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节
约翰看了看时间，大约经过五分钟，他才缓缓的从办公室起身，肚子朝拘留室走去。 拘留室两名看守的警察在聊着天，看到局长降临，才恢复正常。 “打开门，我要进去。”约翰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话语里那股子不容置疑格外明显。 两名值班警察立马打开拘留室的门，甚至不用约翰示意，他们就直接打开法库雷斯的拘留室，将法库雷斯带出来。 做下属始终要揣测上司的意图，将法库雷斯带到提审房间，约翰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 法库雷斯安静的坐下，看着约翰却非常自然的打了一声招呼：“约翰局长，圣诞节快乐！” “圣诞快乐。”约翰轻笑道，“我想你现在应该非常不快乐！” “的确。”法库雷斯说道，“让人在一个有阳光的上午吵醒两次的确不太快乐。” 想起刚刚安德里亚提审法库雷斯，约翰的脸色恢复如初，道：“相信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了。” “早就猜到了，即使是你带人抓捕我，我也不会怀疑你有这个能力。”法库雷斯说话根本没有半点余地。 约翰脸上一阵羞愤，很快却收敛起来，说道：“的确，你没说错，我没有这个能力，即使有，你也没有选择，所以你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 “现在约翰局长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法库雷斯漫不经心道，“据我所知，约翰局长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新上任的迪伦斯局长似乎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更何况你的顶头上司安德里亚和奥德里奇了，如果不是科拉尔家族那个小子暗中顶着你，或者你现在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警察了。” “你这是在故意惹怒我？”约翰眯着眼睛，神色闪烁。 法库雷斯摆了摆手，笑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这是一个事实而已。” 约翰看着眼前神色淡定的法库雷斯，心里却闪现着一股莫名的不安，说道：“法库雷斯先生，你似乎对于你现在的处境一点都不紧张。” “紧张能有用吗？”法库雷斯笑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既然能够坐在这里，我相信，只有平静下来，才会有机会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或者从鬼地方这个词已经表现出法库雷斯心里的焦躁，约翰心里稍微平衡一点，问道：“现在能够离开这里，似乎也只有你的死对头能够帮你。” “哎呀，如果不是约翰局长提醒，我还真忘记了。”法库雷斯笑道，“现在真能够救我的不会是约翰局长，也不是你后背那个科拉尔家族的小子，也只有安德里亚。” 约翰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明显，想起安德里亚和奥德里奇在办公室前的欢笑，他不经意的问道：“你难道真的屈服了？” 法库雷斯笑了笑，却不说什么，约翰一阵气结，盯着法库雷斯这张老脸，始终说不出什么，这才站起来，丢下一句话：“向他们屈服，就像跟魔鬼合作，会让你陷得更深！” 法库雷斯坐在椅子上，也笑道：“既然上帝抛弃了我，我除了选择跟魔鬼合作，还能有其他的出路吗？” 第八百三十五章 光明的前途 车外圣诞歌声洋溢，安德里亚和奥德里奇一同坐在车上，安德里亚上午是跟奥德里奇约好了来警察局一叙，顺便约好了信任副局长迪伦斯，三人一起去看了关在警察局的法库雷斯。 安德里亚没不想，约翰今天却没有放假，自己呆在办公室，他也没有那个闲心情跟一个傀儡去叙旧，而他相信约翰也没有多少意思跟他还有奥德里奇碰面，而且还是在迪伦斯在场的情况下。 迪伦斯本身是司法部门的一名不大受关注的任务，后来投靠联邦调查局阵营，恰逢那一次安德里亚车祸事件，查尔斯有意调任一部分人帮助安德里亚。 安德里亚大病初愈之后，就寻思着在警察体系里换上自己的人，当时没想到迪伦斯这个人，却又想法让奥德里奇将约翰拉拢过来，成为自己阵营的人。 