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結拜（限）

    方宇直感受着这麻痒的痛楚，明明是抓在皮上，却彷彿搔刮在心底，邵又青委屈的样子，令他的内心深处，彷彿也有一道创口酥麻难解，这令他更用力地抱住眼前人。宛如透过身体相贴感受到方宇直的抑制与渴望，邵又青轻轻回抱着他的腰，在方宇直的耳边低声说道：「哥……你抱太紧了。」

    （十）结拜（限）

    邵又青不论年纪、性别、外型、身材都是方宇直的菜。心怀悸动之下，他褪去邵又青的底裤，露出那紧实光滑的屁股。

    「唔嗯……」邵又青发出一声梦囈，这让方宇直吞了一口口水，直等了一会儿，对方并没有醒来，他才继续动作。

    他将邵又青翻了个身，转为正面，露出稀疏的阴毛，以及阴毛下光滑的性器。方宇直下意识舔了舔嘴，便将脸埋入阴毛中，尽情地吸着邵又青刚沐浴过，那乾爽的下体气味。『……这就是青少年的香气，我是在作梦吗？』

    方宇直将那根玉簫衔入口中，用舌尖品尝了一口。

    「嗯……」湿热口穴的刺激，令邵又青的面色微泛潮红，年轻的性器一下就起了反应，频频戳刺着方宇直的口腔黏膜。

    『啊……小帅哥的肉棒，最棒了！』

    『当个没品的禽兽就是爽，假道学什么的去死。』正当方宇直如此心想，却发现自己渐渐无法呼吸了。这是为什么？邵又青的鸡巴有这么大吗？

    ……

    「哇啊！」

    方宇直简直快要没了命，猛然醒来，才发现邵又青睡相极差，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再不醒来，他会被这个人给压死。

    「小浑蛋，滚远点！」方宇直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将章鱼般扒着他的邵又青往旁推开。

    「我还要喝……呼……」邵又青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仍在说着梦话。

    方宇直发现自己原来没当禽兽，虽是知道自己没种，心下悵然，却也叹了一口气道：「幸好……」只是内裤里已有些湿了，便拿了一件乾净的内裤，进入浴室内更换。

    方宇直想道：『如果当真和阿青做了这种事，他就不会再来找我了。这段期间难得认识的朋友，也就这样没有了。』然而这番思量，想得更多不是源自道德，而是因为他还想与邵又青相处得更久，终究是为着私情，令他哑然失笑。

    他回到床畔，看着邵又青的睡脸，偷问道：「傻瓜，你是没被约会强暴过是吗？」伸指轻弹了一下邵又青的鼻尖。

    「嗯……」邵又青只是抓了抓鼻子，就翻身睡去，没管他。

    这厢方宇直倒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碰巧在床边充电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打开LINE，只见是「铜锣湾扛坝子」给他发来讯息。

    铜锣湾扛坝子：睡了吗？

    宇哥：怎么这么晚了还发讯息来？

    铜锣湾扛坝子：睡不着……

    方宇直才要回覆，对方就打了语音来电。方宇直回头瞥了邵又青一眼，便离开床舖，起身到客厅去，小声地接起了电话：「喂？」

    「对不起，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你。」陈浩男道。

    方宇直心有疑竇，试探道：「……怎么了？」

    「我在网路上乱发文章，害得我哥被大家公干了。可是我很废，不敢出面帮他说话，我心里很难受，从早到晚都在想这件事，脑子里很难静下来。」

    对方这一席话，已坐实了方宇直的猜想，只想道：『他果然就是阿青喜欢的人，既然如此便很难是亲兄弟了，除非阿青喜欢乱伦，不过同性恋不能生孩子，道德伦理上的问题就小了不少，所以去猜想这个人的真实身分也没有意义。』

    却没有提这些猜想，只安抚他道：「等个一两週，自然会平息下来。事情已经做了，你还能怎么办呢？」

    儘管说的话并不如何，方宇直却听到电话那头，隐隐有啜泣和吸鼻子的声音。

    这让方宇直一下就慌了，「你……哭了？」

    「没有……咳。」陈浩男极力止住了咽呜。

    「为什么哭？」

    「我只是怕，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方宇直闻言，心道：『这是闹哪齣？』可是听着电话对面，一阵难过的呼吸声，方宇直心里顿时软了下来。

    他性格里老好人的那面，促使他安慰道：「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要你们的关係没断，就一定会再见面，一定能继续在一起。」

    「他也许不会原谅我。」陈浩男迟疑道。

    「你怎么知道呢？今天不原谅你，难道他要一辈子都不原谅你吗？」

    闻言，陈浩男偷偷抽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总有一天，我还是能与他和好？」

    「嗯，所以不要半夜想这些事，早点睡觉，养足精神。等他气消了，你再去道歉就好了。」

    方宇直的一席话，让陈浩男破涕为笑，「谢谢你，能跟你说话真的很好，你让我心里舒服多了。」

    方宇直只当作这是在作功德，儼然不知道现在与他通话这廝，以后还会如何歪缠他，平静地说道：「时间很晚了，先掛电话吧，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

