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天降大任
古道，西风，瘦牛， 小草，荒野，老翁， 寂夜雨下， 断肠人在天涯。 我和阿珍迷迷糊糊地听着放牛老头讲故事，我不知道他在讲什么鬼东西，可我俩一时间又挣脱不了他的魔掌。 我看着老头的嶙峋的脸颊，问“老头，你说了这么多，我听得一塌糊涂，你到底在讲什么鬼啊？” 老头狠狠地瞥了我一眼“王德全啊，你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吗？” 我艹！他怎么知道我叫王德全的？难道是神仙？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这就对了，你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你就先好好听我讲故事吧，你听完了我的故事，你就知道你怎么来到这里啦。” 老头闭上了眼睛，张开干巴巴的嘴唇，继续讲述他那未完的故事 时值冬日，阳光惨淡，射下来的光芒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九尾湖碧波荡漾，湖边一块绿油油的草坪，草坪接连下去的是郁郁葱葱的深林，林里偶然听见几声鸟鸣，显得山上更加的冷清幽静。 “嚯！嚯嚯！” 草坪上一位普通的少女正在专心致志地练着拳，她拿起一根如腕口粗的竹棒，左挥右刺，舞空而又打在地上，她倔强练着，似乎练了很久，汗流浃背。 草坪被竹棒一次又一次地击打，印出一条条的棒痕，辫子不经意间摔到她的眼睛，她索性将辫子盘于颈上，轻轻咬着辫子尾巴，又“嚯嚯嚯！”地练起来，她棒打草坪的声音在九尾湖里清越地响起经久不息。 忽然一个脚步声轻轻走近，她警觉地回头，是一位身躯修长的老者。 “师傅，你回来了。” “风如月，我下山的这个半月，你练得怎么样了？” “回师傅，弟子愚钝，但却不敢有半点偷懒。” “你过去试一试能否把那石头举起来。” 风如月解开几个胸衣，敞开胸怀，走到草坪尽头，一颗巨大的石头映入眼前，这可巨石少说也有七八百斤重。她双手抓住巨石的两个底端， “嗨”地发一声喊，巨石稳稳地被举了起来，阳光静静地滑落在他的脸颊。 “很好，大有长进。” 师傅叫杨恒，他常年游历大山明川，从来不收徒弟，有次她不注意摔下悬崖，九死一生，幸得放牛郎风如月救起，大难不死。 风如月是个孤儿，专门给别人放牛羊，是个女牛郎，经常受别人无端的欺负。她见杨恒武艺高深，便拜师求艺。 杨恒自由自在习惯了，突然多出一个徒弟，而且又是很笨，自然心中一百个不乐意，但是奈何风如月救了他一命，只好答应了。 风如月跟了他一年，才学了几个招式，要是聪明一点的人，至少比他多学得一倍。幸好她还算勤苦练习，杨恒的心不过于太绝望。 勤能补拙，这次她能举起来巨石，杨恒脸现满意之色。 “风如月，你能不能把石头举过头顶？” 风如月听到师傅的要求，她站好马步，慢慢地把巨石举上去，刚刚举到头顶，力气耗尽，两手一软，巨石坠落下来，眼看就要被巨石压顶，一命呜呼。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衣人奔了过来，他的手上忽然发出一道蓝色的光圈，蓝光圈飞了过去，打在石头上，石头粉碎成灰面，纷纷洒落在风如月的脸上和衣服。 “多谢白兄救了愚徒一命。” 黑衣人跟杨恒年纪差不多，他叫无机道长，是杨恒的好朋友。 “既然要谢，那有没有酒喝？” 白眉师祖一生嗜酒如命，他觉得有酒的日子阳光才灿烂。 杨恒对风如月道“还不快谢过白爷爷。” 风如月见白眉师祖的蓝色光圈如此厉害，脸上显出向往的神色，心里痴痴妄想，对于师傅的说话，她听而不闻。 “杨恒老弟，你的徒弟吓傻了。” 