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蒋陌然吃惊的看着她，完全没有想到原来徐微苒真正的想法会是这样的：“和顾少白结婚，不仅可以让你得到一家公司，还可以让你在徐家的地位更稳。这才是你势在必得的原因吧？” 徐微苒撇撇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可蒋陌然知道，自己猜对了。 “一家公司算什么，我要的……”徐微苒笑了笑，将话锋一转：“蒋陌然，你说的没错，在公司里就是我让人针对你的，那又怎么样？你一个弃子还能翻出多大的风浪来？以前陈安之捧着你，展少钧护着你，就连顾少白都人让着你，可你凭什么？我就是要让你知道，爬得越高才会摔的越狠！” 蒋陌然站起来，于咖啡杯下放上几张大钞：“徐微苒，我只想告诉你，我爱的不是权势也不是你想要的男人。在你看来很美好的东西于我来说不过是洪水猛兽，经纪合约到期我就会离开。更何况原本也不是我找上顾少白的，而是他接手了星图娱乐公司我不得不和他正面接触罢了。” “哼，惺惺作态。”徐微苒不屑轻哼：“说吧，你究竟要什么条件才会说服展少钧继续给星图注资？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展少钧那么冷淡的人竟然会把你放在心尖上。” 是啊，蒋陌然是如此的了解她。徐微苒这样的姑娘没有任何目的的话又怎么会放下身段来亲自找她呢？原来是为了展少钧的投资，仍旧是为了权和钱。 蒋陌然淡淡的笑了笑，说出一句徐微苒也许听不明白的话：“徐微苒，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懂了你，可你永远也不会懂我。” 宋差若见她要走，也就起身跟她一道离开。 徐微苒脸色不善的问她：“你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还不是要钱？说吧你要多少?如果你能说服展少钧继续注资的话，我不但不会为难舒冬和沈锐，还会亲自引荐几位大老板和大导演给你！” 徐微苒在说些什么，蒋陌然好似一概听不见，仿佛她所重视的东西对方真的不屑一顾一般，这让徐微苒觉得羞愤难当！ 蒋陌然算个什么东西？！ 就连顾少白都没被她放在眼里过！ 她要的不过是一个能给她荣华富贵无上权势的男人，谁能帮她，她就会选择谁。同样的，为了她自己，她也一定会帮对方扫清一切障碍，解决所有顾虑！ 听着徐微苒几乎将咖啡杯打碎的声音，宋差若问蒋陌然：“以你对她的了解，她还会干什么？” “什么都不会干。”蒋陌然笑了笑，说道：“她摸不清展少钧的态度，又要应付顾少白或许会追究此事的麻烦，这就自顾不暇了，还哪儿有时间花心思对付我这样的小角色？” “那你呢？”宋差若又问。 “我？”蒋陌然看了看一楼大厅的时钟，语气轻快的说：“继续演戏吧，你看这一次他们真的给我换角色了。经常大吵大闹的疯婆子形象也挺有挑战性的不是吗？我已经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演这种女人正好。” 宋差若长大了嘴巴想要说什么话，可她心里也明白蒋陌然的苦楚。既然蒋陌然能够将一切看淡调整心态，她这个时时刻刻都扬言说要帮她的人又怎么能给她泄气呢？所谓的朋友，不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说些贴心的话就行了的。 蒋陌然回到片场以后，导演对于她临时放下剧组的事私自跑出去很不满：“蒋陌然，我是欣赏你才会挑你来演这个角色的，你怎么那么提不上气啊？你行不行？不行我换人！” 蒋陌然听了也不恼，就像丝毫不在意导演的责骂一样：“孙导我知道了，这就去上妆，明天我早一点来帮剧组做点份内的事。” 孙导听到她这么说，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一点点。 其实孙导完全想不起来，就在几个月以前，他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能请到蒋陌然这种级别的女演员来演自己这个三流电影。可谁又想得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变幻莫测的圈子就翻了天，最有才华的影帝息影后不知所踪，而本来有望夺得影后桂冠的女演员的处境一落千丈，竟然落魄到自己这里了。 蒋陌然穿着好像桌布一样花色的大衬衣，一点女性的柔媚都没有了。她带着油乎乎的头套，脸上则点满了雀斑。 她刚从更衣室走出来就觉得现场的气氛不对，再往导演那边看去，只见展少钧沉着一张脸，颇为严肃的无视着导演讨好的话语。 展少钧看到蒋陌然朝他走过来，看着她这身装扮，心里像是烧起了无名的大火。未等蒋陌然走过来，展少钧已经迈着脚步站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腕往片场外走了：“跟我走，不演了。” 蒋陌然拧着眉头掰着展少钧箍在自己手腕上手指皱眉低吼道：“展少钧你放开我！” “放开你？让你回去演那种垃圾片，然后把你自己的形象毁得一干二净？”