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原本喧闹的地方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变得寂静不已，蒋陌然从口袋里拿出了陈安之留给她的字条递给夏语芹说：“陈安之走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你们之间的事他也和我说过了，至于内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夏语芹沉默了一下，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蒋陌然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给宋差若打了个电话让小钗来接她和夏语芹。 宋差若来的很快，见到蒋陌然安然无恙，她也忍不住出声抱怨：“你一躲那么多天，连我都要急死了！” “以后不会了。”蒋陌然笑了笑。 “以后？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宋差若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些许苦笑：“星图娱乐公司，再也不是以前的星图了。” 蒋陌然感慨一声：“星图早就已经不在了，咱们无须感慨。我大约猜得到公司里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不过无所谓了，人生总有高峰低谷，从哪里跌下去，我迟早还会爬上来的。” 宋差若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笑容，欣慰说道：“好，大不了我们一起面对。” 蒋陌然看了夏语芹一眼，略微勾勾嘴角说：“小钗，找个安静地方，我要和夏小姐谈一谈。” 宋差若的眼神在她们两个之间游走，她开了车门让蒋陌然她们坐进车子里然后很快的发动了引擎。 “最近你们两个都是在风口浪尖上的人，没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所以有什么话就在车上说吧。”宋差若道。 蒋陌然知道宋差若说出这种话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对夏语芹说：“夏小姐，那么我就不绕圈子了。我想知道陈安之的外公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不是人们嘴里所说的‘安老’？他究竟有什么能耐会让陈安之那么怕他？他为什么要针对我？” “你的问题太多了。”夏语芹沉默片刻，说道：“你嘴里所说的‘安老’就是陈安之的外公。他具体的身份和能耐我很难用几句简单的话来形容，我只能告诉你他的学生有很多，比如在法国、英国，以及国内的广电总局和宣传部等等很多地方都有高官愿意为了他一句话做出某些法律范围内，但不甚光彩的事。至于他是怎么找到安森的……这都要怪我。” “怪你？” “嗯。”夏语芹有些羞愧的说：“写完《终极使命》这部片子的剧本之后，我曾经打开过老师的各种手稿寻找灵感，那时候让我发现了一部老师从年轻时起就开始书写修改的小说。你知道，有的时候人们就是会忘了别人的劝诫，得意忘形的做出什么事来让自己追悔莫及。那时候的我，就做了一件让我很后悔的事。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我想让老师的佳作能够被更多人认同，我也不希望这么吸引人的故事被时间就此埋没，所以我拿着老师的手稿去出版社寻求合作关系，也很快的被安排了出版。再然后过去了四个月，就是你和安森拍完《终极使命》之后，我意外的发现了乔恩.威廉找来的男二号居然是安森。当时我高兴的快要疯了，缠着安森要和他一起回来，可我没想到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你们两个第一次兜兜转转的在一起后，我黯然的回到国外，竟然发现我的书在所有的商城全部下架了，而我和各大导演之间签过的合作协议也被对方单方面撕毁了，甚至我还得到一笔看起来很可观的违约赔偿……”夏语芹看着蒋陌然苦笑说道：“我在国外四处碰壁，直到安森之前被刑拘后出狱的第一时间接到了某个电话我们才明白了其中的内情。‘那边’的人说陈安之必须‘回家’，认祖归宗，不再姓陈这个姓氏，不然‘那边’就会把所有阻碍他们祖孙团聚的东西都扫的干干净净。而我，就是第一个被殃及的人。” 蒋陌然恍然大悟，陈安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单单看着自己和展少钧一家吃一顿饭就立刻不爱她了呢？所以…… “所以，安森和你分手将你逼走，其实是为了保护你。”夏语芹扬扬嘴角，可心情却不甚好：“而安森这一次息影，是因为‘那边’已经把手伸到你这边了，他不得不做出姿态离开你。” 蒋陌然讪笑着摇头，她没有哭，甚至没有什么难过或者悲伤的情绪，只是很淡然的接受了这一切。她看似冷静淡漠的说道：“按照你的说法，你的畅销书和剧本，尚文杨的星图娱乐公司，我的金松奖最佳女主角奖影后桂冠，都是他们扫清障碍的手段。或者说，是警示？” “没错。”夏语芹干脆将她原本就从来没有深入思考的问题一口气都说了出来：“还有安森账户里的那笔巨款，那当然不是你或者展少钧的，也不是尚文杨的，而是‘安老’补偿给陈安之这么多年的养育费。呵呵，养育费，多么可笑？” “陈安之……真是个傻子。”