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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这才想起韦郡王妃也不能轻易得罪,蹙眉说道:那该如何才能妥当? 心腹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不教郡王妃察觉即可,郡王眼下因为建陵,一月中大半月都住在富平,三郎只要在富平买处宅子,借口让郡王住得更加舒坦,将美人安排在宅内即可。 元康连称可行,就要去寻父亲商议,心腹却又再劝阻:三郎莫急,依仆想法,美人在精不在多,普通姿容怕是难以争取郡王长宠不衰,并兼,这美人还不能随便在外买入,必须得谨记侯府恩惠,才能时时提醒郡王牢记咱们侯府情谊。 是这个理!元康重重颔首,对心腹建议信之不疑。 第198章怜香惜玉及恩侯 元得运这日正在发愁,把手里一封书信交予妻子展氏,斜着身子靠在软枕上,一手揉着因为宿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皱巴巴的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堆蚊蝇:看看罢,这是小姚好容易递出求救信,她在柳府地位越发艰难了,柳均宜四年久别不见,一见就是喝骂,连女儿也被萧氏交托旁人,太夫人更是不把小姚放在眼里,小姚有心讨好,近身都是不能。 展氏草草晃了一眼,不以为意丢在一旁:咱们又能怎么办,连贤妃都没有法子,要说都是她自己没本事,亏她在贤妃身边待了那些年,学得一身狐媚本事,偏偏连个男人都媚惑不住,枉废二叔一番筹划,半点作用没有,柳家这时可将咱们看在眼里?更莫说为太后效劳,暗察得柳家内情各人忠奸。 展氏做为正妻,一贯鄙恶姚氏姐妹,心里也不满元刺史宠妾灭妻行为,然而事不关己坐壁上观,她固然不会为弟妹声张正义讨回公道,却也不愿讨好奉承姚氏姐妹。 元得运哪里知道女人心底这些弯弯绕绕,这时尚且觉得惋惜:这也不全是小姚无能,可惜她那样姿容,遇见个不识情趣之人,就好比媚眼抛给瞎子瞧。 展氏一听这话,心头更觉郁堵,不过丈夫贪恋美色也不是这一年两年的事,她早已习以为常,如今也是为人祖母之人,哪还有争风吃醋的心思,只冷冷收回原本已经伸去替丈夫揉摁额头缓解眩痛的手,把脸也默默转开:那依君侯所见,应当如何? 小姚到底是弟妇同胞妹妹,与贤妃多少又有旧谊,贤妃人在深宫,太后这时也没闲心理会这类琐事,也是无能为力,可倘若小姚没有消息也还罢了,大约总还不至于受苦,不过既然送信过来求助,咱们也不能置之不理及恩侯一边这么说,眼前晃过美人曾经无比销魂的一颦一笑,越更想入非非:小姚在柳府可一点不得自由,便连送封书信出来也是排除万难重金收买仆婢才能达成,这般境遇,实在可怜,她这时留在柳府也再无作用,莫如,咱们便将她接来侯府。 男人越说越是笃定,甚至开始完善计策:只这事由我出面大不合适,柳均宜恐怕会误解,还是夫人前往更加妥当,我先以书信告知,叮嘱小姚装上一阵子疾弱,这样夫人也有说法,接回养病也好,说挂念亲人干脆送回江南也罢,那萧氏既然不容小姚,夫人只要开口,她还不会顺水推舟? 展氏脸色这时已十分难看,忍不住冷笑出来:君侯可得想好了,姚氏姐妹一贯心高气傲跋扈骄纵,尤其小姚氏,眼看她姐姐在刺史府作威作福,更是不知何为妻妾尊卑,当初二叔将她送入柳府为妾,她可是一门心思要效仿那大姚氏将正室取而代之,只不想遇见个明白人,没受她美色诱惑丧失心智。 说到这里,展氏越加柳眉倒竖:柳家怎么说也是京兆显望,名门大族,哪里就会苛虐姬妾?限制她自由也是理所当然,我就没听说过名门大族会容区区姬妾勾通外人暗算主母!这样她便觉得委屈,写信来求君侯救她出苦海,难不成君侯接她来了侯府,会容她与我平起平坐,甚至宠妾灭妻? 这、这、这元得运目瞪口呆,万万不想一贯贤惠的妻子居然在小姚一事上会有这样大的反应,惊怔得一连吐出好几个这,却不知往下接什么话好。 倘若君侯不容小姚氏在家嚣张跋扈,还是莫有这样心思为上,免得人接回来了,又会说我容不下她,在侯府也是受屈,不知又要写信往哪里求救。 元得运破天荒地被侯夫人一番数落,垂头丧气地回到书房,叫上一个眼下正当得宠的侍妾来捏肩捶背,一边将心头烦难倾泄出来,不免抱怨起发妻上了岁数反而多妒起来,那侍妾本是个伶俐人,晓得侯夫人不但生了三个儿子,女儿还入宫为妃,地位是万万不能动摇,再说就是为她自身考虑,也不希望再添一个狐媚来争宠,于是柔声为展氏转圜:夫人虽说是误解君侯,却也是一片苦心,君侯仔细想想,倘若夫人真去柳府要人,柳府会怎么想,许是会误解咱们怪罪苛虐姚姬呢。 而就在这当头,元康兴致勃勃地领着那心腹来见及恩侯,三言两语便将讨好义川郡王的计划说了个清楚明白,元得运也觉兴奋莫名,又思索开到哪里去寻这么一个周全人送与郡王,侍妾却计上心头,笑着说道:君侯岂不是才在烦难如何安置姚姬? 元得运重重一拍膝盖:可不是,近在眼前这么一个合适人,我竟就疏忽不过,你早先不是也说贸贸然往柳府要人怕是会引来误解,太后这时颇为倚重源平郡公兄弟几个,咱们最好莫要开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