展少钧怒极朝她大吼一声，质问道：“如果你缺钱的话，把你名下的房产卖掉或者专心经营咖啡馆又或者去做生意，干什么都比演这种不入流的角色要好！再不然……再不然你嫁给我！这辈子我为你挡风遮雨，你再也不用辛苦奔波了！” 蒋陌然听到他这句施舍般的“求婚”，忍不住冷冷一笑：“展少钧，我是个演员，我演戏是因为我喜欢而不是为了钱，请不要用你自己的价值观去衡量我！” “说到底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维护我的家人有什么不对？我帮着少白又有什么错？”展少钧质问他：“那陈安之呢？他丢下你一个人一声不吭的走了，甚至因为他你被世人所唾弃时也不出现辟谣，他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们不同 “说到底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维护我的家人有什么不对？”展少钧质问她：“那陈安之呢？他丢下你一个人一声不吭的走了，甚至因为他你被世人所唾弃谩骂，他人呢？还不是一走了之？他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陈安之是个直接的人！”蒋陌然争辩一句，红着脸，瞪着眼睛说道：“在你的世界里，任何人和事都能用金钱和利益来衡量。可陈安之不会，他对旁人好的话，那就是不参杂任何目的的好。如果他讨厌你，他会明确的让你知道。展少钧，你和他是一样的吗？你会为了我放弃展家和顾家的利益吗？外界传的那么凶都没有定论的事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你，陈安之是为了我息影的，他的事业他的根基都在这个圈子里，可他都能放弃掉，你能吗？” 展少钧被她说的阵阵语塞，他不了解陈安之，但他了解蒋陌然。她能说出这番话来证明在蒋陌然的心中，他真的半点也不如陈安之…… “少钧，你还记得那一次你和我两个人带着艾瑞去吃饭的事吗？艾瑞差点被车撞到，是我的推开了他，可是你开口就是责备，完全没有问过我又没有受伤。”蒋陌然看着展少钧明显有些僵硬的模样，继续说道：“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所谓的喜欢，或者说是你的好感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深。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是家人，而我只是个外人。少钧，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听到她这一番话，展少钧俊秀的脸上阵红阵白，似羞愧，又好似被人说破心事的心虚。对于蒋陌然，他是喜欢的。可是究竟有多么喜欢呢？他自己说不上来，也许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他对别人的好感一旦和家人利益相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家人。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维护自己家人的行为也没有错，可他错在为了家里人伤害了别人还妄图别人不会心存芥蒂，这又怎么可能？ 展少钧闷声说道：“我买下了你的经纪合约，所以你以后都不用来演这样的角色了。你想做什么事就去做，你和宋差若两个人和星图乃至恒星娱乐公司再也没有半点瓜葛了。”展少钧咬了咬牙，拳头在身侧握了握又重新放开，“我能为你做的我都会去做，只希望你不要再恨我了。” 蒋陌然不想与他多说，她不想让自己心目中那个和善温文的男人彻底死掉。展少钧为她做的这一切是赎罪吗？可她需要的并不是他的帮助，也不是他所谓的补偿。她想要留在这个圈子里，可展少钧却买断了她的未来。 徐微苒有恃无恐，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吧？前几天她们两个见面的时候，徐微苒怕是已经打算将她的合同卖给展少钧了吧？拿一份眼中钉的经纪合约卖个人情，顺便就投资问题与展少钧谈谈条件，借着这件事名正言顺的将她清理出这个圈子，可不就是一石二鸟省时省力的法子么？ 蒋陌然越想越心寒，索性再不说什么，转身就走。 她离开的时候展少钧并没有出言挽留，放下自己的最后一点自尊求别人回头本身就不是他的风格。 剧组看样子是回不去了，蒋陌然只能卷铺盖卷回家了。这一次，她被展少钧的“好心”又摆了一道。 蒋陌然无所事事，干脆在家里练了好几天的瑜伽没有出门。自己名下的咖啡馆因为是展少钧一手操办的，蒋陌然对那家店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喜欢，甚至没有什么血脉相连的感觉。她心里想的，仍旧是拍戏，回到片场，即便是演个三流的配角也好。 戏瘾就像烟瘾一样，难以根除，却总是让人瘙痒难耐。 人一旦没有新闻可以挖没有绯闻可以炒的时候，就连平日里那些赶也赶不走的狗仔队也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了。