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望族权后在线阅读 - 第9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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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历史,相当黑历史。

    贺烨却在观察七、八步外,隔案对坐的两人,徐修能只有一个背影,看不见神色如何,但一只拳头握得紧紧,就这么放在案上,可想而知神情并不愉快,十一娘微垂眼睑,唇角带着微微笑意,倒是云淡风清的模样。

    看上去怎么有些像薛绚之男扮女装往那坐着的诡异情境?!

    听徐修能说话,语气里怒意十分显然。

    小娘子为何缄默,是无言以对,还是洋洋自得,认为根本不需回应徐某质疑?徐某自问对小娘子诚心相交,然而小娘子却还以欺瞒利用,事到如今,难道小娘子连解释也不屑给予徐某半句?小娘子难道就不担心,徐某向太后言明,小娘子楚心积虑,正是为谋晋王妃之位?

    果然是兴师问罪来了,这般咄咄逼人。

    又见十一娘缓缓抬眸,乌幽幽的眼底就像一潭静水,那清清淡淡的笑意却更加显眼,说话时梨涡浅露。

    如今我之言辞,徐舍人可还会相信?

    小娘子难道要说,太后赐婚一事你也无可奈何,难道要说你并未欺瞒利用徐某,难道要说你从未想过为晋王妃,而是与徐某两相倾心?一连三句反问,带着浓浓讥诮。

    徐舍人,十一能得太后爱惜实为三生有幸,唯尽忠心方能报答一二,当知太后之意,的确从未想过推诿,当初未与徐舍人实言相告的确是十一不对,可是徐舍人,你称与我诚心相交,也并非实情罢?徐舍人无非也是想要利用我,进一步取信太后,好得前途似锦,十一若非常伴太后左右,又有何德何能,承蒙徐舍人厚爱?

    事到如今,小娘子竟然还言之凿凿,对太后忠心耿耿?小娘子分明是为维护晋王,才与徐某虚以委蛇!

    小丫头竟然长长叹息,一脸无辜:我就说了,徐舍人并不会相信十一之言,那么又何必要求十一解释呢?

    你让我如何相信?徐修能的语气更加恼怒:晋王也实在太过幸运,仁宗帝驾崩时,他就理应在劫难逃,却因宗政堂之设立而为辅政王之一,看似荒唐不羁,然而却借着贺淇挑衅生事,谋算得武威侯之孙女为孺人,如今又得十一娘这位贤内助,只怕有朝一日,贺淇未成之事,反被晋王谋成。

    树上那只耳朵:这样说来,仿佛本王运气的确太好?

    无论郎君信与不信,事实都是如此,太后相信晋王遵奉先帝遗令,效忠新君,也是太后择定十一为晋王妃,十一怎敢违令?难道徐舍人以为,晋王居心不轨,单凭十一搬弄唇舌,便能说服太后误信?徐舍人可真是高看十一了,太后圣明,岂能被我一介闺阁左右?

    小娘子既然如此说,便是不在意徐某戳穿晋王阴谋了?

    十一娘很烦恼:徐舍人几番屈解十一语意,再谈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徐舍人之言行,十一无法阻涉。

    这分明就是理屈词穷!徐修能怒目沉沉,但他却不能从十一娘的言辞之中察证任何蛛丝马迹,他决不相信凭十一娘之智,会委身一颗废子,这个女子,决不甘心被太后利用之后弃之如履,因而他断定晋王烨必然野心勃勃,而十一娘也早就暗暗投诚。

    但这些话,当然不能直接告诉太后。

    因为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他没有实据。

    而十一娘也决不会任他质疑,这女子楚心积虑与自己虚以委蛇,必定也料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洞穿诡计,柳十一娘决不会束手待毙,要是自己贸然行动,说不定会踩中陷井。

    这么想来,太后原本有意擢升自己的品职,然而眼看着贺淇党被连根拔除,宗政堂也被裁撤,太后却再也没有提起过此事,说不定是柳氏已经未雨绸缪,不知用了什么阴谋,让太后疏远了自己。

    徐修能今日目的,无非是想靠着咄咄逼人,让十一娘露出马脚,或许能从她言谈之中,推断晋王接下来的计划。

    他以为十一娘多少会有些忌惮,没想到十一娘却根本不惧自己拆穿实情。

    宗政堂已被裁撤,连豫王、蜀王都再不能干政,贺烨这位晋王到底依靠什么,才能够实现野心?

    徐修能虽然并非太后死忠,说到底也随时准备着见风使舵,但他心目当中的主君人选决非晋王,尤其是发现十一娘一直在与他虚以委蛇之后!

    这说明晋王烨从来没有考虑过笼络自己投诚,倘若晋王成为最终胜利者,武威侯、京兆柳、甚至长安五子,这些人才是从龙有功,徐修能只能靠边站,离他权倾朝野位及人臣的梦想必定越来越远。

    所以他必须阻止,必须要阻止!

    第611章 晋王的好事

    当徐修能愤而拂袖,怒气冲冲地转眼就走得不见人影,十一娘却并没有从这小院离开,气定神闲地等着树上那两人现身,不错,她已经发现了偷窥之人。

    那树荫虽浓,也挡不严实两个大活人,更何况贺烨那身黑袍,被碧叶衬托得格外醒目,十一娘若毫无察觉,也离瞎子不远了。

    恼羞成怒者真可怕呀。贺湛搓着手臂过来,正想坐下,却发现此处只设了两张坐榻,他要是坐了,晋王殿下就得站着,无奈只好请客人落座,正想着去交待下人再设一榻,不想竟被支使。

    劳动澄台,让江迂过来,我有件好事要说。贺烨提也不提徐修能,因为他觉得根本没有谈论的必要,那人虽然有敏锐之处,城府也深,然而私欲过盛,并且仿佛不大可能得其忠心,他眼下可不需要见风使舵之人,因为风向根本不在他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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