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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留:“异性恋怎么了?异性恋就不能当头牌啊?” 徐晨摇头:“我是说,你既然是异性恋,爬上老板的床后硬的起来吗?” 章留:“……我们不是在讨论头牌吗?为什么要爬老板的床?” 徐晨:“你不和苏夏睡怎么当头牌?” 章留:“……” 我去,原来这家酒吧已经黑暗成这样了吗?章留瑟瑟发抖:“峰哥,我不想跟老板困觉,你带我一起走了吧?” 金浔峰翻白眼:“你们两个是脑残吗?” “哇,你什么意思?”章留很受伤,突然又很惊恐,“难道峰哥你也爬过老板的床?” “白痴。” 他才懒得解释。 徐晨冷笑,随后递给金浔峰一杯酒:“来,这是践行酒,我请你。” 金浔峰摇头:“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徐晨推眼镜,“你放心,里面不是40°伏特加。” 不过是75°的苦艾酒而已。 金浔峰接过酒,顺手递给了的章留:“峰哥赏你的。” 章留有些馋,但上班时间不能喝酒,他把杯子递给徐晨:“晨哥,你先帮我放着,下班时我来喝。” 徐晨接过酒,板着脸:“爱喝喝,不喝拉倒。” “那我偷偷抿一小口,你们帮我看着,别让老板发现了。”章留敌不过,吞着口水小声说着。 “我还没死呢,你就怂恿我员工上班饮酒?”老板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虽然是责骂的话,但语气还是慢悠悠的,听不出来有多大的情绪。 可能因为年纪大了,老板开始变得佛系,虽然他自己开酒吧,但是本人滴酒不沾,天天带着保温杯泡枸杞,讲究的是养身调理。 徐晨淡淡道:“我这叫钓鱼执法,他要是喝了我帮你弄死他。” 章留捧着酒杯,一脸难以置信:“晨哥你陷害我?” 徐晨指了指金浔峰:“是你峰哥陷害你,他明知道你还在上班,还要把酒给你。” 章留看了一眼徐晨,又看了一眼金浔峰,最后哇的一声哭了。 现场没一个人理他,徐晨继续调酒,老板拍了拍金浔峰肩膀:“有空回来玩,我给你免单。” 金浔峰有些意外:“老板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这是什么话,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一向这么大方。” 员工们报以一阵嘘声。 而实际上老板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金浔峰一杯倒,一个人去酒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要去必然是和别人一起去,既然他能给他带来客人,而自己又不能喝酒,免单完全是比合算的买卖。 章留怕了,这对话一听就是有问题。按照往常的尿性,他肯定会凑过来说,“老板也给我免单呗。” 但是今天,想到他们这个酒吧背后的种种黑暗,章留萎了。抱着金浔峰大腿痛哭流涕,跟着一路走到了门口,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他的S系大姐姐,一转身再次进了酒吧。 金浔峰回来时,已经快十点了。鹤西朗本来一直萎靡不振,听到开门声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书房里喊,说自己要吃止痛片。 金浔峰找了半天才在医疗箱里找到一板快要过期的止痛片,然后又倒了一杯水才进去。 对鹤西朗这类注重精神建设的人来说,和卧室相比,书房是更加私密的场所。 这是金浔峰第一次进鹤西朗的书房,书房面积很大,房屋两侧各安放置一个巨大的书架,中间摆了一张又长又宽的书桌,一头摆着笔墨纸砚,一头堆着各种资料书外加一台电脑,现在鹤西朗就坐在电脑面前敲敲打打。 金浔峰把水杯和药放到桌上,鹤西朗抬头说了声谢谢,又指挥金浔峰找书,一本是艾布拉姆斯的《镜与灯》,还有一本是兰塞姆的《纯属推理的思考的文学批评》。 鹤西朗书架堆得太满了,又不像是图书馆那样有索引,金浔峰找了半天都没发现,回头问,“老师,书大致放在哪一处?” 不料他这一回头就愣住了,鹤西朗身后是一面贴满了照片的墙。金浔峰相信,任何一个喜欢摄影的人,看到这些作品都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那是阿勒泰的晨雾与炊烟,玻利维亚的星空和盐湖;羚羊谷的光,江南的雨,漠河的雪,色达的火……然而更多的是金浔峰不认识的地方。这些作品有的构图出众,有的色彩的丰富,有的情感动人,然而更多的是景物传递出的各式各样的美。 随着近年来手机摄像头的普及,照片的获得难度大大降低,这几乎成为了一个全民摄影的时代。然而热爱拍照的人千千万,却只有一小部分人能被称为摄影师。 金浔峰也是个摄影爱好者,但是因为时间和金钱所限,这些年来他只用那台2年前入手的二手佳能60D。偶尔朋友圈发了一些当时还比较满意的图,但后来又觉得不好统统删掉。 这些作品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仿佛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儿突然看见了一座巍峨大山。过了许久,金浔峰才听到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老师,这些都是你拍的吗?” “啊,没事儿的时候拍着玩玩。”鹤西朗指了指,“那两本书在靠窗那边,那一排都是放的文学理论。” 金浔峰把书拿过来,眼睛还是离不开那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