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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更是脸色惨白,她急忙跪下来赔罪道:“李福晋赎罪,大姐姐不是有意对您不敬的。” 星月还径自不解,疑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星移,“二妹妹,你怎么了?我又没有说错什么话……” “闭嘴!!”呵斥星月的是雅思哈,他怒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着实骇人,星月被吓得身子一抖,不禁觉得委屈。她可是看着阿玛受了李侧福晋的委屈,才站出来替他说话的,哪儿想到阿玛竟然一点都不领情,而转过来训斥她!从未受过这等委屈的星月,当场眼里积蓄满了泪水。 李福晋不怒反笑:“没错,国公的嫡长女的确没说错什么话!我的确只不过是雍王府的一个小小侧福晋罢了!” 雅思哈急忙深深弓下身子,连连赔罪道:“请看在小女年幼无知的份上……” “年幼无知?”李福晋扫了一眼已经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星移,便哼了一声,“公爷似乎忘了,还有比她更年幼的呢!怎么就不见也是这般无知?!早闻国公府溺爱儿女无度,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最后一句话,李福晋说得格外重了三分,生生是斥责的语气。 雅思哈只得再三躬身赔罪:“都是小女不好,冒犯了李福晋,请李福晋随意责罚!” “阿玛……”星月听见雅思哈那句“随意责罚”,便泪汪汪可怜无比,声音都哽咽了。 雅思哈转头又怒瞪星月:“没规矩的死丫头,还不快跪下给李福晋磕头赔罪!!” 星月泪盈盈的眸子透着不甘愿,却不敢违抗雅思哈的话,只得咬牙跪了下来,眼里却满是怨恨之意。 李福晋深吸两口气,看了看神色已经很是疲惫的女儿,便强行咽下这口气,冷肃着脸道:“今日是萱儿的好日子,看在熙儿的份上,我也不想多计较什么!只是请公爷,以后好好教导儿女!咱们是亲家,我自然要多包涵,可若是在别人面前这般无礼,可就不见得能轻易揭过去了!” “是!是!多谢李福晋宽宏大量!老奴回去之后,一定加倍管束!”雅思哈瞬间松了一口气,急忙连连保证。 说罢,李福晋便借口说萱儿累了,叫人都退了下去。 李福晋侧身坐在床榻跟前,叹息道:“好歹是著姓大族,教养竟然如此不济!”说着,她嫌恶地皱了皱眉头,“你那个额附我是早有耳闻,没想到这个嫡出的格格,也是这般没教养!!” “额娘莫气!”宜萱只得柔声安慰,“星月两年前高烧伤身,规矩都混忘了,并非有意是要对额娘不敬的。” 李福晋深深呼吸几下,才平复了情绪,轻轻抚平缂丝祥云袖口上的褶皱,看着宜萱那张平和的面孔,不由鼻子一算:“我的儿,下嫁到这样的人家,当真是太委屈你了!” 宜萱微笑着将双手落在李福晋的手背上:“勇毅公府,也不是人人都如此。子文不是很好吗?” “反倒是庶出的,比嫡出都有教养,知进退,”李福晋一边点头,一边又道,“还有方才那个小的丫头,规矩比她姐姐周全多了。” 宜萱道:“那是星移,十二了。她的生母小冯氏,是子文生母的亲妹妹。” 李福晋听了,再度颔首:“怪不得瞧着她眼善几分。” 公府的马车前后三辆,沿着平坦的官路,一路往京中方向驶去。第一辆藏蓝色泥金车里,坐的是国公爷雅思哈,第二辆尺寸略小,却也足够派头,里头绑着堵了嘴巴的纳喇星德……和负责监视他的纳喇星徽。 “呜呜呜!”星德嘴巴被堵得极为严实。 星徽冷冷睨了他一眼:“你是自己想死,还是想叫郑秋黛死?!” 星德登时瞪大了眼睛,急忙奋力摇头。 星徽微“哼”了一声,这世上,最让人头疼的,果然是这种最蠢的人,“你若是想叫郑秋黛早点死,就尽管胡闹,尽管得罪郡主吧!” 星德瞪着眼睛,一脸茫然。 星徽低道了一句“跟蠢人说话,真累”,然后淡淡对星德道:“现在郡主只是想把郑秋黛送去青螺庵,你要是惹火了她,想必她不介意给郑秋黛三尺白绫,秘密处死!反正你现在除了郑秋黛,还有两房侍妾,其中一个还郡主赏赐的,这般,谁也不能说郡主不够贤惠!所以,郑秋黛死了对郡主也没什么伤害,你懂吗?” 星德吓得浑身瘫软。 星徽看了看失神落魄的星德,摇头道:“做人呢,嚣张点没关系,但不能没有脑子。”然后自语道:“看你这样子,应该也不会闹腾了。”说罢,星徽便顺手将星德嘴巴里塞的东西给扯了出来。 “三弟!!”嘴巴刚获得解放,星德就迫不及待开口,“你说郡主真的会杀了秋黛吗?” 星徽微笑款款,一副温润公子模样,语气也是非常温柔:“现在不会,但是你要是惹恼了她,就难说了。” 星德听懂了星徽的话,急忙道:“我以后一定对郡主恭恭敬,绝不再得罪她了!!所以,三弟,你帮我跟郡主求求情,求她千万、千万不要杀我的秋黛!” “知道了!”星徽略带厌烦地推开了靠上来的星德,“我现在乏了,要眯眯眼,你别打扰我!” 星德张了张嘴,只得诺诺应了一声。 而紧随其后的第三辆杏红色双轮单辕马车,略显得小巧精致,上头还系着银红缨络流苏,很是雅致,车厢里头坐着两位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