谁也想不到那次就职酒会却成为李书豪和约翰两人主仆対演的好戏。 安德里亚却不想开罪科拉尔家族，毕竟他跟李书豪两人还有几分薄面，索性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架空约翰，将警察局的大权攥在自己手中。 迪伦斯上位，警察局内部也有些听闻风声的人，李书豪毕竟不是体系的人，却不如迪伦斯靠山来的结实。 约翰在警察局里逐渐失势，这也让约翰倍感头疼，甚至连李书豪吩咐处置吉斯维斯家族的切尔洛维德一行人的事情都推推拖拖。 即使迪伦斯有意挑起两人之间的战争，约翰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一次，私自抓捕法库雷斯却从来没有跟他这个正局长通知一声，彻底让约翰暴怒了。 迪伦斯这段时间的小动作跟安德里亚有很大的关系，安德里亚难道不会了解约翰此刻有想吃了自己一伙人的心思，但是在没把这个人物放在心上，也就根本不在乎。 紧坐在一旁的奥德里奇抿着嘴唇，安德里亚出院之后，他的声势似乎减了不少，事实上下半年，他利用安德里亚车祸这件事情，为安德里亚造了不少势，也找了不少事。 虽说现在为两年后安德里亚上任造势为时尚早，可奥德里奇却又是在为自己谋划，这段时间他却退居幕后，至少不能够影响到安德里亚的独角戏，可是在幕后却依旧算计，上午跟安德里亚一同去捡了法库雷斯，虽然没有得到一些明确答复，却见安德里亚一脸悠闲，才忍不住道：“你确定法库雷斯会屈服，我们似乎给出的证据不足以让法库雷斯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安德里亚非常明白这位在纽约号称自己左右臂膀的市长心里在想什么，笑道：“哪一个黑手党党魁是傻子，他们都会将自己的底子洗的干干净净，等到有这一天，就等于给他们自己一条非常顺利的退路；法库雷斯在吉斯维斯家族党魁位置上坐了一年，论心机和权势都不逊色于菲利普、克莱尔，他难道不懂这些？可是现在正因为他的底子太干净，所以我们才可能从中寻找到瑕疵，而且医院枪杀案的主犯还在逃往，法库雷斯在这一点上就没有底气，他能够坐在提审室里跟我们夸夸而谈，只不过是心虚；人总是那么心虚的动物，在时间的不断消失，内心的空虚感和恐惧感会随之成倍蔓延，法库雷斯也不例外，所以我们不妨给他一点时间‘改过自新’，我相信在现实面前，法库雷斯还是会选择妥协的。” “我并不认为单纯的等待就能够让法库雷斯这头已经急红眼的饿狼自投罗网。”奥德里奇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事实上，我也不太相信。”安德里亚耸了耸肩。 “那你还跟我说这么多？”奥德里奇非常不习惯安德里亚从出院以后就满嘴废话，一脸怪异的盯着他，“你难道不会让法库雷斯在警察局里拘留几天就安然放他离开吗？” 望着身边纽约市长，自己名义上的顶头上司一脸错愕，安德里亚整张脸也蔓延着一股子轻松，说道：“如果找不到法库雷斯的污点，我们不是也没有办法么？” 奥德里奇仔细的看着眼前这张脸，似乎想伸手捏捏这个脑袋里是不是被上一次的车祸撞了，让一些零件移位，或者他应该直接说安德里亚是不是头被撞坏了。 想起安德里亚那一天晚上，跟自己宣布要直接抓捕法库雷斯，奥德里奇心底就忍不住泛起一股愤怒：“安德里亚，虽然一直不清楚你心里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要是你真打算利用这一次行动，当做出院以后的第一把火，我倒是觉得一点都不惊讶，只是你知不知道，当第一把火烧到一半的时候被熄灭，纽约会有多少人跟看我们的想法，我辛辛苦苦蓄积大半年的势也会成为一场笑话！” 奥德里奇努力让自己这翻话变成一番劝解，可是说到一半，却就像两个喝醉了的酒客相互谩骂，甚至不经意间喷出来的口水还溅到安德里亚的脸上。 奥德里奇毫不在意这个非常失礼的举动，如果口水能够让眼前这个满脸淡定的副市长正经一点，他不介意朝这张可恶的脸上吐一天的口水。 安德里亚拿出手帕，擦了擦奥德里奇的口水，却不在意奥德里奇这个举动，反而好笑道：“我觉得这半年让你一个人单独工作并没有将着重点放在黑手党上，反而增加了对黑手党的怨恨，我现在甚至有些不确定，黑手党是不是对你或者对于你的家人做过什么？” 