风如月豁然省悟，稍一停顿，似乎想起来了，躬身谢道“多谢白爷爷。” “这大冬天的不冷？”白眉师祖见她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衫，而且穿着草鞋，惊奇地问道。 “不冷，还冒汗呢！”风如月笑了笑，又舞棒练了起来。 “嚯嚯嚯！”用力刚猛，手臂全部起了静脉。 “哈哈哈，你傻丫头还真够下功夫的！”白眉师祖感叹道。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风如月回道。 白眉师祖问“看你这样努力上进，不如跟我学道法仙术吧？” 风如月道“多谢无爷爷厚爱，我还是把师傅的武功学好再说。” 杨恒笑道“白兄，就不要逗我那愚蠢的徒儿了，我们进去喝个一醉方休。” 这是一个茅草屋，屋子中间的木炭火盆发出鲜红的暗焰，将屋子烘地暖暖的，里面的只有一张床，几个简单的家什。 酒摆上四方桌，一盘发霉的花生，两个老朋友举杯对饮。 “白兄，你有十年不来我这里了吧，今天来，可不是光为了喝酒吧”杨恒言道。 “哈哈哈，知我者杨兄也，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白眉师祖笑着道。 “我看白兄行色匆匆，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杨恒把酒倒满，问道。 “哎，杨兄果然好眼力，不瞒您说，这次真的是大事。”他干了一杯酒，接着道 “就在一个月前，玉帝缠绵病榻，大赦天下，谁知扈香堂趁此机会，为所欲为、霍乱天地。” “原来如此，那把他捉拿归案，灭他九族不就了结了。”杨恒淡定地说道。 “本来想是如此，可是扈风堂身为兵马总管，手中掌握天下的兵马大印，扈氏家族的三亲六戚都在朝堂里的各个重要部门任职，根枝盘旋交错，新帝是敢怒不敢言啊。” “那玉帝有何妙计？” “玉帝只有暗中下圣旨，求助于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啊。” “你是丐帮的护法长老，你们丐帮可是人才辈出，这一重担刚好由你们担着。” “若在以前，丐帮也算人才济济，自从五年前帮主莫名其妙闭关修炼道法之后，丐帮的人才一个个流失，所以我想请杨兄一起护主啊。” “杨某年事已高，不愿再过问天地恩怨，只能叫无兄失望了。”杨恒对白眉道长说道。 “杨兄莫要推辞了，怎么叫不过问尘世恩怨？外面你不是刚刚收了一个徒弟在练武……。” “你是说风如月那笨丫头，我只是教了她一些武功基础，让她强身健体，防寒御冷吧了。” 火盆里的木炭燃烧得越来越红。风如月嚯嚯嚯的练功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杨恒顿了顿，又说道，“我每个月也就留在九尾湖三天，然后就是在外面行游，意思是一个月我只是教他三天，一年相当于只教一个月，他人又笨，根本学不到什么武功。” 杨恒吃了几颗霉花生，继续说道“如此循环下去，到我和她师徒缘尽的那一天，她绝不会学到我的一层功夫。” “既然杨兄的心意已定，我还有事在身，那就不再打搅你的清净了。”好朋友一点都不给面子，无机道长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无兄且慢！”那肖和成说着，转身自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来，打开匣子，里面是黑黝黝的一把钝剑，剑身不过三尺长。 “听说这就是痴情剑，我机缘巧合得到，留着它也没用，无兄就把它带去助你一臂之力吧。” “什么？痴情剑。” 白眉师祖看着这柄又短又小、黑如废铁的剑，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剑？