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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竹靠实力取得的奖项,是有人在背后暗箱操作;陈竹靠知识改变命运的人生,会被人诟病成出卖色相,一步步走上高位的桃/色新闻。 都不必要多亲昵的“罪证”,只要几张模糊的照片、一个所谓老同学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语——媒体自然会将这一切包装起来,成为一份“大餐”送到大众视野前。 一个清清白白,坚韧不屈的灵魂,就此被粉碎成一地污水。 “谁。”徐兰庭强忍着,压抑着,问他。 徐永连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从地上爬起来,“那个人没有透露自己的名字。他听说我在调查陈竹,就给我发了封邮件,说在必要的时候会给我提供帮助。” 一切都水落石出,徐兰庭一瞬间在脑子里锁定了一个人的名字。 姜健仁。 早年前的那份录音、那些照片早就被摧毁得干干净净。 但是徐永连门路多,还是找到了些细微的蛛丝马迹。 姜健仁…徐兰庭握成拳的指骨咯吱作响。 姜健仁或许已经心理扭曲,陈竹打碎了他的幻想,他便索性毁了那个不符合他期待的陈竹。 不自量力,徐兰庭松开了拳头。 既然姜健仁上赶着送死,那么他也不介意顺手多解决一个隐患。 从看守所出来后,徐兰庭一路上都沉默得可怕。 霍焰怕徐兰庭闹出大事儿,所以早早就等在了门口。 他一见徐兰庭脸色不好,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儿。 “怎么了?” “车上说。” 车上,徐兰庭三言两语说完了徐永连的那点子小算盘。 霍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你放话,京城的这些媒体谁敢动你的人?” “不。”徐兰庭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对于陈竹,他不能有任何侥幸的心理。 引擎的轰鸣声中,徐兰庭想起了很多人的话。 陈文国的、方旭的、甚至…还有姜健仁的。 “你是他人生的污点”、“你毁了陈竹”、“要不是你,竹儿他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 “徐兰庭!”霍焰低吼了一声,徐兰庭才忽地踩下了刹车。 骤然刹车,车轮发出尖锐的嘶鸣,在路面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霍焰还没来得及骂他,徐兰庭就冷声说,“霍焰,你帮我去解决一个人。” 他的声音出奇地冷静,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京城——不,让他在国内都待不下去。”徐兰庭按了按隐隐作疼的头。 不能杀人,不能杀人… 至少在现在不能。 他还有很多事儿没做完。 他深深喘了口气,说,“让他消失。” 霍焰大概明白了,“这简单。” 只是,徐兰庭的脸色实在是可怕,霍焰放心不下,又说,“徐兰庭,你可别发疯。” 霍焰想了想,说:“陈竹,还在京城。” 陈竹…徐兰庭从一片阴暗中抓住了一丝丝光亮,是啊,他的阿竹,还在这人世间。 他得去找他。 可是,在这之前,他必须将那些事儿都处理干净。 他得干干净净地站在他的小君子跟前。 “徐兰庭,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可是这么多年兄弟,我就说一句,”霍焰望着车窗外,咬牙,“徐永连、徐家,你爱毁就毁。” 他说:“徐兰庭,别把你自己毁了。” 忽地,徐兰庭哑声一笑。他自嘲地笑着,眼尾发红,“霍焰,这是我唯一的方式。” 他罪孽深重,满手脏污,这是他唯一能够站在陈竹身边的方式。 “之前是姜健仁,然后是徐永连,下一个呢?”徐兰庭缓缓闭上了眼。 他才是那把悬在陈竹头顶的剑。 姜健仁能握住剑柄,徐永连也能,任何一个嫉妒陈竹的人,都能利用这把剑。 想要保全陈竹最好的、唯一的方式,就是毁了那把剑。 良久的沉默,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出声。 忽地,霍焰狠狠地砸了徐兰庭一拳,低声骂了句脏话。 而后,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哪怕是死,也要保全心里的那个人——这种心情,也许只有霍焰能够理解。 霍焰没有再阻拦,他闷头下了车,狠狠地摔上了车门。 车子发动前,霍焰低声说了句,“徐兰庭,活着出来。” 他说:“就算是为了陈竹。” 徐兰庭没有答他,只是沉默着踩下了油门。 走进派出所的前一刻,徐兰庭望了望水洗般的天色,仿佛看见了陈竹干净的眼眸。 他早就该来了,只不过,徐兰庭次次都放不下那片刻的温柔。 他像一只贪婪的兽,虽走到了穷途末路,却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回头,一遍又一遍沉沦在那双干净的眼眸中。 但,结局早已注定。 沙漏里的最后的时间也已经用完。 翌日,徐氏掌权人自首的新闻传遍全国。 “据报道,徐氏总裁徐兰庭在昨日自首。他透露自己曾以非法的手段囚禁、侵害他人人身自由。” “徐兰庭亲口证实,自己的确非法拘禁他人、限制他人人身自由,以不正当的手段——包括威胁、恐吓,与强行与人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