安德里亚突兀的问题让奥德里奇一怔，仿佛像刚刚充满气的皮球，因为一个针眼飞快泄气，干干瘪瘪，再也提不起半点精神指责这位已经趋向于神经质的联邦调查局头子，反而幸苦的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说道：“我确信现在不是你疯了，而是我疯了，疯狂的追求工作的顺利和完整度，应为我知道我要是在纽约做好了，你哪位一直敬畏的老师会在两年之后为我铺出一条黄金大道，为了这个，我这两年必须成为一条疯狗，不断的死咬着黑手党，至少要让你哪位老师看到我一直在认真工作！” 仿佛是听到一段极其感人的告白，安德里亚带着一丝安慰道：“我在医院一动不动的日子里，曾经想过我是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因为这些工作却远离家人，甚至还怀疑过人活着的存在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每天活在钢丝上，我才发现我是没有了追求，奥德里奇我其实非常羡慕你，毕竟你有目标、有追求，所以才会专注在一件事情上，也所以这样，我才会出院，现在去找到自己的目标，哪怕把自己变得市侩一点、狠辣一点也无所谓。” “我是不是应该说一些谢谢，谢谢你能够谅解我现在的失态？”奥德里奇半眯着眼睛，似乎在自嘲。 “如果可以，我倒是不介意。”安德里亚却厚颜无耻的点头。 奥德里奇确信眼前这位名义上的属下是有时头脑不清醒，但是一切还是要工作，他有将自己的眼睛带回鼻梁上，推了推，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安德里亚却看向窗外，看到一幅一家老小喜庆的在大街上行走着，心底似乎有着一片不同于奥德里奇内心的温暖，良久，他才转过头，神情冷漠道：“我有自己的决定，所以你现在的工作就是努力工作，至少我不会让你在两年之后失去一份充满光明的前途！” 第八百三十六章 艳羡 “克劳迪娅，你的家里可真漂亮！”艾薇儿抬头看着公寓里装饰别树一帜，似有书香气质，心里也感叹克劳迪娅从这样的家庭出生，也难怪身上有一股天然的气质。 “是吗，不过我还是觉得李的家里蛮好的，毕竟那股子底蕴让人感觉非常不错。”克劳迪娅一边说着，一边邀请几人朝客厅走去。 李书豪环顾四周，挺起克劳迪娅的谬赞，笑道：“只是别墅有些年头而已，至于底蕴还是不至于。” 克劳迪娅笑笑，一没说什么，庞德站在李书豪身边，有些紧张道：“你们觉得这里挺好吗？我怎么觉得这里就像法院一样太过严肃了？” 李书豪抬头盯着身边这个胖子，小声嘲笑道：“你是不是待会要见别人父母怕了？” 庞德一阵难堪，说道：“人总有第一次，难道你第一次见别人父母紧张？” 李书豪想起第一次见莫妮卡的父亲雷德，心里总归是有些紧张，却看到这个胖子如此想一个小贼一般，左顾右看，笑道：“放平常心，总不能扔克劳迪娅的父母以为堂堂纽约警察局局长的儿子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憨货吧。” 庞德却更加紧张，李书豪只好改口道：“我们这么多人都陪你来了，你还怕什么？” 看了看身边的人，艾薇儿、克里斯蒂娜和李书豪，庞德心中才舒缓不少，李书豪倒是想指着胖子大骂，凭空长出这么多肉，难道就是为了表面上显得彪悍勇猛一点，其实内心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李书豪还是没有在这个场合落庞德面子，笑呵呵的揽着庞德的肩膀，在关键时候给这个同桌兼兄弟的猥琐胖子一点勇气。 几个人被克劳迪娅带到客厅，可能是故意给克劳迪娅这位男朋友一点下马威，没过一会，才从楼上走来对中年夫妇，克劳迪娅站在两人身后，朝庞德眨眼睛。 庞德紧张的有些发颤，不停的撞了撞李书豪，李书豪暗地里恨不得敲死胖子，一到关键时候总不能这么不中用吧。 这对中年夫妇看到客厅做了这么多人，也愣了愣。 克劳迪娅笑着解释道：“爸妈，这三位都是庞德的同学，也是我在纽黑文的朋友，这次我特意邀请他们过来做客。” “伯父伯母，你们好。” 众人齐齐喊了一声。 克劳迪娅的父亲叫辛吉特，在纽约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母亲也是律师出身，而克劳迪娅的祖父早几年还是纽约法院的法官，所以克劳迪娅的家庭是典型的律师家族，在纽约律政界却有些名气。 辛吉特大约五十左右，身为律师有着一副标准的国字脸，看上去却略显严肃，反而克劳迪娅的母亲倒是挺温婉，目光看向众人，满是笑意道：“早就听克劳迪娅说过你们在纽黑文对克劳迪娅非常关照，欢迎你们能够来我们家做客。” 辛吉特目光也略带平淡，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视一番，却瞟到有些紧张的庞德，视线也不再多动，看的庞德心惊肉跳，仿佛小时候做错事情被父亲乔森纳紧盯着一样。 