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这事还得从六年前说起,话说那时候赵佶突然喜欢上了唐代的精美瓷器,而这龙象宝瓶就是长安西窑烧制的一款经典之作,普天下只有这么一个。原本这东西是长安西窑后人刘承祖所拥有的,后来高俅带着人将它强行抢走送给赵佶了。为此高俅取了刘承祖家中十三条人命。 “哈哈哈……侯爷,这次你可真输了,这东西一定是真的。实不相瞒,这龙象宝瓶就是六年前我献给皇上的。”高俅得意洋洋地说道。 梁薪走到龙象宝瓶面前看了看,伸手一摸梁薪心中微微一跳,心中微叹一句:“这是真品。”这龙象宝瓶顶部龙象栩栩如生,瓷瓶色釉浓淡变化、互相浸润、斑驳淋漓、色彩自然协调,花纹流畅。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这都是用地道的唐三彩烧制手法制作出来的。 不过梁薪既然敢赌就有十足的把握,他仔细地观察着龙象宝瓶,想要从中找出一两处瑕疵然后硬说它是假的。 在梁薪检查之时赵佶笑了笑道:“梁薪,这一回你可马失前蹄了。这龙象宝瓶朕把玩了六年,绝对是真品。” 当赵佶说到绝对是真品时梁薪伸手到宝瓶里面摸了一下。原本他只是想摸那瓷釉是否厚薄不一,但是这一摸还真让梁薪摸出了问题。 梁薪仔细摸了两下,然后神色一展,当即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假的。绝对是假的。” “哼!”高俅不屑地轻哼一声:“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你拿出证据来瞧瞧。” 梁薪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拿起那龙象宝瓶就一下摔到了地上。“砰!”,龙象宝瓶四分五裂。赵佶和高俅都吓了一跳,赵佶对那龙象宝瓶十分喜爱,当即有些生气叫道:“梁薪你……” 高俅先是一愣,继而惊喜叫道:“梁薪,你居然胆敢故意摔破圣物,你这是欺君,论罪当斩!” 梁薪冷冷地看了高俅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高太尉,你想要斩我也得先等一下吧。先看看你这献给皇上的宝贝再说。” 梁薪从龙象宝瓶里的碎片里拨了两下,然后捡起其中一块碎片递给赵佶。赵佶有些迷糊地接过那块碎片,简单地扫了两眼后赵佶勃然大怒瞪向高俅就大喝一句:“高俅!你做的好事!” 高俅顿时一惊,也不敢自己做了什么,反正是先跪到了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微臣惶恐。” “惶恐!你自己看看!”赵佶将那块碎片递给高俅。 高俅接过一看顿时脸色苍白,那碎片上面竟然写着:“无耻高俅,贪我家传宝瓶,杀我刘家上下十三人。今苦心炼制假龙象宝瓶一尊,希望高俅这厮拿到此瓶能ri不能食,夜不能寐,倾家荡产不得好死!” 梁薪啧啧赞道:“那刘家的烧窑技艺的确非同凡响,居然能够在瓶内写字,实在令人佩服。最难得的是此人还掌握了唐三彩的地道烧制技艺,如果他尚在人世的话可堪称烧窑技艺天下第一。” “皇……皇上,微臣罪该万死。但此事并非微臣所为,微臣只是让手下人替皇上收集唐代精美瓷器,不曾想他们竟然采取了如此激烈的手段。微臣……微臣……”高俅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赵佶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负手离开。一边走赵佶一边说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都散了。高俅,你记得早点将宅子转给梁薪,这一次不准你再花钱赎了。”说完,赵佶就离开了崇政殿。剩下高俅一下还跪在地上对着赵佶的背影磕头说了句:“是!皇上。” 梁薪笑了笑准备离开,在走过高俅面前时梁薪说道:“高太尉,有一副对联实在很想送给你。上联是‘天作孽,犹可恕’,下联是‘自作孽,不可活’。横批有点长,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完梁薪哈哈一笑,临走前还加了句:“高大人,记得早点把宅子交接给我,这次我可是有圣旨在身的哦。” 高俅抬头看着梁薪,气得浑身发抖。户部一位官员将高俅扶起来,低声安慰了高俅几句。