子,更觉满手粘稠,周身不得清爽,心里越发有些懊恼了。 备汤浴吧。 由着婢女们为她清洗了头发,十一娘挥手让众人退下,自己除了衣裙,将身子浸入加了薄荷、沉香的温汤里,觉得终于恢复了几分清爽。 神思一静,倒是想起了昨夜更多言行,比如把玩殿下手指,以及好奇起为何没长硬茧,十一娘忍不住重重一拍额头,羞窘得恨不能潜进汤浴底下去难怪贺烨如此恼火,原来是自己趁着酒意,竟然恶向胆边生,将堂堂晋王殿下轻薄调戏了,怎能如此轻浮?这回可算是冒犯了殿下尊威! 原来王妃这些时日以来虽说不上与贺烨朝夕相处,到底比从前更加熟近,尚能察应殿下不喜庸脂俗粉轻浮孟浪并非仅为伪装,这下倒好,一场过量的饮酒,糊里糊涂便犯了那位的忌讳,多得殿下还算体谅她往日劳苦,没有一把将她推到莲池里去,不辞辛劳地把她扛了回房,哪知又被纠缠上,想必是一夜没有睡好,难怪今晨火气旺盛。 夫妻之情没得到增进,反而往离心离德发展了 十一娘长叹一声,一时却也想不到更好的弥补之计,觉得还是让贺烨自个儿消消火气,再寻个机会正式致歉,或许精心准备一桌美食,也许可以将功补过。 便又想起了那日为贺烨践行,一不小心放多了咸盐,虽她这个味觉正常的人并不觉得如何,但殿下可是对咸、甜二味格外敏感,却又不想辜负了她一番操劳,硬着头皮将那碗汤食用完,一晚上喝了不少水解渴。 岂不是前怨未解再添新恨? 十一娘自以为找到了症结所在,又是羞窘又是沮丧,想到今日还有许多正事要办,也没闲心享受温汤浸浴了,三两下清洗完毕,唤婢女入内服侍绞发更衣,当见碧奴与阿禄,沉声嘱咐道:下回若再见我饮酒过量,便让艾绿来将我打晕!见二婢惊疑不定,又强调一句:切记勿忘,这是命令! 又问得贺烨入了密道,应是回了章台园,十一娘想了一想,不忘叮嘱:先过去看看,倘若殿下歇息了,便不要打扰,待殿下醒来,莫忘送去膳食,江迂与扈娘眼下可还在别苑,章台园里连厨子都跟着过去,也只好玉管居备了膳食悄悄送去。 心里想着却是,若是午时出门前,贺烨已经醒了,不妨抽空亲自下厨,但愿那位得到甚合胃口的美食安慰,怒气早些消除,殿下应当不会如此小气吧?她又并非故意,不是饮酒过量了么,今后仔细莫再犯即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