蒋陌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有些苦涩的味道：“他以为自己走了能解决什么问题？当年安老能够逼得他妈妈走投无路客死他乡，如今他就一定能逼着陈安之回去。” 夏语芹咬着下嘴唇，似乎被蒋陌然提及了心中最不愿发生的情况。 蒋陌然深吸了一口气：“天下间竟然还能有这样的人？逼死自己的女儿，又来逼迫自己的外孙。” 夏语芹看着蒋陌然的侧脸，似乎犹豫了好久没将想要告诉蒋陌然的事告诉她。等到必要的时候，那会是蒋陌然的退身步，而不是暂时的避难所。 宋差若的手机突然间响起来，她将车速放缓，按下了接听键：“喂？是我，蒋陌然也在。公司？好。”她收了线，转头对蒋陌然说：“公司又换了个新总监，让你赶紧回去一趟，他们要重新分配工作。” “新总监？”蒋陌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公司频繁更换高层人员可不是什么好事。” 夏语芹指了指路边说：“在这里放我下车，我要回林浩那边办点事。” 宋差若应声停车，两人目测夏语芹离开。 “陌然，等回到公司……” 蒋陌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越过驾驶席的座椅为她捏了捏肩膀：“小钗，你放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说什么我不会在意。” “那就好。” 宋差若想着自己必须要比蒋陌然更加冷静，这样才能做出最冷静理智的决断，来掌控蒋陌然的事业良性发展。 可当她们看到了公司递来的那些剧本，宋差若却先变了脸色，拍着桌子瞪眼质问道：“这些剧本都是谁挑的？三流编剧，三流导演，还有这些垃圾角色！” 一个略带讽刺的声音斜插进来，轻哼说道：“垃圾角色？蒋陌然你一个不会下蛋的鸡，有戏拍就很好了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为自己留下 “你再说一遍？！”宋差若这么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冲上去和他理论，蒋陌然赶忙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太冲动，跟这种势利小人生气完全不值得，对方只会乐得看你落魄狼狈的样子。 “我有说错么？公司养你们这群人不是为了让你们枉顾公司的意思任意妄为的！宋差若，我知道你很有工作能力，也知道你手里捧红过不少小明星，可那又怎么样？”新任总监痴肥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满眼不屑的看着宋差若：“沈锐那种金牌经纪人到了我这里还不是要听从安排？你又算老几？” 宋差若脸色不善的反问他一句：“张总监，虽然我什么也不是，可你呢？请问你对公司有什么贡献？你又在这个公司里工作了多久？不客气的问一句，公司里的一线大碗和二线明星你都认得全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中年发福的张总监兜着满脸肥肉，怒气冲冲的指着宋差若说：“你……你……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说你两句还要顶嘴，当真觉得自己在公司里可以耀武扬威么？我这种身份的人压根没必要和你白费口舌，你还不够那个资格！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来公司上班了，恒星娱乐公司的庙门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和公司签订过正式合约。”宋差若冷笑说：“想要让我滚蛋最好把钱准备好，基本工资加业绩提成，加竞业禁止补偿金。我帮蒋陌然谈好的合约有两个，酬劳记得按比例抽给我，还有我的各种失业保险和补贴，请贵公司算清楚了再交给我！” 张总监被她气的脸色通红，原本他也只不过想给这个年轻姑娘一个下马威，让她乖乖听话不要和上面对着干，既然上面要整蒋陌然她就应该把自家艺人推上去乖乖让老板娘整才对，可她现在这样算什么？威胁？恐吓？宁死不屈？当今世道还哪儿有这样的人？！这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姑娘摆明了想要咬他一口，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闲着。原本他以为宋差若只是个稍有工作能力有些内向木讷的小丫头，没想到她竟然对公司内部的各种事宜都相当清楚，讲起规章制度比自己还要清楚…… “小钗，别说了！”蒋陌然眼看着宋差若的工作就要泡汤了，有些着急的说：“服从公司安排就是了，别冲动！” 宋差若拿起桌面上那叠厚厚的剧本，反过来问蒋陌然：“陌然，他们摆明了就是要整你，你能咽下这口气吗？公司就是这么对待正当红的女艺人的吗？是，蒋陌然是没有拿到金松奖最佳女主角奖回来，可星图娱乐公司这么多年又有多少个女艺人获得影后提名的？张总监，你是新来的你怎么可能知道呢？我这个小辈今天明确地告诉你——没有！蒋陌然是近六年来公司里第一个获得影后提名的女演员！你们就找来这些垃圾片子让她演吗？” “宋差若，你要知道公司是为了蒋陌然好才会做出这些安排的。”张总监被她说的阵阵心虚，他这个总监头衔是怎么来的，又是来干什么的，也许他自己清楚，面前的小姑娘就更清楚了。公司的各种内部状况对方一清二楚，显然自己在这方面说不过她也不占那个理…… 张总监想了又想，换了一副轻松的口吻说：“宋小姐，你也别紧张，这些剧本只是商量阶段，是公司出面和对方导演交涉的，没经过经纪人和艺人协商签字是……”他正说着，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间震动起来。