高俅盯着梁薪走出崇政殿的背影,目光阴毒至极。 梁薪没有发现高俅的目光,不过他既然敢招惹高俅就代表他根本就没有将高俅放在眼里。对于高俅想要报复什么的,他也从未担心过。 走出崇政殿,童贯突然跑上来跟梁薪并肩而行。梁薪和善地跟童贯打了个招呼,叫声:“童大人。” 童贯笑着说道:“侯爷,方才在崇政殿内肯定没有喝尽兴。不知是否赏脸跟在下再去喝几杯?” “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一般我不认可人我是不会跟他一起喝酒的。不过童大人不一样,能跟童大人一起喝酒是我的荣幸。”梁薪笑着说道。 童贯哈哈一笑,点点头道:“好!那就由在下找地方,虽然我常年在西北边关,但我还知道这汴京有一处喝酒的好地方。” 感谢君爱无敌、我爱叶小玲、假帅哥三位大大的月票支持。感谢逼南、jsmlg、奢华m花月夜、珺则四位大大的慷慨捧场,大恩不言谢,哽咽一声说一句:”你们好有爱~我也爱你们。” ☆、第六十二章 童贯示好,诗音求子 梁薪在汴京也呆了不短的时间了,但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汴京还有一个酒馆叫“竹林听风”。这里有一大片竹林,进来就会闻到一股清新的竹香。酒馆也是用竹子搭建而成,桌椅板凳也全都是用竹子制作而成,就连酒壶酒杯也是竹子。 梁薪、童贯、印江林以及童贯的义子童武一起坐在酒馆的大厅之中,整个大厅就只有梁薪他们这一桌客人。 童贯说道:“侯爷可千万不要认为这里生意不好,这里的老板每天只接五桌客人,想要前来必须得提前预约。在下与这里的老板还有那么两分交钱,所以她才会卖我薄面招待我们。” “呵呵。”梁薪笑了笑道:“这里环境清幽雅致,有好酒有好菜,还有……一个漂亮的老板娘。你要告诉我生意不好我还不相信呢。” 正在说话间,老板娘恰好端着一壶走过来。隔着老远梁薪就已经闻到了那一股酒香,梁薪耸耸鼻子道:“这是什么酒,酒香好特别,似乎以前从未遇到过。” 年约三十,风韵妩媚的老板娘笑着说道:“这是我们自己酿的‘翠竹滴露’,市面上没有卖的。由于酿酒的水是每天清晨自竹叶上采集回来的晨露,所以酒水产量不多,以致我们每天只能接五桌客人。” “原来如此。”梁薪恍然大悟道,等待老板娘将他面前的酒杯倒满酒后梁薪深深地吸了口气赞叹道:“果然好酒。” 童贯笑了笑说:“好酒当饮,来,侯爷我敬你一杯。”说着,童贯就端起了酒杯。 梁薪举起酒杯说道:“童大人客气了,要不在这私下里我们就不已官职相称了。如果童大人不嫌弃我就叫童大人一声童大哥,童大人称呼我一声梁兄弟即可。” “好!梁兄弟快人快语,为什么直爽真是太投我的脾气了。来,梁兄弟我们哥俩今天不醉不归。”童贯十分高兴。 “好!不醉不归。”两人碰了一下杯子,然后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童贯又和印江林喝了几杯,印江林又和童武喝了几杯,梁薪又和童武喝了几杯。大家相互敬酒你来我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童贯微红着脸说道:“梁兄弟。你我都是太监出身,但又同样不甘于只做一个服侍人的太监。你屡立大功,年纪轻轻就已身居高位,哥哥我实在是佩服的紧啊。上次苏杭应奉局的事,为兄在此跟你道谢了。” 说完,童贯又喝了一杯。 梁薪摇摇手道:“童大哥客气了。虽然我与童大哥这次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童大哥的事迹我可是听说了不少。西北边军哪一个将领不是不服管教之辈?也就童大哥你能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令得军中上下兵将归心惟童大哥你马首是瞻。兄弟我也是佩服的紧啊。”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干了这一杯。”童贯举起酒杯说道。梁薪举杯与之相碰,二人又饮罢一杯。 放下酒杯后童贯说道:“梁兄弟,为兄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劳烦你,不知梁兄弟是否能够答应为兄?” “童大哥请讲。”梁薪坐直身子爽快说道。 童贯拍了拍一旁已经和印江林拼酒拼得有些迷糊了的童武:“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曾经是西北边军的一员虎将,自从他不幸在战场遇难以后这孩子就跟着我了。