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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猛地推开她,身上结结实实中了一箭。 沈怜恼了:“柳爷,你已经杀了我一次,还要再杀我一回吗。” 柳爷变了脸,看他的样子,沈怜心中的想法已然坐实。 当真是他亲自动手。 解清雨也大惊:“是他亲自动手么!” 柳爷只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杀父仇人。” 盛怒之下解清雨一路杀到他身旁,沈怜也被他抛在脑后。 柳爷躲闪不及一下叫他擒住了。 解清雨刚要说话忽然听闻几声惊叫。 柳爷手下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推开了院门,一只冷箭径直往寡妇母子射去。 那只冷箭没有射到寡妇母子身上,而是射到了沈怜身上。 解清雨和柳爷同时叫喊起来,奔向她。 “不!!!!” “阿怜!!!!” “沈怜!!!!!” 解清雨浑身发冷。 沈怜倒地之时,除了手臂上的一支箭,背后也是鲜血淋漓。 她肩胛处的剑伤一早就裂开了。 解清雨两眼发红,狂躁一般揪住柳爷衣裳,剑尖往他身上捅去。 沈怜只是中箭,却不曾昏死,她慌忙大叫。 “别杀他!” 解清雨的剑偏了几分,划过柳爷的腰腹,直直没入他腿中。 她的脸色白得好像纸一般,说话也是断断续续。 “师傅,别杀他。” “柳爷,别管从前的事了,只做两不相干不成么。” 柳爷冷脸说道:“若是我说不成呢。” “那你会死,你会死的。” 她肩胛和手臂的箭伤有鲜血汩汩往外流。 “你会死。” “那你同我回府。” 解清雨冷哼一声,剑尖又没入几分,竟一剑刺穿他的大腿。解清雨只恨自己当初没有斩草除根。 柳爷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他究竟有什么好,抵得过你的至亲血缘。” “我师傅哪里都好……” 说完这句沈怜再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柳爷终究是没有死,孩子亦没有大碍。 同性命相比,杀父之仇委实不算什么」 3W·PO18·ひS,柳凌霜也没养过他几日。 沈怜这段是日着实是多灾多难,一伤未愈一伤又起。解清雨把她又带回原先的宅中养伤。 沈怜问起,解清雨才说,他那日叫柳爷发了毒誓便放走了他。 “誓言这种东西,师傅你既然肯信?” “他以他娘的名义起誓。” 看沈怜还是一副不明不白的模样,解清雨一边给她喂药,一边解释到:“他是他娘养大。” “为了他能带一个好名声进柳家自尽了。” 柳爷进柳府这几年做大了家业,又把他娘的牌位摆到了柳家祠堂。 这些都是他后来才去问的。 更要紧的是,沈怜不想他动死,解清雨思虑再三,还是放走了柳爷。 那药有些苦,沈怜喝了几口,吞不及呛着了,解清雨便拍着她的后背说到:“慢些喝,有糖。” 那是祝大夫弄的糖块,也不知他先前是不是也这样哄那个娃娃。 从前他只会哄着她吃药,如今也去哄旁人了。 沈怜那日问他。 “师傅,你究竟把我当什么呢!” 解清雨一直没有回应。 她心中百感交集,偏偏寡妇还要来敲门。 “外头有人要找姑娘。” 有两个。 易昀君先来,华怡后到。 那日华怡同沈怜分开后她便再无音信,记得华怡在城内寻了好几日。后来才听闻她同师傅回家了。 她要亲自瞧一眼才肯安心回蓟州城。 俩人进到内里,正巧瞧见解清雨在给沈怜擦唇边的药渍。 易昀君一时也有些难堪。 寡妇的那个娃娃正是四处爬,扶着东西要站的时候,寡妇想把孩子保出去,哪知娃娃瞧见解清雨便不肯走,只哇哇大哭要往解清雨这里来。 经过易昀君身边,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好在易昀君抱住了。 那娃娃也不认生,易昀君抱起来他便咯咯咯的笑。逗得易昀君和华怡都有些笑。 竟不曾察觉沈怜在一旁脸色暗淡。 易昀君问到:“这位姐姐是谁,好像不曾见过。” 沈怜不肯说话。 易昀君闹了个大红脸,他也有些尴尬。 只得硬着头皮问:“那这个孩子呢,倒是可爱。” 沈怜仍是不肯说话。 易昀君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也不敢再开口。 华怡看见沈怜,勉强安下心来。她家中有营生,愿是一早就该走的,只是一直挂心沈怜才耽搁到今日。 “沈姑娘,倘若日后你有事,还是可以到蓟州城来寻我,你那日曾说想到大漠去瞧一眼。我家这一两年兴许还要弄一只向外的商队,有机缘一同上路便是再好不过的。” “我也耽搁了好几日,你好好养伤,来日有缘再见。” 沈怜知她家中的状况,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