辛吉特本来是司法界的人，跟乔森纳见过几次，这也是他非常同意女儿跟庞德交往的理由；克劳迪娅可能给两人看过庞德的照片，或者是辛吉特早就见到过曾经纽约权利核心人物乔森纳家的这位大少爷，所以一眼就盯住了庞德。 “你就是庞德？”辛吉特直直的询问起庞德，视线却从来没有松动过。 天生对于这种严谨有一种畏惧的庞德，现在甚至抱怨乔森纳为什么小时候对自己这么眼，现在遇到这种场合，也忍不住心跳加速，抬头看向辛吉特，庞德吞了吞口水，从那张胖脸上挤出一些笑意道：“伯父，你好，我就是庞德。” “嗯。”辛吉特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却问道，“你父亲乔森纳先生跟我见过几次，想来像乔森纳局长那样严谨的人物，家教也不会差，可是你跟乔森纳局长却差了不少啊。” 庞德一阵羞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克劳迪娅的母亲却十分不满的推了推丈夫，却笑道：“庞德，你好，欢迎你来我们家，克劳迪娅也经常跟我们聊起你，其实我们家比较随意，你也别太紧张。” “好的。”庞德心里犯苦，脸上却装出一副醇厚的摸样，到时让克劳迪娅的母亲十分满意。 克劳迪娅对于庞德今天的表现有些不满，可想起庞德本身就不喜这种严谨的气氛，想必是在家被父母看管严了，心里也没太介意，找了个借口，将父亲的注意力转移到李书豪一群人身上：“爸爸，这位是李、艾薇儿、克里斯蒂娜，都是庞德和我的朋友。” 辛吉特目光终于从这个夺走自己女儿心的胖子身上转移到李书豪身上，他早就知道乔森纳一家人跟这个纽约风云人物有密切关系，科拉尔家族在纽约也是大门大户，辛吉特也对于眼前这位充满学生气质的年轻人非常熟悉，这才脸上带着一丝笑容，道：“你们好，欢迎能够来家里做客。” 克劳迪娅的母亲也多少听闻过科拉尔家族那位少爷的行事风格，却没想到那位恶少的劣行却跟眼前学生气质的男子差太多，心里也对于外面那些流言有些怀疑。 “伯父伯母，今天突然来这里，还真是唐突了。”李书豪笑了笑，却瞟见庞德在一边吐了一口长气，心里也对于这胖子彻底失望了。 “你们能来，我们就非常高兴了，那里还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对了，待会我叫人去准备午餐，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午餐，我也想听听这些年克劳迪娅跟你们在纽黑文的一些趣事，只是不要嫌我们啰嗦就行。” 克劳迪娅的母亲却十分热心的邀请众人吃午餐，一番话下来，倒是让人不好拒绝。 李书豪和艾薇儿还有克里斯蒂娜本来就是被庞德强拉过来当盾牌的，现在却如此热心的被接待，心里多少有些失措，而庞德却一边傻笑着，却让几人看了好不争气。 一群人在客厅里缓缓聊着，庞德也在李书豪的示意下，稍稍活跃一点，这才让克劳迪娅的父亲辛吉特脸色稍缓，克劳迪娅的母亲却十分亲切的拉着艾薇儿、克里斯蒂娜说话，气氛却不显得那么严肃。 吃过午餐，李书豪、艾薇儿和克里斯蒂娜本来计划着下午出去玩，庞德也借机脱身，克劳迪娅要陪着家人在家过圣诞节，没有跟庞德出来。 等一行人离开克劳迪娅的家中，庞德飞快回到车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呼道：“终于过去了。” “你就这么害怕？”艾薇儿饶有意味的盯着庞德笑道。 克里斯蒂娜毫不留情的批判道：“克劳迪娅这么多鲜花怎么就插在你这朵牛粪上呢？” 庞德不以为耻，反而笑道：“这叫哥的魅力。” 李书豪到没心思去吐槽庞德这点虚荣心，却毫不留情的戳破庞德这个谎言道：“也不知道当初谁在纽黑文死皮耐脸的追求克劳迪娅，要不是后来修斯告诉我你这胖子太不要脸，我还真不知道这回事。” 庞德一脸讪讪，强辩道：“我这叫策略。” 李书豪却不想将这个善辩的胖子那点猥琐心思曝光，只是说了一句：“如果你现在能够上楼将克劳迪娅带回家，我就承认你很勇敢。” 庞德终于败退，转身看了看艾薇儿和克里斯蒂娜两人，在盯着李书豪这厮，终于承认自己不如人，却还有临时羞辱李书豪一句：“如果我能够有你这样厚脸皮，带着两个女朋友到处乱逛，我也不至于在大学才谈恋爱。” 李书豪一阵错愕，心想着这胖子不要脸已经到了一种境界，甚至还要拉着自己不要脸，可是转身看着身后两个俏美人，心里也有几分得意，看的庞德一阵艳羡。 第八百三十七章 雨后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