我是个粗人,舞刀弄枪是个二流,舞文弄墨我连二流都算不上。 我想为这孩子谋一个出路,希望梁兄弟你能将他带在身边,让他跟着你学习一下。你放心,这孩子虽然不算十分聪明,但胜在勤劳能吃苦。你要是有什么劳累活就尽管交给他,他会办好的。” “童大哥言重了,如果这孩子自己也愿意的那就让他跟着我吧,我会尽力帮他的。”梁薪颔首道。虽然他答应的很快,但其实利弊他也仔细权衡过了。 童贯嘴里是说想让他好好帮忙带一下童武,实际上就是在向梁薪表达结盟的意向。而童武就是他们二人结盟的桥梁,平衡双方关系,传递双方信息所用。 童贯见梁薪答应顿时高兴不已,他伸手拍了一下童武的后脑勺虎着脸说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你梁老师磕头?” 童虎被童贯拍了一下后似乎清醒了一下,他“哦”了一声后点点头,跟着就跪在梁薪面前磕着头叫道:“老师。” 梁薪实打实地接受了童武的三个响头,然后伸手将他扶起来说道:“既然你叫我老师,那老师今天就送一个见面礼。” 梁薪从脚踝处取出一把匕首递给童武道:“这把匕首是在江南抄家得来的,名唤‘寒星’。斩金断玉,削铁如泥。” 童武兴奋地接过匕首,拔出一看顿时一股寒意袭人。童武顿时喜欢上这把匕首,当即抱拳对梁薪说道:“谢谢老师。” 梁薪含笑点了点头。 一顿酒喝到亥时初,童贯和梁薪这才离去。两人分手过后梁薪坐着印江林驾驶的马车往梁府走。一路上梁薪还在叫嚷:“江林,你醉酒驾驶要被吊销驾驶证,至少五年禁驾。”当然,他说的这些印江林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回到梁府,走到后院,梁薪这才发觉自己所睡的房间居然还亮着烛火。看到那亮光梁薪心中顿时一暖,夜间外归有人为你留光,这样的感觉真好。 梁薪走进去敲敲门,尽管已经竭力克制但却还是带着三分酒意:“诗音、知画,你们老公我回来了。快点开门。” 门一下打开,诗音和知画齐齐站在门口。看见二女梁薪心中顿时开心了,当即伸手抱着两人说道:“我的乖乖老婆,这么晚了还不睡在等老公回家啊。” “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来来来,先到床上躺着,我给你打水擦擦脸。”诗音一边扶着梁薪往屋内走一边说道。 扶梁薪睡下后二女又给梁薪擦脸,洗身体,熬醒酒汤。做完这一切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在入睡时知画准备出门去另外的厢房睡,谁知却被梁薪一把拉住,只见他腆着脸说道:“一起睡,暖和,暖和……” 知画愣愣地看了诗音一眼,诗音微微颔首。知画这才红着脸跟梁薪、诗音一起三人大被同眠。 夜已深。过了子时就是年三十了,梁薪酒意已消却听见身边有个声音轻轻地在述说:“菩萨菩萨,信女王诗音诚心祷告。希望你能保佑我今年能给相公怀一个大胖小子,让相公一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梁薪一下搂住诗音那曼妙的腰肢,轻声说道:“这种事情求菩萨没用的。” 王诗音吓了一跳,不过听见是梁薪的声音后这才松了口气。她仰头靠在梁薪的肩膀上说道:“怎么会没用,府里的下人都说刚到年三十的时候许愿是最灵验的。” 梁薪摇摇头道:“许其它的愿望灵,但是许正孩子这事不行。因为……生孩子这事得靠我。” 梁薪一下将诗音压到床上,诗音急忙叫道:“知画姐姐还在。”谁知道梁薪没有管她,直接吻上了她的唇。诗音一开始还有些紧张放不开,但随着梁薪一记长吻很快她就沦陷了。 只是苦了一旁的夏知画,明明她一早就醒了,但是却又不得不装睡。明明心里有百爪挠心不是个滋味,偏偏诗音还叫着牙关不停地发出那种即想叫又必须憋着的呻吟声。而更加过分的就是梁薪那持久力,居然整整玩了半个多时辰才结束。 好不容易夏知画松了口气,谁知道梁薪等了五分钟就说了句:“不行。这种事得多来几次,生孩子的几率才能大一些。来,乖乖诗音,我们继续。” 听到这句话夏知画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次ri早晨,梁薪神清气爽地起床。王诗音饱承雨露也是精神熠熠。唯独夏知画被二人折磨了一晚上,不仅精神萎靡,并且不时看向梁薪时眼中都透露着幽怨。 