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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娘听得有些发愣,确认般问:“他自己出去摆摊?给人写字卖书画?” 先生点头:“杨五爷的字虽然勉强,但给寻常百姓写写书信对联足够了,听说因为长得俊俏嘴甜,生意比苦练多年书法的书生都好。幸亏他只是一时兴趣,否则可不把人给气死?” 安娘跟着先生笑,心情却有些复杂。 安平张罗好了酒席派人来喊安娘,先生听闻祝贺了一番便回去上课了。安娘暂时放下这事去了后院。 姐妹之间的一次小庆祝,安平把席面弄得精致又小巧,两人温了青梅酒,聊着天吃着酒,尝着一道道美食,这个生辰过得轻松又舒畅。 安平是个体贴又真诚的姑娘,这个生日,因为安平的安排,安娘的心仿佛被温泉包裹了一般,暖暖的,温馨又幸福。 一高兴,青梅酒喝多了。安平醉得没法回家,安娘派人送她回了从前为她专门留的客房,自己歪在窗边的小榻休憩。 第446章 家有纨绔15 家有母老虎 先生今天提早放学, 杨咸昱没再出门, 直接回了后院,刚进门,就见丫头们在收拾残余的席面, 他越过忙乱的众人进屋,就见安娘侧卧在贵妃榻上。边上的窗扉半开, 临窗盛开的芍药和她酥红的两颊相映, 不知是人衬托了花还是花衬托了人。 杨咸昱的步子停在三步远的地方,呆呆地看着醉酒显露娇媚的安娘,脑子哄哄的,思维停滞,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 不知发愣了多久,杨咸昱才恢复了神情慢慢走过去。他蹲在安娘的榻边,和她只隔了几拳的距离, 安娘的呼吸带着青梅酒的酒气和她身上的香味一起扑面而来。杨咸昱热得脸通红,仿佛脑袋冒了烟, 但还是趴在那,一瞬不瞬地看着安娘。 安娘睡梦中感觉到唇上温温热热还有点痒, 她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发痒的唇瓣,舌尖触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她迟钝了一下, 思绪还没清醒,耳边就听到“砰”的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环顾四周, 看到杨咸昱屁股着地倒在地上,一脸惊恐。 她揉着额角无语地看着他:“你在干嘛?” 杨咸昱手撑着地坐在地上,连连摇头语无伦次:“没……没有,什么都没干!” 安娘狐疑地看着他。 这时,消失很久的颜修满是娇羞地出现在她脑海里:“矮油……我才出门忙多久,回来就看到这么刺激的场面……少儿不宜啊少儿不宜!小姐姐你怎么能不屏蔽我直接开车?” 安娘脑门一串省略号,没好气地问:“你看到什么了?” 颜修捂着脸说:“我没看到,我真的没看到你们在亲亲!” 安娘:……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屏蔽吧!她毫不犹豫地关掉了颜修。 解决了颜修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她又看向地上一脸慌张满面通红的咸鱼,看他这幅又害羞又紧张的模样,安娘的脸也热了,想到梦里的感觉,一时尴尬。 杨咸昱的怂胆让他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就想往外跑,嘴里说:“你睡着,我去外头走走。” 安娘看着他的背影:“等等,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杨咸昱停在门口,不敢看安娘:“先生说今天你生辰,提早一个时辰下课。” 安娘见他这怂样,尴尬彻底没了,喊他回来,挪了挪身子让他坐在榻上。 “我正好有个事找你商量。” 杨咸昱听说有正事,只好红着脸走过来,特别乖巧地在她边上坐下,半点不见平常的脾气。 安娘说的是庄子上的事情。今年开春天气就不好,有经验的老农预计年底不会有好收成,几个庄子的管事都把情况提前报上来了;而南边刚好有了天灾,安娘在那边也有两个庄子,今年别说进益,能没有大亏损就是大幸了。一连几个坏消息,这一年的进益都要打个折扣,偏偏杨家又出了事情,全家就指着这些进益过日子。 “我们做小辈的,总不能找娘去要银子。”许氏也有嫁妆,但是除了她主动给的,安娘他们怎么好意思再三伸手去要? 杨咸昱被安娘说的忧心忡忡,那点旖旎全都没了,他茫然地问:“那该怎么办?” 安娘当然没期望他想出办法来,从前没人教过的事情,当然不期望他会懂什么。家中的情况从来没有表现的那么糟糕,只是她故意潜移默化地让杨咸昱觉得穷罢了。这次也是一样,她只是看时机成熟,想让杨咸昱开始了解俗务。 “先生同我请了一天的假,那天你就出去看看几个庄子,看看播种情况到底如何了。” 杨咸昱半点不懂,很想答应却怕自己干不了。 “管事会带你去,你把看到的管事告诉你的都记下来告诉我。我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就不出门了。” “你不舒服?怎么了?”杨咸昱顿时紧张。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你记得我嘱咐你的事情就行。”安娘语气随意,似乎的确没什么事。 杨咸昱点头,心里却存了这件事。自从出事以后,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安娘管着,他想象不出来,要是安娘真的病倒了,他该怎么办?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安娘已经成为他内心的支柱了。 第二日安娘罕见没有去练武,起得比杨咸昱还迟。这事情以前也有,女人总有那么几天,杨咸昱自从早起后就发现了这个规律,知道安娘会有几天不能练武。可是,从前他一直不觉得这几日会给安娘带来武力减弱,想要教训他时依旧力大无穷。但这一回,不知是不是安娘展现了软弱把事情交托他手上,他心里担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