张总监看了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躲进会议室里间接电话去了。 外面的人只能隐约的听见张总监说了几个“是”、“好”、“我知道了”，便再也听不清他在里面具体和人谈论什么了。 蒋陌然拉住宋差若的手腕说：“小钗，我和公司的合约还有一年整，这一年忍一忍就过去了。” 宋差若脸色忧郁的说：“我知道你的合同还有一年，可一年的时间足够让他们把你的形象和名气毁得一干二净了！”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我在这个圈子里这些年也看透了不少东西，没人能说某件事就一定会毁了谁。我拍《歌后钟潇》虽然获得了影后提名又有不少一线品牌找我代言，可以说是名利双收的好事。可我却也因此被人说成是票房毒药，更是给了别人奚落讽刺我的把柄。我认识了展少钧这样的朋友，完全的信任他，更是毫无芥蒂的接受他对我的照顾，可最后还不是落得被人出卖的下场？” 宋差若沉默了下去，蒋陌然这一路走来虽然有风有雨，可还算是平顺。在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说她是非常幸运的，比大多数人都要幸运。可正因如此，她的人生充满了大起大落，动荡不安，这些经历她也比别人多经历了很多。 张总监从屋子里走出来，刚才已经软化的态度又重新的硬了起来。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公事公办的姿态说道：“宋差若，总公司那边已经有了决定。你不服从公司安排，多次顶撞公司高层，枉顾手下艺人利益，因此公司要开除你。” “开除？！”蒋陌然黑着脸说：“张总监，宋差若是我的经纪人，你怎么能说开除她就开除她？你们都不问过我的意见吗？” 张总监冷笑一声，说道：“蒋陌然你如果不舍得宋差若的话，完全可以雇她做你的小助理嘛。这样工作能力欠佳又无团体意识的员工，也就适合做端茶倒水外加跑腿的工作。” 蒋陌然“蹭”的一声站起来，气势骇人。 张总监被她的气场所震慑，竟然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张总监，这个圈子里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蒋陌然虽然不是什么影后大碗，可再加上5个点的抽佣，想要帮我付违约金挖我走的公司多得很。”蒋陌然丝毫不退：“我劝你最好想想清楚。” 张总监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他冷笑一声说：“蒋小姐，你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说话都不爱绕圈子。我知道蒋小姐在公司里有一定的人脉，可毕竟这不是尚文杨总经理在的时候了。陈安之息影了，你能仰仗的还有谁？沈锐和舒冬？他们两个人现在也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来和你连成一气？如今沈锐和舒冬两个人也闹着要换公司，可毕竟他们只是两个人，和公司抗衡难免自不量力了一点吧？你也要来掺一脚的话，我倒是不反对。这个圈子大家就是喜欢看热闹，那就让大家看吧！” 宋差若听他此言，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怒气都压了下来：“张总监，不是说要开除我吗？记得将开除缘由那一项表格填的满一点，不然别人看我的履历太干净又花了高价钱雇用我，你们不是亏大了么？对于蒋陌然，我劝你们收敛一些，她就算如今再落魄，也是郁粟的学生，蓝凯源的御用女主角！” 张总监没再正面回应她的话，就当宋差若不存在一样：“蒋小姐，公司最近会给你安排新的经纪人，请你回去耐心等待。” “你们！”蒋陌然还要和他说些什么，宋差若却拉住她的胳膊，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争执下去了。 蒋陌然黑着一张脸，任由蒋陌然将她拉出了会议室。 “小钗，你就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你辞退吗？为什么要拦着我？”蒋陌然那怒不可遏，可宋差若却显得淡定得多。 宋差若轻呼一口气，反问一句：“你不是告诉我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舒冬吗？” 蒋陌然听了一愣。 宋差若又说：“刚才那个姓张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公司不止在对付你，还在对付他们两个。是保我，还是保舒冬？” 蒋陌然原本即将冲口而出的话却生生的顿住了，对她来说，即便是不能时常见面，即便是几个月来只有一通电话，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依旧是舒冬…… 宋差若没有勉强她说出谁对她更重要一类的话，因为宋差若本身就知道在蒋陌然心中什么才是重要的东西，而且她也有自己的选择：“沈锐的能耐咱们都知道，可是要和一整个公司抗衡就好像以卵击石一样自不量力。如果这个时候我再因无故被辞退大闹一场，把所有媒体的目光都集中在恒星娱乐公司与星图娱乐公司融合中的各种内幕上，那个张胖子嘴里的‘高层’恐怕会头痛一阵，也会更痛快的放过舒冬和沈锐。” “小钗……”蒋陌然有些羞愧，宋差若能为了她的朋友牺牲到这个地步，真的是把自己当做至交一般。