    「好，晚安。」

    掛了电话以后，方宇直本想这样应该就没事了，不料他才上床，就见邵又青的肩膀居然一抽一抽的，将他翻过身来，才发现他边睡边哭，面上已爬了两行泪，方宇直赶紧把他摇醒，「阿青，你还好吧？」

    「唔……」

    邵又青自梦中转醒，睁开双眼时，方宇直递来面纸的手，已经在他的面前。「？」

    「你把脸擦一擦。」

    邵又青经此提醒，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确实湿湿的，接过面纸，往脸上胡乱揩一把，「哥，对不起，我出去抽根烟。」说完就要往门外走，方宇直却一把拉住他，问道：「你刚才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以前和浩男出去唱KTV的情景，其他的不记得了。」邵又青訕然道：「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了，可以出去抽菸了吗？」

    「不准，你要是敢身上带着菸味，今天就别想再踏进这间屋子里。」

    邵又青道：「好吧，哥，不好意思，我先离……」话还没说完，方宇直就一把将他带回床边坐下，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我们谈一谈，这对你来说很难吗？」

    「……」邵又青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有我在就不必抽菸了。」方宇直问道：「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

    「从国小认识到现在。」

    「从来没有吵过架？」

    「没有。」

    「为什么？」

    「因为阿男总会让步……而且不论他做什么，我都气不起来。」

    「那你这次为什么会生气？」

    「因为我发现阿男很可能一直都在耍我……他这个人实际上，可能跟我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然后呢？」

    「然后什么……？」

    方宇直在邵又青的耳边道：「被他耍，不够了解他，所以呢？」

    「我……我不能和这种背刺仔继续当朋友。」

    「你说不要，人家有说不要吗？」

    「……没有。」

    「你说你不要，可是你能做到吗？」

    「……不知道。」邵又青低声回道。

    「如果你能这么简单放下他，当初在知道他是韩粉的时候，就不会继续喜欢他了，不是吗？」方宇直说道。

    而这一番话，恰巧说中了邵又青的心事，邵又青害怕自己对陈浩男无止尽地容忍下去，却又忍不住继续喜欢他。

    方宇直瞅见邵又青薄唇紧抿，面色动摇，便将他拥入怀中。

    「哥，你……」邵又青才想挣开，方宇直就道：「你能的话，人就不会待在这里了。」说完，他轻轻拍了拍邵又青的背，「发洩一下，别带着不好的情绪继续睡觉。」

    「……」邵又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隻手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大腿。

    方宇直瞥了一眼，问道：「他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邵又青虽没回答，那隻手的指甲，却已经在大腿上，抠出殷红的指甲印。方宇直将快要把大腿肉抠出血来的那隻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如果被同事看到，我会说是猫抓的，好吗？」

    邵又青抓了他，指甲深陷在衣服与皮肤里，方宇直能感觉到痛意，却没有被留下伤痕。

    方宇直感受着这麻痒的痛楚，明明是抓在皮上，却彷彿搔刮在心底，邵又青在他眼前委屈的样子，令他的内心深处，彷彿也有一道创口酥麻难解，这令他更用力地抱住眼前人，然而这份力道，却依旧无法解心里的痒。

    宛如透过身体相贴，感受到了方宇直的抑制与渴望，邵又青的手不再抓他，而是抱在他的腰间。他在方宇直的耳边道：「哥……你抱太紧了。」

    「……抱歉。」方宇直忙放松了力气，惭愧道。

    邵又青道：「有什么好抱歉？」他抬起头来，望着方宇直的双眼神丰歛彩，虔诚地说道：「哥……谢谢你。」

    一个视线的交接，却让方宇直感受到这几年来都未曾有过的酸甜滋味，心下一动，百感交集。

    儘管如此，他知道邵又青如今对他索求的是为何物，他不想，也不能让自己可靠大哥哥的人物设定，在邵又青的面前崩溃──他不能因此显露出自己幼稚、急切的那一面。

    「这才对嘛！傻瓜。」方宇直强自歛起心神，故作笑容，揉了揉邵又青那一头染成苏打冰色的蓬松头发。「平常我可没有提供这种服务，这次是特例，以后还闹脾气的话，你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邵又青自方宇直的身上起来，对着方宇直认真道：「这一次是你帮我，但是我希望以后也能帮你。只要你有需要我邵又青的地方，告诉我，我一定会出现。」

    方宇直心想：『我从不需要有人为我两肋插刀。』但还是握了拳，轻轻一击，打在邵又青心口上，令他痒痒的，「这是你说的，你要一直记得。」

    「我要记得的话，你也得记得。」邵又青笑了笑，用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那隻手放入方宇直的口中，「哥，告诉我你的本名，我想与你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