王诗音早早的为梁薪和夏知画张罗了早饭,在吃早饭时王诗音说道:“相公,一会儿吃完早饭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静禅寺?” “静禅寺?你想要去上香吗?”梁薪问了句后点点头道:“也好,平ri里你很少出门,今儿年三十我就带你出去走一走,知画也一起去吧,你怀着身孕要多走动,这样对胎儿比较好。” “好!”夏知画点点头道。 梁薪见知画萎靡不振,心中猜想着为什么。不一会儿他想通了梁薪笑了笑,他将头凑到知画的耳朵旁边轻声说道:“精神一点,今儿晚上我再把你喂饱。” “嗯……”知画娇嗯一声,俏脸一下就红了。 梁薪坏笑了两下后突然想起来问诗音:“对了静禅寺好像实在汴京城外那牛虻山上吧?为什么要走那么远去上香啊?就在相国寺上香不行吗?” “那怎么行。”王诗音一下失口说道:“他们都说这汴京附近只有静禅寺的送子观音是最灵的。” “哎呀。”王诗音一说完就感觉自己说漏嘴了,当即惊呼了一声,惹得梁薪和夏知画哈哈大笑。 ☆、第六十三章 佛门论法,高手群殴 听到是去静禅寺拜送子观音求子,印江林居然也羞羞答答的表示想要带小桃花一起去。梁薪一脸有奸情地看着印江林,心想这两人都还没成亲求什么送子观音?不过印江林却是拍着胸膛义正言辞地表示他是想要去保护梁薪,至于拜送子观音什么的只是顺带的而已。 虽然梁薪不相信,但也没多说什么,五人准备好拜神所需的一切物品后叫上梁瑞驾着马车上路了。 自东城门出城,马车行驶约半个时辰就看见了牛虻山。牛虻山山不算高,但胜在林密。不过此时正是冬季,放眼望去还是有些萧索的感觉。 牛虻山上只有一座寺庙,那就是静禅寺。赵佶登基以来一直都崇道抑佛,所以佛教一直在大宋混得不算太好。但这样的情况在梁薪揭露了林素道人那种种骗术之后开始有了转变,对于修道长生心灰意冷的赵佶没有再去刻意的抑制佛教或者捧抬道门,这样佛教才又慢慢开始焕发生机。 马车到了山脚就不能继续往前走了,将马车停在山脚之后梁薪他们一行人步行走上山。静禅寺就在半山腰,再加上山不高所以没走多久就到了。 也许是因为静禅寺的送子观音确实有些出名,这年三十的居然也有不少人妇女在丈夫的陪同下前来庙里上香。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挺着肚子的妇人前来还愿。 看见这样的情况诗音和小桃花都高兴的不得了,两女赶紧去添香油钱,进庙里烧香拜佛。或许是诗音太急于想要给梁薪生孩子了,添香油钱时她竟然直接给了三千贯的银票。搞得记录香油钱的僧人连连跟诗音说:“善哉善哉。”然后还让诗音稍等,他一会儿请主持来为她主持礼佛仪式。 遇到这样的情况诗音自然是十分高兴,但是梁薪却是哭笑不得。佛门讲究四大皆空,如今就因为信徒多捐了一点香油钱就请方丈出来,如此区别待遇足以证明这家静禅寺的和尚们道行并不会高到哪儿去。 没过了一会儿,三名五十几岁的僧人走过来。看三人那模样以及身上那有别于其他僧人的袈裟,不用问也知道这三人一定就是静禅寺里的领导人物。 果然,小沙弥给诗音他们介绍,这三人分别就是静禅寺的主持以及两位长老。觉静方丈对着梁薪等人诵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梁薪等人也还了一礼。觉静方丈开口道:“诸位施主乐善好施定受菩萨保佑,庙内有小祠堂清幽雅静,内有高僧诵经请回的数尊菩萨,不如诸位施主随贫僧移步前往如何?” 听过觉静方丈的话后梁薪笑了笑,他疑问道:“方丈大师,佛说众生平等,缘何我们多捐香油钱就可以享受在清幽雅静之地,礼拜高僧诵经请回的菩萨?” 觉静方丈神色未变,显然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只见他诵念了一声佛号后说道:“阿弥陀佛。佛曰众生平等,是指众生法性平等,对众生的慈悲喜舍心平等,在因果规律面前,众生平等。而非说众生的际遇平等,祸福平等。 大家从无始以来,造的善业、恶业不平等引起的。有人行善多,有人行善少,有人作恶多,有人作恶少。没有理由要求不论作恶行善,转世为人之后就要得到相同的待遇。如今施主多添香油钱即为多行善业,理应不同。” 梁薪眉毛一展,心想自己还真小看这和尚了,居然对佛法的理解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见解,已经算得上是个厉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