她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宋差若丢了这份工作吗？ “蒋陌然，你想什么呢？”宋差若笑起来：“别总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工作而已，换个轻松点的也不错。再过两年我就三十了，好歹你让我趁着年轻的时候多休息休息嘛，做你的助理，工资记得给我开高一点。” 蒋陌然无奈的笑起来：“小钗，你永远是我心里最厉害的经纪人。” 宋差若一挑眉峰，不屑说道：“在你心里？我本身就是最厉害的经纪人好不好？我只不过比沈锐，牧言，李涵哲那样的金牌少些资历罢了！” “是是是，我家小钗最厉害了！”蒋陌然随声迎合。 宋差若突然严肃起来：“蒋陌然，你热爱演戏吗？” “嗯。”蒋陌然笃定回答。 “那就别放弃。”宋差若在电梯合上的那一瞬间，在只有她们两个的静谧空间里，幽幽的说道：“你记住，你留在这里不是为了等着谁，也不是要表明你不会为谁屈服，只是因为你是蒋陌然，你热爱演戏罢了。” 蒋陌然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宽心的笑：“好，我记住了。” 第一百四十章 低调成长 宋差若抱着自己的东西被人请出经纪人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张总监的脸上洋溢着满足而得意的笑容，而蒋陌然脸上明显不悦的色彩则被大部分人自动无视了。 蒋陌然本想和宋差若一起出去的，可张总监却拦在她面前，满脸堆笑道：“蒋小姐先别忙着走，公司指派的新经纪人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可以见一下。” 宋差若递了个眼神给她，蒋陌然撇撇嘴角，终于又在椅子上坐稳了。张总监笑眯眯的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会议室，蒋陌然则百无聊赖的坐在屋子里等着。可她没想到这一坐竟然是一个半小时，所谓的新经纪人则是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蒋陌然知道自己被张总监耍了，她本不是那种会一味忍气吞声的人，别人敬她一尺，她就会敬人一丈，可如果别人欺负到她的头上了，她也不会一声不吭的任由别人欺负。 她正要一脚踢开张总监办公室的大门，宋差若这时候折了回来，拉住了她的胳膊摇了摇头：“走吧，没必要听他在这儿耀武扬威的打官腔。” 蒋陌然不屑的冷哼一声，拉着宋差若就往电梯里走：“不是说在楼下等我么？” “看你那么久都没下来，以为你被什么恶心的人给缠住了，这不就上来帮你赶苍蝇了么？”宋差若按下电梯的按钮，电梯合上的那一瞬间，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顾少白清楚的看到了蒋陌然的影子，他抿了嘴角一下，刚刚要走过来和她说话，蒋陌然却已经面无表情的按了关上电梯的按钮。 宋差若嗤笑一声说：“整栋大楼，整个公司，也只有你是绕着他走的人。” “怎么？”蒋陌然看她一眼。 宋差若说：“年轻，事业有成，多金又有才华，关键还是未婚。在好多人眼里他可是实打实的金龟婿，把他抢过来的话那就是连下辈子的福都能享了。” 蒋陌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如果让他们看到这位浪漫多金尚且未婚的金龟婿家中的那位老夫人，恐怕会失望到死。哦不，绝望到死。” 宋差若摇着头，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蒋陌然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张总监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蒋陌然，谁准你走的？” “张总监，我的新经纪人为什么还不到呢？您不知道公司有规定艺人的时间要比经纪人的闲杂工作更重要吗？公司为我新安排的经纪人存在严重渎职行为，如果最近公司打算裁员的话，我倒是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选。”蒋陌然的态度相当好，可说出来的话足够张总监怒不可遏好一阵了。 “你……你……你立刻上来！老板要见你！”张总监怒吼一声。 蒋陌然笑了一声，搪塞说道：“张总监，真不好意思，我的经纪人刚刚被公司开除，所以现在什么接洽工作都是我自己来的。今天我和蓝凯源导演约了要见面的，总不好不去吧？” “蒋陌然！”张总监的怒吼被她掐断在电话的红色按键里，她朝着宋差若挑挑眉，勾唇笑道：“走吧，去找林浩他们吃火锅。” 宋差若笑她：“人们都常说心宽体胖，你最好节制一点，不然胖了的话没人找你来演戏了。” 蒋陌然坐进车子里，这才若有所思的说：“身体好一点才有力气应对更多的麻烦事，对吧？” 她的预感似乎一向很准，第二天早上，有一家很不起眼的报纸又开始炒她和几位男士的绯闻，并暗指她靠着陈安之上位，破坏对方与未婚妻的关系后又与钧瑞国际集团的老总纠缠不清因此逼的陈安之息影突然人间蒸发。 原本因为陈安之息影而伤心过度的安粉突然有了发泄口，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指责如同雪片般的落到蒋陌然的身上。在外人眼中，蒋陌然已经属于水性杨花满腹心机的坏女人了，可她一路走来究竟有多么辛苦多么努力，完全没有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