这样的日子……有点寂寞。 较之蒋陌然的清闲，宋差若则有些忙的找不到北了，不是因为她工作很多，而是因为她要在外奔波替蒋陌然再找找机会。她用蒋陌然自己的名义和其他剧组联系一下，想要试着给她找个新戏拍怕。可是不知道究竟是恒星娱乐公司发话不许旁人用她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前阵子她演过的垃圾片真的太多了的缘故，总之那些导演听到蒋陌然的经纪人造访，无不是一副不耐烦而且避之不及的样子。 林浩和高希晴两个人加班加点的搞剧本，就想弄个什么新戏来让蒋陌然翻身。可惜欲速则不达，越是想要让蒋陌然翻身的作品就越要是精彩，不止剧情要环环相扣引人深思，感情真挚深刻引人共鸣，就连女主角的性格也要他们想破脑袋好好地考虑一番——什么样的角色适合蒋陌然？什么样的角色不会和她最近的这些绯闻扯上半点关系？什么样的角色不会引来太多的争议和观众的反感？什么样的角色才不会犯了审查那关的忌讳？ 太多太多的问题煎熬着原本已经磨练的十分默契的伙伴们，可蒋陌然这件事，难办，棘手，让人无从解决。 得知好友正较劲脑汁的为她操碎了心，蒋陌然却也只能给他们泄气了：“林浩，你和希晴两个人不用为我费心了。就算你们真的弄出一个惊为天人的本子来，有我在剧组，恐怕这部片子连上映都困难。国家现在倡导的是电影电视剧的积极效应，基本上争议大的演员，尤其是女明星，都是减分容易被卡的因素，我不想看着你们的心血白白浪费掉。” 林浩长大了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可心里酸的很。 蒋陌然十分诚恳的和他说：“林浩，我是真的把你们当做朋友，所以朋友的利益也是我的利益，你们也是我最关心的人。这一点你认同吗？” 林浩困难的点点头，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刻薄，蒋陌然身处其中，却比他们几个更加冷静，这也许就是安森走的时候打算将所有事都托付给蒋陌然的缘故吧？ “夏雨芹因为版权问题出国打官司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有点事要和你说。”林浩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关于安森的。” “好。”蒋陌然扬扬嘴角，并没有林浩设想的那样谈到安森就脸色不好的样子，“行了，我走了，你帮我和希晴解释一下。” 林浩默默的将她送到门边，心里也在嘀咕自己要怎么和高希晴解释的问题。 蒋陌然带上大墨镜，穿着不甚起眼的衣服走在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能认出她来。为了给自己换个心情，她已经把自己那头及腰的长发剪到耳根了，如果她穿的不是以前的衣服而是换成中性风服装的话，恐怕没人会把她和那个女明星蒋陌然联系到一块去。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蒋陌然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自己的家门口，眼巴巴的盯着电梯的方向。 等蒋陌然走近了些，那个小家伙鼻子一酸，红着眼睛朝她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生怕她会走掉一样：“moon！你跑到哪儿去了？！爸爸说不许我再来找你，他说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是这样的吗？” 蒋陌然看着这张皱巴巴的小脸，眉头紧紧的皱在一块，心里像被人用软钉子狠狠地戳了一下：“艾瑞，我还是喜欢你的呀，不要哭。” “你不理爸爸了，也不要我了！”艾瑞依旧不肯松开抱着她的手，他那张小脸上衔着的眼泪蹭到蒋陌然的腿上，潮湿温热，转而变得冰凉。 蒋陌然的眼睛里露出些微矛盾的色彩，她蹲下身子和艾瑞平视着，伸出手指将他脸上的眼泪擦掉：“艾瑞，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艾瑞抽噎着点点头。 蒋陌然又说：“你问我大人的世界是不是也有烦恼，我告诉你大人的世界烦恼更多是不是？有些大人心里会权衡得失，每个人都有私心，你爸爸和我也不例外。我们都有自己的原则和想要守护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也许是不能共存的，因此大人们经常会互相伤害互相欺骗。一旦信任不存在了，那些最单纯的东西也就不在了。” 艾瑞不甘心的看着她，眼睛像只小鹿一般无辜单纯：“moon，你原谅我爸爸好不好？你回到我们身边好不好？” 蒋陌然苦笑道：“艾瑞，我根本没有走入过你们之间，又何谈回去？” 艾瑞似懂非懂的看着她，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蒋陌然看着这样年幼单纯的孩子，很多负面情绪也涌现出来。质疑，不忿，委屈，心酸…… 她摸摸艾瑞的头，开了门躲进了自己的屋子，任凭艾瑞怎么哭喊敲门都不去理睬。