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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比起云舒的手艺,或许还差点。 “还不回来,一会菜凉了怎么办?”顾微然在屋里来回踱步,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正想着,门开了。 云舒进来的刹那,顾微然有种心花怒放的喜悦。 她依旧那么时尚迷人,咖色大衣 黑色阔腿裤,搭配着高跟短靴,兼具时尚与优雅,她眉宇间含着笑意,进门第一句就说:“微然,我回来了。 她的笑,为萧瑟的夜晚增加了几分暖意。 顾微然迎到门口,惶恐地问:“你吃晚饭了吗?” 她没有和云舒说自己要做饭,生怕她吃完了才回来。 云舒摇头,“怎么?想请我吃饭?” “对!” “好。”云舒进门换好家居服,出来才发现餐厅已经摆一桌丰盛的晚餐,她眸间闪过讶异之色,“你做的?” “嗯,我看着不像会做饭吗?” “确实不太像。”她扫了一眼,都是高油重辣的菜,符合自己早年的口味,可惜...她敛起笑意,并没有顾微然想象中那么惊喜。 “怎么了,这几道菜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是啊,你也说是曾经了。”云舒语气平淡,静静地望着菜品,哑然失笑。 色香味俱全,从摆盘到色彩搭配都用了心思。云舒拿起筷子,在每盘里夹了一小块,每道尝了一口,细细咀嚼,面含笑意:“很好吃,你的心意我领了,自己多吃点,我去煮点面条。”说罢,她起身往厨房走去。 云舒生活简单,一个人住时没什么心情做饭,饮食也清淡为主。 这些年应酬很多,总在推杯换盏间说些违心的话,她很累,所以生活能省事就省事,不想费心费力。 早年喜欢吃的东西,她都快不记得了。 顾微然不懂,忍不住追问:“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这些吗?” 云舒背对着她,没有回答,也看不到表情。她将锅里放好水,打开燃气灶,淡淡回答:“经常不吃就不念着了,也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人是会变的,何况口味?” “你这话说的...” 听到顾微然怅然若失的语气,云舒无奈地叹口气,转而笑脸相迎,“微然,不是因为你做的不好吃,也不是说我现在讨厌吃,是我得控制饮食。” “嗯?为什么?” 云舒低头掀开衣服,只见右侧肋骨下有个浅浅的刀口,“前两年胆结石做了切除手术,除了必不可少的应酬,喝酒少了很多,饮食也比较清淡,所以这些菜我很少吃。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人年纪大了,怕得病,一旦倒下,就会害怕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在胡说什么...”顾微然的心像被人抽了一鞭子,疼得差点没接上气。 云舒双手轻抚顾微然肩膀,笑意满满:“我说我怕死,死了不就见不到你了吗?” “别胡说!”顾微然只觉得有把无形的刀略过心头,疼得彻骨,那些缠绕心间的情绪,像雪球越滚越大,也让顾微然越来越迷茫。 这是一种怎样奇怪的心情?明明没有伤口的疼,却心如刀绞。 “好啦,你看你这是什么表情,跟哭丧似的。”云舒笑着点了点顾微然眉间。 “我呸,别瞎说八道,你手术的时候有人陪吗?” 顾微然奇奇怪怪的关注点,让云舒顿了顿,才回答:“小手术而已,不需要人陪,也没人知道。” “那你自己签字,自己上手术台,自己住院?” “说什么傻话呢?不然还能有人替我上手术台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眼见顾微然急于表达,云舒打断了她,“水开了,你先去吃着,一会我端着面条过来陪...” 刚转过去,就被顾微然从身后抱住了。 这不是顾微然第一次亲近云舒,却是第一次失控。 华丽的辞藻和动情的言语在此刻都很苍白,她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想抱着她。 这颗荒寂的心,终于开始活络。 顾微然开始懂得什么叫心疼。 锅里的沸水发出呼呼的声音,云舒低眸望着顾微然紧紧环拥的手,轻轻关了火,却是默然不语。 她好像在等顾微然说什么。 “以后有什么事情让我陪着你吧,别什么都一个人扛着。”顾微然说着说着鼻尖开始泛酸,喉咙口压着沉重之气,她需用尽全力才能将那股哭劲咽下去。 比咽苦水、吞委屈还难。 云舒的眸底深不见底,她纤手微抬,轻拍顾微然手背:“你先放开我。” 顾微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忙松下手,后退两步,“我不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逼着你抱我了?”云舒转眼时,挂着轻松的笑意。 “那不是看你以前一个人开刀可怜吗?被情绪渲染的。” 云舒眉头一挑,“这样啊,你说的也有道理,人通常会在氛围和情绪的影响下作出失去理智的动作,甚至会对自己或别人产生误解,人之常情。” “你好像话里有话?” “自己慢慢品,不过,既然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没道理我这样都不要是不是?”云舒扬起玩味的笑意,上下打量着她。 顾微然感觉哪里不对?她深感不妙,不自觉地捂着xiong,叫道:“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