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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族人,寿元绵长,同样也百倍于凡俗之人才能长大成年。 他根本没想过要在这个世界,娶个媳妇。 苦恼ing~~ 这时候,锦屏端了白玉奶茶上来,柔声细语道:“我的爷。您先喝杯奶茶润润喉吧。” “我不想娶妻。”盛熙闷闷道了一句。 锦屏垂下头,“可皇上早晚会给您指婚的。” 盛熙仰头叹了一口气,“真烦呐!我不想娶那个佟家丫头,也不想娶和鸾,当然也不想娶锦屏姐姐。” 锦屏两颊秀红,她急忙道:“我的爷,您放心吧。奴才可不敢那种肖想。奴才只愿一辈子留在您身边伺候。也就心满意足了。” 盛熙看着格外温柔的锦屏,他笑弯弯了一双眼睛,“我也不想锦屏姐姐走!” 锦屏含羞带怯“嗯”了一声。“只要您不撵奴才就好。” 锦屏心中自是千万个欣喜,却不晓得外头有人偷听。 穿着嫩红掐牙二等府绸衣裳的叫绣衾,和锦屏一样,都是盛熙身边一等大丫头。瞧着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那姣净的嫩脸上却是怒色纭纭。她对捧着衣物的两个二等丫头酸溜溜道:“这锦屏,这是公子爷心尖儿上的人儿了!咱们以后只怕要如数让路了!” 两个二等丫头的年岁更小,约莫十三四,头发很是细软稀疏。却也都露出了和绣衾一般无二的同仇敌忾之色,身穿浅春蓝色掐牙小袄的叫浣纱,长得小巧玲珑。另一个身穿水绿色散花绫衣裙的叫绮罗,脸蛋圆润喜气。 绮罗忍不住嘀咕道:“可锦屏姐姐都十五了。年岁也太大了些吧?” 绣衾脸露薄怒,“谁家公子爷房里预备下的,不都是略大几岁的?”——绣衾这可不是替锦屏说话,而是她都十六了,比锦屏都大一岁呢,如今被没头脑的绮罗提及这一点,自是有些恼羞成怒。绣衾狠狠瞪了一眼绮罗,“以后这种话不许说,若是叫旁人听见,还以为我看不得公子爷对锦屏好呢!” “你们在说嘀咕什么呢?”这人呐,最是不禁念叨,锦屏在里头就听见屋外有窸窣的谈话声,便出来瞧,却看见了绣衾和二等丫头浣纱、绮罗等人。 绣衾笑脸上前二步,“绮罗这小妮子嘴碎罢了!其实,不过是说你年岁比公子爷都大三岁而已。” 锦屏脸上有薄怒之色滑过,她冷了脸道:“说我,倒没什么大不了了,只是公子爷在里头温书呢,你们要议论,也别在这儿!万一扰了公子爷,公子爷的脾气可是说来就来的!” 绮罗忙垂下脑袋,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绣衾吟吟笑道:“她还小,你何苦与她置气?”说着,绣衾挥了挥手,吩咐道:“你去针线房瞧瞧,督促一下绣娘,这天可热起来了,公子爷的夏衣怎么还没裁制好呢?” 锦屏也敛去了脸上的怒色,含笑徐徐道:“这事儿,倒是我先想到了,午前就派了绛绡去督促,针线房的主事徐嬷嬷说了,最晚明儿三套衣裳就完工了。所以,不必叫绮罗再跑一趟了。” 绣衾眼底一转,她敛袖突然“哟”了一声,“明儿?那可不成!公子爷明日天不亮便要进宫读书去了,这一去就等十日后才有休沐。如此一来,难道要让公子爷等上十天?到时候还不晓得热成什么样呢!”说罢,绣衾又吩咐道:“绮罗,还不快去,叫针线房快着些,今晚一定要裁制好,哪怕先做好两身,也好给公子爷拿进宫里换着穿。” 锦屏听了这话,立刻露出温和之色:“绣娘也不容易,何苦叫她们晚上赶工呢?咱们公主素来厚待奴才们,你这么做,可不大好。” 绣衾哼了一声,道:“做奴才的,为主子出点力有什么不应该的?本就是她们拖沓,没有及时做好夏衣!难不成还要叫公子爷继续穿着春日那些厚厚的衣裳?热坏了公子爷,谁担得起责任?!” 锦屏微笑道:“这点我自然早就想到了,今年暖和得快,生怕针线房来不及做好夏衣,所以提前把去年的夏衣都翻出来,都洗去了霉气。” 绣衾柳眉倒竖道:“叫公子爷穿去年的旧衣?亏你想得出来!公子爷可是住在宫里阿哥所读书的人,不是寻常人家的爷,可不能将就!!” 锦屏挑了挑眉梢,“你既然如此,那我去请示一下公子爷就是了,你们在这儿等着。”说吧,锦屏也不给绣衾再说话的机会,飞快便回了屋内。 可这一切,都被从长乐殿过来看儿子的宜萱看在了眼里,她忍不住暗叹,这都是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啊!居然都这么顺溜得玩起了宅斗!真是不可小觑啊! 玉簪却低声道:“公主,不过是底下几个奴才斗气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是真生气了,我回头叫人把那个绣衾调走,省得她整日挑刺。” 宜萱抬了抬眼皮,丹凤眸的余光瞥向玉簪,“你怎么不说把锦屏调走?” 玉簪讪讪笑了笑,“锦屏固然是奴才大嫂的长女,可当初不也是您亲自过了眼,赐给小公子的人吗?” 宜萱咀嚼着玉簪话里的意思,突然黑线滚滚。的确,两年前,盛熙身边的保姆嬷嬷也都年岁不小了,几个大丫头也该配人了,宜萱便琢磨着从打理昌平鸣鹤园的十几户包衣里也挑几个年岁合适的姑娘。 这个锦屏,从前叫招娣——这个名儿,叫不喜欢给人改名的宜萱也忍不住了,顺手就给改了锦屏,后头的绣衾、浣纱、绮罗、绛绡等人则是玉簪顺着她的取名方式给定了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