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开诚布公
周三，早早的便有车子来医馆来接秦绝了，按照计划，今天秦绝是要去医院坐诊的。杭州第一人民乃是这里最为知名的医院，现代化的医疗设施和团队，享誉盛名，就在前两天突然开展了中医专家诊室，或许这便是一个信号，要将中医真的要崛起了。 只是可惜的是，这个新上马的中医科室，并没有引起病人太大的兴趣，通过两天的预约挂号，也不过只有三个人挂了这一科，或许是听说中医治疗有优惠，他们才选择了挂号的。 秦绝赶到医院，叶良辰便已经到了，他是秦绝安排的助手，自然不敢怠慢，不过他似乎很享受这份工作，脸上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欢快多了，看起来颇有几分自豪的感觉。 并没有更多的耽搁，秦绝直接便被引到了诊室，这或许是他第一次到大医院来给坐诊看病，诊室的布置很是简单，一张简单的办公桌，上面甚至连电脑都没有，这是秦绝安排的，所有药方他会手写在病人的病例上，然后盖上医师签章，之后便可以凭章拿药了。 除此之外，秦绝还可以有权力减免医疗费用，或许在医院之中，而已只有秦绝能有这个权力了。没有更多的耽搁，秦绝便开始叫号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起来身上有些邋遢，跟他一起过来的他的老伴，花白的头发，走路都有些蹒跚了。 “医生你好，我老伴这咳嗽已经半个多月了，吃了药一直都不见好，前两天愈发的严重了，昨天夜里都咳血了，您赶快给看看，我都快愁死了。”老妪急忙说着，满脸担心。 “好的，你们先坐一坐吧，看你们这满头大汗的，今天是怎么过来的啊？”秦绝低声问道，从她的手里接过病历单。 “我们住的远，一大早我们赶公交过来的，可是做了两个多小时呢，这赶上上班高峰，这车上确实挤了点。”老妪尴尬的笑了笑，脸上不觉一红。 秦绝点了点头，看了老人一眼，微微皱了皱眉：“您这老伴不会是个哑巴吧？” “你还真是慧眼啊，不满你说了，我老公以前是好好的，后来在工地干活有一次除了事故，一根钢筋从下巴里传了出来，这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秦绝微微笑了笑，大致了解了老人病情，不过他还是让他将手递了过来，号了号脉。 “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位大哥有肺结核的征兆，只是轻微的而已，我给你们开一点药，针灸一下，回去修养几天就会好了。”说着，秦绝慢慢站了起来，十几个银针便扎了上去，老人微微皱了皱眉，脸上似乎有几分痛苦，不过很快便稳定了下来。 “啊……啊……”令人以为的是，老人竟然开口哼了起来。 先前的工伤损伤到了他的了喉神经，早已经发不出声来了，可是秦绝就是这么几针，他竟然能哼出声来了，不由得让两人震惊不已。 “专家啊，我老公还能说话吗？我刚刚听到他喊了，是不是能治好他的哑巴啊？”老妪的脸上很是欢喜，急忙问道。 秦绝没有回答他，只是又坐了回去，开始开药了。并不是所有医生的药单之上都是龙飞凤舞的，秦绝便不是如此，他的字写得很隽秀，虽然也有几分勾比连草，但是不容置疑的是，他的字一眼便能够认出来，非常特别，颇有气势。 “好了，我已经写清楚了，良辰啊，你领着爷爷奶奶过去拿药，就告诉他们，所有的费用全免。明白了么？” “是，老师！”叶良辰急忙说着，从秦绝的手上接过了病例。 秦绝微微笑了笑，上前将老人的身上的银针取下，认真的交代着，“我开的药方里，有治疗你的喉咙的，等你将要吃饭之后，你就能正常说话了，不过现在么，你还是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好了，你们去吧。” “谢谢医生啊，您真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家老头子的喉咙以前化了几十万都没能治好啊，没想到竟然被你几针就给治好了，您真是神医啊。老婆子谢谢你了！”说着，老人竟然跪了下来。 “哎……，你这样做，我可是要生气了啊，你们赶快去拿药吧。我一周只来这里一天，你们要是有事就到这里来找我，下次来就不要挂号了，直接过来找我就行。” 秦绝很是客气，很照顾这对老夫妇，叶良辰领着他们离开了。 走到门口两位老人又停了下来，回过头对秦绝说道：“您是大善人啊，为我们穷人治病不收钱，等我回去，一定给您做个长生位，让我们的孩子们都给您磕头。”说着，便不舍的离开了。 秦绝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人情味是少了一点哈……” 想了想，秦绝便继续交好了。 连续叫了即便，都没有人进来，看来这个挂二号的病人是没有来啊，微微摇了摇头，秦绝便直接叫了三号。 看到来人，秦绝明显一惊，因为进来的不是别人，竟然就是方馨。 “秦医生你好啊！” “怎么是你啊？”秦绝微微一惊，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啊，谁规定医生就不能找人看病了?”方馨宛然一笑，直接坐了下来。 “这几天秦医生在我们医学院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当然凭借您的医术造诣，确实是震古烁今，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比的上你，但至少我见过的所有医生之中，都是远远不及的，包括中医和西医。” “方教授客气了，我不过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罢了，让您见笑了，怎么今天挂我的科室，该不会真的要我给你治病的吧？”秦绝轻然一笑，低声问道。 经过多方面的求证，秦绝已经知道，方馨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医师，尤其是在临床医学方面，她的很多研究都获过奖，要不是她不喜争权夺利，恐怕现代医学分院的院长早已经非她莫属了，这么优秀的西医，来找一个中医来看病，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不会呢，不是你说的，我经常熬夜，肝脏不好，而且夫妻生活不太和谐，还有轻度抑郁，失眠多梦的么？恭喜你，你全部都说对了，所以我来就是让你给看看，我应该怎么治疗啊？”方馨白了秦绝一眼，正色的说着。 “当真？”秦绝急忙问道，脸上满是狐疑。 “千真万确，我现在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您是中医的专家，再说你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我也不会小肚鸡肠的来拿你开涮吧。”方馨满是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倒是让秦绝有些意外了， “经常熬夜，对身体损伤极大，我可以开几副药给你补一补，至于抑郁什么的你是心病，我就帮不上忙了，不过你的体质偏寒，应该是受过损伤吧，我倒是可以帮忙改善一下。”秦绝实话实说，倒是没有任何的隐瞒。 “体质偏寒你也能改善？能改善到什么程度啊？”方馨笑着问道，看样子像是要故意调侃秦绝一般。 “改善到你可以怀孩子吧，只是你现在年纪也大了，也算是高龄产妇了，你和你的丈夫还打算要孩子么？”秦绝好奇的问道。 “孩子，我已经有了，至于这幅皮囊我倒是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了，只是秦先生这幅身子似乎更加金贵，当真能认得住，还不开口么？”方馨冷声笑着，死死的盯着他。 秦绝微微一怔，脸上略有一丝尴尬。 “确实我很需要你手中的那株玉皇草母，只是我好奇的是，是哪个王八蛋出卖我的？” “我知道也并不稀奇，就连我老公都知道，只是我们没有明说而已，其实在你之前，我父亲和张老他们早就找过我了，一起做工作，想让我将手中的草母交给你，为人子女和晚辈的，我也不能丝毫不顾他们的要求，所以今天来呢，我就是想和你开诚布公的谈上一次！”方馨诡异的笑着，倒是让秦绝有些不自在了。 “你想谈什么？”秦绝笑了笑，低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方馨冷声问道，脸上一阵冰冷。 “我？难道那几个老东西没有告诉你么？”秦绝皱了皱眉，脸上满是狐疑。 既然在此之前，几人去找过她，秦绝相信，张恒邈早已经将他的身份和盘托出，毕竟与自己相比，他们这些老朋友交情才更深，之所以推举秦绝出来，也只是看中了他的医术而已，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善人，谁都会有些私心。更何况，秦绝也没有刻意让张恒邈去隐瞒些什么。 “如此说来，你真的是医王秦政的儿子，今年当真只有三十岁？”方馨好奇的问道，虽然之前已经有人告诉她了，不过她还是想当面确认一下。 “你说的……都对！”秦绝没有任何隐瞒，淡然的说道。 “那你真的是一名巫医了？”方馨急忙问道，脸上很是惊讶。 “我确实接受了巫医传承，不过巫医与中医本就没有太过明显的分界，只能说我的手段更多了而已。” “如此看来，便不难解释了，为什么你的医术竟然如此的神秘莫测，就连死人都能救活，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自己就没有想过如何医好自己么？”方馨好奇问道，从她的话语之间，秦绝明白，张恒邈早已经将所有的细节都告诉她了。 “没有办法！此乃天意，并非人力所能及，若非我本就有些奇遇，想必现在早已经一命呜呼了，不过现在这幅模样，却怕也时日不多了。”秦绝说着不觉长叹了口气。 即便是获得那株玉皇草母，秦绝也不能确定自己真的能够好起来，毕竟就连蟠桃核和瑶池水都没能让他完全恢复，只是保住了自己的命而已。 他不知道这世间是否真的有什么天道人命，若果有的话，那他的所作所为，无疑是犯了大忌，这一切应该归属于天谴。 “其实我早已经考虑清楚了，如果玉皇草母真的能治你的病的话，我自然可以交给你，不过可惜，这草母确实不在我的手中！” 方馨的话，让秦绝猛地一怔，这一切到底又有什么隐情么？从她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这草母确实与她息息相关，可是她却说不在他的手中，这下子让秦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