她的心很难过，艾瑞还小，总会忘了她的。蒋陌然几乎不敢去想象再过几年艾瑞长成一个挺拔的少年的模样，他会不会变成和展少钧顾少白一样的男人？ 周管家心疼的抱着小艾瑞好言安慰：“小少爷，蒋小姐是不会出来的，别哭了，周爷爷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鸡翅好不好？” 艾瑞的声音哭哑了，小手还是不甘心的拍着蒋陌然家的门板：“moon！你为什么不理我了？你不做我妈妈，陪着我也不行吗？” “小少爷……” 周管家心疼的不得了，可他今天带小少爷来这里的目的，不也是让小少爷死心吗？即便是蒋小姐和自家少爷没有那么多的误会，那样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又怎么可能嫁给少爷？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楼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展少钧面无表情的台阶上走下来。他不想直接面对蒋陌然，因此躲在楼上用儿子来试探她的态度，可惜…… 艾瑞看见自己的爸爸，大叫哭喊着：“我讨厌爸爸！讨厌表叔！你们欺负moon，她不理我了，不要我了，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 展少钧看着儿子，苦笑呢喃着：“是啊，我也讨厌我自己。”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生守恒 夏语芹回国的那天是蒋陌然亲自到机场接她的，从关口走出来的女作家女编剧穿着宽大的t恤牛仔裤与打扮中性却显得不甚时尚的蒋陌然静静对视，两个人都无可奈何又心领神会的笑了。 她们两个人走过过最风光的一段路，也互相知道对方是如何的不喜欢自己。可是落魄以后，能够相互扶持的还是她们这一群人，并且心无芥蒂。 “官司打的怎么样？”蒋陌然无奈的勾勾嘴角：“国外那群家伙最擅长的就是和别人扯海牙公约，讨厌的很。” 夏语芹很不客气的将一部分行李分给蒋陌然提着，她的眉毛轻扬，疲惫的脸上带着某种自信的光彩：“我在入行之前就把所有的公约和法律记得滚瓜烂熟了，他们想要坑我可能还早得很。” “哇哦，酷。”蒋陌然衷心的夸了她一句：“国外版权署的人以后看到你估计都会绕着走吧？” “没有我这样的人给他们找麻烦，他们的工作就不存在任何意义了，又有谁还会开薪水给他们？”夏语芹说完，她与蒋陌然对视一眼，笑作一团。 蒋陌然的车也换成了最普通的家用车辆，夏语芹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放作是大多数人那样，恐怕他们还会用同情的眼神来看着蒋陌然，顺便表达一下自己的悲悯之心，那恰好是蒋陌然最不需要也最不想看到的东西。所以夏语芹现在这样视外物如无物的样子，在她看来才是最好不过的态度。 夏语芹看了看时间，又说：“咱们先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蒋陌然不解，夏语芹在国内还能认识什么人？还能去什么地方？ “我记不住那么复杂的路名，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走。”夏语芹看着路面，嘴角微微一扬，算是丢给她个笑容让她安心。 夏语芹认路的技术倒是不错，就是不怎么记路名。她们两个在市区南部的一栋不起眼的小写字楼外停了下来，蒋陌然看着夏语芹下了车，这就也跟了下去。 “咱们来这里干嘛？”蒋陌然皱皱眉头，没记错的话，这边有两家八卦杂志报社，你不知道街边哪个小摊上吃饭的人就是曾经对你的绯闻大书特书的“写手”，哪个又是让你一夜之间家喻户晓的“功臣”。 夏语芹迈开步子朝写字楼里走去，蒋陌然只能跟着她。前台小姑娘似乎认识夏语芹，她挥了挥手，叫了声：“rain。” “嗨~！” 夏语芹轻车熟路的和别人打着招呼，引着蒋陌然进了电梯按下了19楼的按钮。 “夏语芹，你带我来这里是要见什么人？”蒋陌然猜测着。 夏语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蒋陌然问她：“到底是？” 谈话间，19楼已经到了。 夏语芹拉着她的手腕带她进入某家网络公司大门，办公室里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大多数人都穿着衬衣带着厚厚的眼镜认真的盯着显示屏，还有一些人则在会议室争吵什么，偶尔那些剑拔弩张的人们很突兀的笑作一团。 这个环境和她的圈子有些格格不入，蒋陌然一时没有想到夏语芹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转过头想要问夏语芹一些问题，对方已经先一步迈入这家小公司的工作室，拍着手说道：“伙伴们！” 许多书呆子模样的人终于抬起头朝她们看过来，那些原本目光呆滞或者目光充满疑惑的眼睛顿时变得清明而亲切，他们笑着，唤夏语芹一声：“rain！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