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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我喜欢过你。”秦宿舟的脸上没有一点波澜,“也仅仅是喜欢过而已了。” 风越来越大,花瓣纷纷扬扬地从枝头跌落,仿佛满载着情意的少女那么婀娜,却纵身落入了一片注定无法翻身的泥泞之中,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第24章 一连几天,晏珏都没再来死皮赖脸地敲门要住进屋里。 大部分的时候秦宿舟都呆在屋里疗伤,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晏珏,只在偶尔打开房门的时候看见屋前堆着的满满鲜果。 伤恢复得差不多,秦宿舟便拿出了林月亭的人头。 白言李兰儿和林月亭怎么样都与他无关,他想看到的是人魔大战的时候,这些与赵翎一同被关押入牢的使者中究竟是谁泄的密,究竟是谁把黑锅扣在了他爹头上,害得他们一家流离失所,为人唾弃。 当年总共有七个使者,除开赵翎自己,新圣无澜和牧恒已经死了,林月亭在他手里,剩下的就是楼兰堡堡主娄新霜、碧海角尊主罗柳和不知逃到哪里的青城剑无双白言。而可能知道内情的先圣惊波死的时候没来得及审,尸体也被破坏审不了。 纵观圣阁和四庭,娄新霜、罗柳和白言的灵力与惊波不相上下,而自己为了一个惊波就耗得灵基尽损,再对付这三个人真是够麻烦,只能指望着林月亭能看到点有用的东西。 …… 可惜终究还是没查到什么关键的。 秦宿舟反反复复地仔细查看人魔大战之时的回忆,最终也只知道了赵翎、牧恒、无澜和罗柳当时是被关在一处,而林月亭、白言、娄新霜又是被关在了另一处。林月亭因为身体虚弱,刚被审讯几次便陷入了昏迷,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 等到天边泛出了鱼肚白,秦宿舟才惊觉自己整夜没睡。 他将那个没用的脑袋扔进了储物戒,久违地走出了屋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连只鸟都没瞧见,抬头一看,屋顶上躺着个人影。起苏州轻轻一跃落到他身旁,见晏珏双目紧闭,那领口大喇喇地敞着,一副精致的锁骨掩在被风吹得摇摆的衣襟下若隐若现。 要是碧海角的女修在这里,怕是要尖叫得当场晕过去。 “醒醒。”秦宿舟蹲下身拍了拍他,凑近了才闻到了他身上一股子酒味。 晏珏迷迷糊糊睁开眼,“啊?师兄?” “说了你几次,不能喝酒就别喝,”秦宿舟皱皱眉,“要是再烧起来我绝对不管你了。” 晏珏揉了揉眼,撑着屋顶的瓦砾慢慢坐了起来,低低地应了一声。 很轻很轻的声音,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在池塘中激起一层浅浅的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 秦宿舟这才发觉,原来晏珏不出声的时候,周遭竟会静谧得如此诡异。就像总是嗡嗡嗡绕着身旁转的小虫,突然有一天,不飞也不叫了,怪叫人不习惯的。 “你喝了多久了?几天了?”秦宿舟踢了一脚他身边琳琳琅琅的空酒瓶,深深地皱起了眉。 晏珏遥遥望着满天星河,还没醒酒的眸子被风吹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几天?”约莫是被酒泡麻了,晏珏歪了歪头,扳了扳手指头,“一二三……嗝……四五六……” “不会吧?”秦宿舟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探了探他的脑壳,摸上去倒是挺凉的,就是不知道吹了多久的风。 “啊?我没事儿,我应该没发烧,就是有点……嗝……撑。”晏珏拉下他的手,手背很凉,手心烫得很。 “他奶奶的这不是又烧了吗?”秦宿舟当机立断二话不说,把晕晕乎乎吹冷风的晏珏提进了屋里。 “我真的没事啊,”晏珏被他按到床榻边上,还在摆手,“师兄你不要关心我了,嗝……我吧,我……” “没事个屁啊!”秦宿舟拿起被子按在他身上,打断了他的满口酒嗝,“你当你是铁做的啊?前阵子一天到晚发高烧哼哼唧唧你都忘了啊?几天没吃没睡了?还空腹喝酒,你不要胃了?!” 晏珏的酒还没醒,被秦宿舟一顿劈头盖脸骂得懵住了,杵了半天,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嗯?” “你多大了,能不能照顾好你自己啊!”秦宿舟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我不把你拉下来你打算呆在屋顶当雕塑吗?我不看着你你就过不了日子了吗?成天在碧海角你都这样……” 话说到一半,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按照温阮的话来说,似乎在碧海角的时候他的确成天这样。 “师兄?” 秦宿舟深吸一口气,“我给你煮碗粥来。” 他不是傻子,不是看不出来,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算死缠烂打也再也回不去了。 秦宿舟去厨房煮粥的时候青山又来蹭饭,还顺手把青水带来了。青水瘦得跟麻杆儿一样,也不爱吃,就站在那里看着秦宿舟煮,嘴里还贱兮兮地叨叨终于和好了云云,导致秦宿舟在煮粥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他的脑袋按进粥锅里去。 没什么食材,白粥加了糖撒了把小葱,看着倒是挺有食欲,等粥的时候秦宿舟还顺手煎了蛋。 半个时辰过去,秦宿舟端着两人份的食物进了屋,见晏珏却没老老实实地呆在床上,反倒是趴在桌子上对装着林月亭脑袋的那个储物戒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