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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拽住人,低声警告:“别乱来。” 这时候踢门,和作死有什么两样? 杜向的脑回路和余温不在一条道上。他见自己的胳膊让一只软软白白的手给握住,顿时喜形于色,胸中大英雄的气概猛涨,活动两下膀子,势要在美女面前逞一回威风。 “你别怕,哥带你出去。” 余温白眼还没来得及翻,便见此人猴子似的踢门、扒门,使出浑身解数地……作死。 小小的轿厢里,每一分摇晃都让人心惊肉跳。 “不是,你消停下!”余温喝止道。 杜向果然停下动作,眼含玩味地盯着妹子含怒的一双杏眼。 余温不理会他,深吸口气走到电梯门旁,衣摆一撩坐在地上,竟然脱下一只鞋,露出穿着干净棉袜的右脚,小小的,软软的。 杜向没料到这一出,眼睛都直了。 看着身边癞□□一般的杜向,余温心里不由得叹口气。 她又又脱鞋了。 为什么每次被困险境,身边的男人都这么不中用。 她认命地提起新皮鞋,矮矮的鞋跟敲击在电梯门上,力道不小,伴随自己时不时的高呼声。 “有没有人啊!” “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 …… 电梯不比人员密集的地震废墟,如果她不立刻呼救,运气差的话,保不齐三两天都没人注意到这里出了事故。 杜向见美女如此,愈发心潮澎湃:“你别慌啊,我肯定能带你出去的。” 余温不理他,接着敲。 杜向脸贴在门缝上,瞧见不足一厘米的缝隙,咧着嘴拍拍胸脯:“真的,不就是道门吗?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哥分分钟给它弄开。” 余温冷眼看他,见杜向似乎在虚空里摸索着什么,随后挑出样长长的工具,在自己面前一晃。 她恍然,原来这也是位买了好货的人。 “出去之后,妹妹跟我混怎么样?这旅途邪门的很,哥罩着你。” 余温:…… 谁罩着谁啊搞清楚。 她不想作死,仍旧按部就班地传递求救信号。 杜向见妹子始终不理他,有些挂不住脸,想要迫她回答,脱手便要去捉余温的脚。 镜面里,余温瞥见对方色眯眯的动作,连忙缩脚躲开,离他远远的。 然而,杜向似乎真觉得从封闭的电梯里逃生是件很轻松的事,竟然直接撇下手下的工具,向她逼近,想先让余温顺从他的意思:“美女你说,好不好?” 余温心里一咯噔,提着手上的鞋子往轿厢另一个角落退了几步,目光警示地望向杜向,示意他不要乱来。 对方脸上的笑意更甚,满满的势在必得。 眼看杜向短小的双手就要环住自己,给她来个电梯壁咚,千钧一发间,余温忽然瞧见手上的腕表再一次泛出幽幽绿光。 她连忙闪身背靠侧面玻璃,抬手高声道:“救援队要来了。” 几次三番遇险,余温隐约猜到了腕表泛光的讯号。就算拿不准,眼下她也要搬出什么人来唬住“真把自己当根葱”的杜向。 争执之间,电梯外似乎也传出人来人往的声音,不比之前求生无望般的安静。 余温松下一口气。 杜向不满地皱皱眉,意识到这个姿态骄矜又鲜少示弱的女人有些难搞,想着出风头的时机不容错失,麻溜儿地捡起手上的工具,意图和外面的救援队来一场赛跑。 余温靠在轿厢一侧,从镜子里看到杜向正拿着工具费劲巴拉地想要扒开电梯门。 如果身旁是李明川或者丁茂砚他们做这样的蠢事,她一定会尽力劝阻。然而眼前,杜向对这幅门使劲儿,总好比把精力放在她头上要强。 一般夹杂着脏话的用力声之下,半副电梯门竟然真的被杜向给推开,露出更加漆黑的余温从来没有见过的电梯井道壁。 粼粼森森的手电筒光束打在粗糙的砂石泥墙面,看得人心里一毛。 “我靠!”杜向也惊着了,他吞口唾沫,没想打退堂鼓,回过头捡起手电筒上下地照。 “哈!原来外头还有一道门,就在咱们脚底下。” 余温看到了,露在他们视野中的外门刚刚到他们的小腿骨。 目光落在手上盈绿的腕表,余温屈起一条腿靠站着,单脚脚尖着地,不打算冒险。 杜向则不然,眼看英雄救美连带救自己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想搏一搏。 把手电筒搁在地上,杜向双手双脚伏地趴在电梯轿厢上,再用他的工具用力地去撬开外门。 一寸,一寸地,为了使力,杜向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余温皱眉盯着他,觉得这人真是嫌自己命长。 再一次的,杜向手撑轿厢外壁,将其视作着力点,卖劲地想要撬开纹丝不动的外门。不料掌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螺旋桨似的差点原地打个滚儿。 余温连忙两步上前抓住他背部的衣裳,皮衣太紧,攥了几下才攥住一点。 好在有惊无险。 “别折腾了,救援队很快就到。” 杜向气急败坏地双手在裤子上蹭了蹭,骂道:“他娘的,摸到一手油。” 余温不打算和杜向多交流,无声地退回自己的安全位置。 孰料,趴在地板上的杜向大头朝上,忽然“哎”了一声,像是看着什么新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