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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不都是该死的。水寨的人在外人眼里都是恶人,但是魏大当家和罗秀才其实对手下有规定,不伤百姓,不劫穷人,不动好官。百姓从不觉得太湖水寨是什么恶霸,甚至有时候还能保护他们避开其他小水寇,但是那些大富商那些贪官,甚至有些江湖派别恨不得对水寨除之后快。 但因为水寨建得很隐蔽,整个寨子从老人到孩子全都善水,等闲人根本无法接近,一靠近就有兄弟潜入水里悄无声息凿破他们的船,船上的人要不稀里糊涂地逃回去要不有来无回。 这些客观条件让水寨上上下下对名门正派不太瞧得上眼,因为前者没干什么事就被人尊重,他们呢,也没做什么坏事,就被正派喊打喊杀。如今,刚来不久的魏俊,也开始看不上那些正派了,甚至还瞧不起过去的自己? 罗寄雪觉得世界真奇妙。 最近江湖的气氛有些不好,大当家约束了水寨的兄弟们,不让大家频繁外出。正好到了捕鱼期,所有人都撑着小船开始做起渔民。 魏俊的伤终于好全了,脑门上那个硕大的包也消失无踪,只是对于过去还是毫无印象。 寄雪和罗秀才、魏俊吃饭的时候,提议送魏俊出去。 魏俊捏紧了手里的碗,低着头没有出声。 寄雪看向他:“不是我嫌弃你,只是你看着年纪比我大,可能在家有妻有儿有老父母,没了你,他们一家怎么过?” 魏俊心沉了下来,他似乎从没想过自己会是成了家的。 罗秀才这次却意外地不赞成:“送出去送哪去?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姓甚名谁吗?还是把他送到梁溪就不管了?你要是想送他出去还顺带着留在外头帮他找家人,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寄雪自己知道,不用找,带着他去凌云山庄势力范围内走几天肯定会有人认出来。但是她不能说,她应当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罗秀才看向魏俊:“走不走你自己选,要是走,我让下面的兄弟把你送去梁溪,你自己去找家人;要是不走,从此就做魏俊,咱们水寨多一个兄弟。” 魏俊看着桌面沉思了一会儿,抓起罗秀才的酒壶仰头咕嘟咕嘟全都灌了下去,第一次喝酒,他呛了好几口,直到酒壶里一滴不剩,这才坐直了身子一抹嘴:“我是被水冲过来的,我顺着水源去找,一年后要是找不到,我就回来,这辈子就是魏俊!” 酒精让他两颊通红,他坚定地看着罗家父女二人:“倘若我能回来,二当家、寄雪……你们别嫌弃我。” 罗秀才放下筷子:“水寨欢迎所有投奔的兄弟,你想来就来。”说完,背着手回屋了。 屋里只剩下寄雪和魏俊两人。 魏俊看向寄雪:“我总觉得我没有妻子,但是你说得也有可能,万事无绝对,我得回去确认一下,不管我原来什么身份,寄雪,你的恩情我都会报答你的。” 寄雪微微一笑:“没关系,我救你只是出于自己的良心,不是你也可以是别人,回去了,你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魏俊脸色微微一黯,又马上爽朗地笑起来:“我不管你会救谁,也不管你救了多少人,我只认一点,你救了我,照顾我数月,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无论你让我做什么,赴滔蹈火在所不辞!” 寄雪好笑:“我天天呆在水寨,哪有什么需要你做的?要是外头过得好,别回来了,咱们到底是水寇。” 魏俊张张嘴,他冲口又想逗她,同你在一块儿才过得好呢。但是话到了舌尖,他又紧紧闭上了嘴。他心想,你可能有家有孩子,不能再这样和她开玩笑了。想完,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十分难过。 水寨很忙,最近一次去梁溪要七日之后。寄雪帮魏俊收拾好了行李,还从活阎王那磨来许多好药,等着他离开时送他。 这七日,寄雪傍晚去湖边给打渔归来的大家帮忙,魏俊则清早就跟着大小伙儿一起出船,学下网捕鱼。 魏俊不在的时候,罗秀才问寄雪:“你真打算让他走了?” 寄雪奇怪:“不然呢?” 罗秀才仔细观察女儿的神色,轻咳了一声:“那小子皮相不错,你用心照顾这么多日子,爹以为……” 寄雪有些好笑又有些被看穿的尴尬,原主其实的确有些动心,当爹的并没有看错,只是:“爹你不是没看出来吧,他气质不凡,出身肯定不普通,而且右手很多茧子,那是常年练剑的人才会有的老茧。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老茧,只可能是武林世家的公子……” 罗秀才心疼地看着女儿:“咱们小雪是水寨的大小姐,怎么就配不上了?而且他这条命是你救的,没你就没他,把他留下来理所应当。” 做惯了水寇,罗秀才虽然是读书人,但也多了许多霸道,在他那,女儿是第一,别的都可有可无。 寄雪摇头:“来历不明的男人,再好也不能要,爹啊,你放心,我不会嫁不出去的!实在不行,我跟着你们去打劫,抢个来历清楚的俊秀公子也行啊!” 罗秀才被她逗笑,摇摇头:“随你吧,可别以后后悔。”他也觉得,魏俊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寄雪保证:“肯定不会后悔!” 魏俊并不知道父女俩的谈话,他每天嘻嘻哈哈地和大头他们一起出湖,傍晚唱着渔歌兴高采烈地回来。原来白皙俊秀的公子硬生生被晒成了小麦色的健壮汉子,尤其光着膀子和大头他们撑着渔船回来时,一群人迎着晚霞扯着高音飙渔歌,嘴里荤的素的胡说八道,年轻姑娘们站在岸边都听得脸红,寄雪根本分不清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