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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幼安放下酒坛,隐约间知道喝错了东西,迷迷糊糊准备回去继续睡。她的床在里间,却径直往陆恒的胡床方向走。走到床前还被坐垫绊了一下,半个身子扑倒在了陆恒身上。 陆恒入眠仍旧是警觉的,她走了三丈时就醒了,只是没有出声。谁知她一下子摔了跤,忙将她整个人抱到了床上,再看她重重磕到地面的腿,问道:“撞得怎么样,很疼吗?” “膝盖撞到了,”谢幼安被撞出泪花,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很疼。” 他掀开衣裳借着朦胧的月亮,左边膝盖撞得有些狠了,靑肿一片。轻轻放下衣裳,说道:“幸好没有流血,这屋里什么也没有,只能待明日回去敷药了。” “无碍,已经不疼了。” 陆恒再帮她盖好被子,嘱咐道:“别乱走了,要做什么唤我一声。” 他想去里间睡,却被她扯住一角衣裳不松手,她撇嘴闷闷地道:“不能同我睡一处吗?”她只脱了外裳,交绢中衣露出白皙锁骨,掩饰不住玲珑曲线,因是醉酒,脸上两颊红扑扑的。 “乖,自己睡。” 她倔强的很,半点没有平日里从容有度,进退的当,反而抓的更紧了。手顺着一角袖子,握住他的手腕,声音思思软软,只像说给自己听的:“除了酒,我还痴迷你呢,陆长仁。” 陆恒心中一荡,几乎便要不管不顾地,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想要合上她的双唇,手扯开她的中衣往里探索,听她细细娇喘,嘤嘤轻泣,亲吻她眼角泪水。但他如此怜惜她的小娇娇,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半大孩子,怎能忍受生育之苦。 理智尚存,也明白自己的自控力,在她身边怎能再当柳下惠。 他握住她的手腕,塞进棉被里,笑容温和地道:“幼安,乖乖自己睡,明日有桃花酿。” 谢幼安撇了撇嘴,往里翻了个身,背朝着他。陆恒想着她喝了那么多酒,生会儿闷气,过会儿便也睡着了,径直像往里间走。谁知谢幼安坐了起来。 陆恒不得不回到胡床畔,哄她道:“又怎么了?”谢幼安仰着头看他,扬唇笑了笑,手扯着他的衣襟往下拉,旋即唇凑了上去。 电光火石间,她的动作利落极了,待柔软的双唇移开,陆恒这才反应过来。 她得意的对他笑,仿佛偷吃到肉的小狐狸,眸子带着狡黠和些许傻气,伸出舌头微舔了下唇。这无意识的小动作,让陆恒脑子轰然一下,仅存的理智全消,俯身下压,堵住她的口舌。 外面寂静,只剩下他们的相濡以沫。 她身体柔软微凉,他胸膛贴上她只着中衣的身体,那玲珑曲线贴合着,心口流动的血都快了几分。双臂环住她,去解开她的中衣,将梦中所思所想,都慢慢的去一一实现。 “幼安,幼安……” 分明快要入冬了,这儿却占尽了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 甜啊! ☆、卦象(修) “女郎,放松些吧,指不定是安公子卜错了。”甘棠看着谢幼安的神色,有些不安的道。从读了信到现在,谢幼安一字都未语过。 大凶,谓死灭。这样一个卦象,让谢幼安如何泰然自若。 “拿纸笔来。” 谢幼安在纸上写了几行,又觉得不可。停笔换了张纸,先思虑清楚,这才提笔续续写下。装上信封里,交给甘棠手里。 “去找安复临,”她又仔细想了想,来回踱步一圈,衣衫广袖相蹭有淡淡声响,终于立住道:“罢了不去了,再恼怒我擅自做主,师兄也不会拿这事同我玩笑。” “三月占的那一卦,我六月时又卜,今还是大凶。”那封书信上,安复临仅仅写下两行字,第二行便是,“原因不在汝。若无你跟随在旁,陆恒此行逃不过大凶。” 谢幼安心道:“师兄话中的意思,是我能化了这个劫?” “甘棠,王烨之到建康城了没?” “到了,午时刚到的。”哪怕王烨之低调行路,也早有消息灵通的女郎围追堵截,从辰时到城门处,硬是拖到了午时,收下了满满的一车瓜果香囊,这才入的城。 不过气氛不对,甘棠别的话便一字没说。 “我们去乌衣巷找王烨之。” 先去拜会了姨娘,被婢女领到一处偏僻的宅子处。王烨之住的地方,安静的简直不像是在王府内。这人从小不喜吵吵嚷嚷。 “谢姊姊?”幼清眼尖,很快看见门口的谢幼安。 凉亭里有道鲜红身影,着红袍佩香囊披长发,顶漆纱笼冠帽,全身没骨头般斜倚在柱子上。他眉目里俊美的有些邪气,语调懒洋洋地道:“乖幼清,你最爱的姊姊来了,缠着她玩去。” “王烨之,为何不回我书信?”她心情稍霁,见到自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哪怕此时情况特殊,久别重逢也总是悦事。 “你有寄书信给我?”他稍稍坐得正了些,凤眼带着笑道:“都嫁了人了,便别老给我写书信了,你家郎君又没我俊俏难免要嫉妒。他是将军,我又打不过人家。” 谢幼安毫不客气地上前,拿下他七歪八扭的冠帽,笑着说道:“给我老实点,你还有生死攸关的大秘密在我手里呢。” “什么秘密,幼清也想知道。” “这儿没你的事。”王烨之赶忙使了个眼色,叫侍女先将幼清带下去。这才慢悠悠地道:“不过养了几个娈童,至多被娘说两句,算什么生死攸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