不可能，一定是杨恒多年防身的短剑，他看见我生气，故意讹说，讨好我吧。 想到这里，白眉师祖道“多谢杨兄的一片好意，在下无福消受，告辞了。” 无机道长出门来，看见风如月仍然在嚯嚯嚯地练功，便自言自语道“练个什么劲，天地都要毁灭了。” 风如月闻言，停下道“白爷爷怎么说这样的话？” 白眉师祖便把一切都告诉了他，风如月听后血气膨胀，道“我跟你一起去，出我一份绵薄之力。” 白眉师祖笑道“你不怕你师傅责怪？” 风如月知道师傅早就听到了，他不出声就是默许，于是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傅，我去去就回。” 杨恒心里想道这个愚蠢丫头，什么叫去去就回？以为是去走亲戚那么简单？也好，让她出去磨练磨练吧。 圆圆的太阳，高悬在世界的当空，惨白的光射在九尾湖静静的湖面上，湖边杨柳垂丝，落叶无声。 当真是机缘造化，就在风如月和白眉师祖正要离开九尾湖的时候，忽然半空一声霹雳，一道绿幽幽的蓝光从空中飞来，从风如月的头上进入，钻进了她的体内，她一声惨叫、翻滚在地，七窍生烟，昏迷过去。 杨恒推开柴门、闻声而出。 这道绿油油的蓝光，便是‘元神莲灯’。 白眉师祖寽着山羊般的胡须，说道“天意，天意啊。” 杨恒也附和道“天意…。”杨恒接着又说道“白兄，如来佛祖已经出手干预这件事情啦，” 白眉师祖回答道“是啊，佛祖一向天下为公啊。” 杨恒问“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白眉师祖道“天地只有两个‘元神莲灯’，一雌一雄，既然雌的‘元神莲灯’已经着落在你的徒儿身上，那我们要助佛祖一臂之力，去找雄的‘元神莲灯’。” 杨恒插话道“如此甚好，只要我们找到雄的‘元神莲灯’，和此灯的主人，然后雌雄两灯交汇，力扫妖魔，天地便太平啦。” 听到老头讲到这里，我不禁好奇地问“老头，你可是就是杨恒吧，你不去找雄的‘元神莲灯’，你拉着我的手，在这里聊什么‘龙门阵’啊。” “不错，我就是杨恒。”老头说道“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 “等我？”我感到惊讶。 “不错！”杨恒对我说“因为你就是雄的‘元神莲灯’的主人。” “我艹！我怎么就成了‘元神莲灯’的主人啦？难道这天下作乱的妖魔，都要等我去扫荡啊？”我连忙摆摆手“这不可能吧？” 杨恒指着阿珍说道“这女鬼便是受了上帝的命令，带领你前来这里接受任务的。” 我说“我艹！杨恒老头，你肯定弄错啦，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一点法术都不会，怎么去降妖除魔啊？” 杨恒笑道“等你吸入了雄的‘元神莲灯’，再和我的徒儿交配提升仙道，你的法力便会所向无敌。” 我艹！有这么牛？那我岂不是可以主宰世界啦？哦，卖肉！卖肉！卖肉！ 我激动地跳了起来，要不是杨恒老头还捏着我的手，要不然，我一点会高兴得打滚！ “哈哈啊哈哈！…。”我大笑地说“好好好，你快点带我去吸入‘元神莲灯’吧…！” 于是，杨恒这老头便带领我朝着一个擎天的山峰走去，道路崎岖，参天古木，虎啸蛇盘，怪石林立。 杨恒老头带着我和阿珍艰难前行，我累得筋疲力尽、汗水如雨，我气喘吁吁地说“哎呦喂，我的娘哩，真他妈的累得像一条狗啊。” 我张大嘴巴，伸了伸舌头。 阿珍伸手过来，在我的头上拍了拍，然后又摸了摸。 我骂了一句“死阿珍，你干什么，你真的把我当一条柴犬了吗？”我不禁怒火冲天“你她娘的放手，不要摸老子，老子不是柴犬！” “好吧。”阿珍笑了笑。杨恒老头笑得合不拢嘴。 我艹！这死阿珍真的把我当做一只柴犬啦？！呜呜呜呜… 哦，卖肉！卖肉！卖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