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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荧玉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说道:十一妹何止顶撞,竟然下令仆婢对我动手,并打我耳光。 荧姐姐动手在前,婷姐姐上前阻挡不住,儿无奈之下,才令碧奴阻拦,却也只是担心婷姐姐无辜受伤,碧奴也仅只阻拦而已。至于打耳光一事,十一娘却是怎么也不肯承认:儿实在不曾预想荧姐姐会怒急动手,当时也觉悔愧,是以才劝抚姐姐息怒。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柳荧玉虽然经过一番打斗,然而鬓发未乱衣襟周整,脸上更是毫无痕迹,一点不见狼狈,哪里像是被人欺侮了的模样倒是她那婢女金盏,脸上还带着巴掌印,可谁让她竟然敢冲主家动手呢?被教训也是活该。 除了碧奴看得仔细,十一娘略微用力抚摸了柳荧玉一巴掌,就连柳婷而也没看清十一娘当时动作。 至于碧奴,当然不会泄露天机。 柳荧玉百口莫辩,险些没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萧氏只问其余见证:你们为何来这处,又是为何留在远处观望? 是是阿荧拉我们过来,说十一妹琵琶学得不好,她心有指点,可却劝我们留在那边,说是担心围观者太多,十一妹会误解咱们是来看笑话 事情水落石出了。 萧氏本就有护短之心,更别说她也明白十一娘这回是甘被利用,否则凭这孩子心计,哪里会与柳荧玉闹大动起手来的地步,当即理断:十一娘虽不该顶撞荧儿,然则也是荧儿有错在先,生母被辱,但有一点孝敬之心也不会不顾,荧儿本是姐姐,存心挑衅本就不该,更何况对妹妹动手,甚至连婷儿也被你羞辱,婷儿是客,荧儿是主,婷儿年长,荧儿居幼,无论什么情由,荧儿也不该失敬于人!你可知错? 柳荧玉还能说什么?只有认错的份。 但到底是亲仁坊一支,萧氏也未直接施罚,不过亲自将柳荧玉护送回去,对秦氏交待了这场争执始末。 秦氏本为勋贵出身,素来又有些气性,听说庶女竟然惹出这等风波,只觉颜面无存,一气之下就要动家法惩治,柳荧玉逼不得已,只好将八娘交待出来,秦氏根本不问情由,一口咬定是柳荧玉污篾,越加气愤,眼看柳荧玉躲不开这场皮肉之苦,救兵却从天而降 刘氏这祖母及时赶到,反而将秦氏训了一顿:荧玉再是庶出,也是志宜血脉,是我孙女,怎容你如此苛薄!今日这一桩事,分明就是萧氏存私偏帮,你不为荧玉讨回公道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再施毒打! 秦氏一口气哽在喉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婆母将庶女带走,真真无限憋屈。 好一阵才喘过气来,拉过八娘就敲打两下:你说,是不是你在后撺掇?荧玉再是大胆,我倒也晓得她不敢诬陷你。 八娘也委屈得泪水涟涟:原是大母交待,让女儿说服荧妹妹挑衅十一娘女儿本不愿多事,可今日确是不甘见九娘姐妹洋洋自得 居然是婆母授意! 秦氏瞪大了眼,半响再说不出言语来。 她怎么都觉得,这事不简单,怕是还会有风波。 你给我听好,不管大母再交待什么,都别掺和,也莫再招惹嫡宗那边女儿,尤其是十一娘最近离荧玉也远着些,仔细被她牵连! 几个女孩家一场小争执很快过去,无论亲仁坊抑或柳氏宗宅看似风平浪静。 但只隔一日,乔氏却又来拜访,这回根本没与沈氏、秦氏碰面,直接就被刘氏接见了,甚至就连柳直竟然也没去风流快活,居然抽出时间来与这位侄媳妇闲话。 十一丫头果然有些手段,比荧玉小着四岁,这回竟然没有着道,反倒是让荧玉吃了暗亏。柳直一改前些日子对这事嗤之以鼻的态度,竟然格外关注。 刘氏却气恼:丁点大小孩懂得什么手段,是荧玉愚蠢而已。 婶母可别小看十一娘,这丫头还真是个鬼灵精。乔氏尚且记得瑶英那一桩事,可心下却使终只认为十一娘不过有些小聪明罢了,她这时之所以如此标榜,当然是另有目的:不过这回也算顺利,至少十一娘与荧玉闹了矛盾这事女学里无人不知,再有风波,也都会相信十一娘有那动机。 不过可得计划周全,要让十一娘百口莫辩,才能拿捏住姒妇。柳直说道。 叔父这话不错,所以,这回可得有个万无一失人证,才能教阿家自吞黄莲。乔氏微一挑眉:我有一个最合适不过人选,便是我那孽庶! 你是指茵如?见柳直不明就里,刘氏连忙解释:是刘姬所出,因生母与信宜媳妇是族亲,信宜媳妇一贯待她视若己出,不想那孩子却居心不良,信宜媳妇毫无防范,白白受了她算计,眼下有姒妇庇顾,信宜媳妇竟然也奈她不何。 提起这件,乔氏难免咬牙切齿:五娘之事,就是坏在孽庶身上,我真真悔不当初实在难忍这口恶气,叔父婶母,我之所以豁出来助你们一支得势,可就是为这孽庶!叔父与婶母无论如何都得帮我这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