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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 余冬冬去幼儿园接到雪糕没有直接回去, 而是带着它再次进了这片林子, 往阿香的住处走去。 雪糕一天天的长大,现在还是有点重量了,余冬冬抱着它走不了多远的路,雪糕就紧紧挨蹭着余冬冬的裤腿,一边跟着走一边紧张地问:“我们去哪里?” 余冬冬并不知道雪糕周六那天来这片林子里单纯是为竖立自己的威信,巩固自己的地位,他只以为雪糕是和小伙伴们在玩耍探险时误入了这片林子,然后错把张牙舞爪的阿香认成兽鬼,才受到了惊吓。余冬冬能明显地感觉到雪糕对前方怀着恐惧。他虽然喜欢雪糕粘着自己睡,但也从这两天晚上雪糕的表现看出它很是害怕,每晚都要他哄着睡,之前是不知道它在怕什么,现在知道了,自然要免去它心中的恐惧,于是余冬冬特意带雪糕再过来,让它见见那“兽鬼”的真实面貌。 越靠近水塘,雪糕的步伐就越迟疑,余冬冬不得不叫陲风把它抱起来。 雪糕就趴在陲风的怀里,爪子勾着他的衣服,双耳下垂,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陲风冷笑一声,在雪糕屁股上拍了一下,轻嗤:“胆小如鼠。” “我没有……”雪糕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 眼看着到了水塘,雪糕小心地支棱起耳朵,没听到那幽怨的哭泣声,它就往那天看到兽鬼的方向看了一下,见那狰狞的身形依旧站在那里,像那天一样不停挥舞着它的大爪子。 “!”雪糕惊地爪子又往陲风的衣服里抠了抠,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一只手抚摸到了它的头上,余冬冬凑过去来轻轻道:“之前看到的是它吧,以为它是兽鬼?” 因为身边有熟悉的两脚兽,今日雪糕害怕的情绪倒没有那天浓烈。它受惊地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看向余冬冬,像是怕惊扰了那兽鬼一样,压低声音说:“它不是吗?” “不如我们走过去看看。”余冬冬笑道,然后冲那边喊了一声,“阿香,你哭两声吧。” 然后让雪糕毛骨悚然的哭声就响了起来,但见余冬冬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雪糕就又放松了一些,它把身体往陲风的胸膛上靠了靠,犹豫了一下,点头说:“好。” 陲风因为雪糕这个动作,多看了它一眼,手不自觉地在它身上薅了两下,觉得幼崽柔软的毛发摸起来手感还不错。 陲风再次捻了团浮光飘在头顶,抱着雪糕和余冬冬向阿香走去,于是随着光线移动,紧张的雪糕终于渐渐看清了那“兽鬼”的真实模样,那哭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它顿时发出啼笑皆非的感叹:“原来是棵树啊!” 小大人似的语气,听得余冬冬直忍笑。他抬手揉了雪糕两下,刚想告诉雪糕这是一棵变异香菜,就听阿香停了哭声,不满开口:“什么树,人家是棵香菜!” 若阿香有眼睛,余冬冬觉得它此时一定在翻白眼。 雪糕还分不清什么树和菜的,在它眼里长得高的绿色植物都是树。它浑身都松快起来,潜藏在心底的阴影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不过得知阿香就是那只“兽鬼”后,雪糕顿时为自己这几天的担惊受怕而感到愤怒,它站在陲风手臂上,抬起一只爪子指着阿香质问:“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幼崽!” 不知道幼崽心灵脆弱需要呵护吗? 阿香不服道:“谁吓唬幼崽了,我待在自己家里,只是没设置隔离阵法,是你们自己胡乱闯过来的,怎来怨我?” “所以你为什么不设隔离阵法?” “我设不设隔离阵法干你什么事?我就是不喜欢设置,你能拿我怎样啊!” “你不知道你哭起来很恐怖吗?”雪糕生气地指责完,还碎碎念,“你真坏,像你这样的菜,在外面是要被我们吃掉调理肠胃的!” 阿香又惊又气,有种被轻视冒犯的感觉,“你敢吃我?” 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正想劝架的余冬冬,霎时就闻到了一股比之前他过来时还要浓郁许多倍的香菜味。 “呕~” 雪糕张开嘴巴吐着小舌头做了个呕吐的样子,然后在陲风手臂上打起了滚,不停嚷道:“好臭!好臭!” “你居然敢说我臭,你这崽子好生讨厌!” 阿香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妖兽说它臭,雪糕触了它的逆鳞,于是气得菜叶子狂抖。它大发神威,身上的气味不要命地往外扩散,便是余冬冬,都有点要被熏倒的感觉了。 陲风早屏蔽了自己的嗅觉,见怀里的小豹子快要被臭晕过去了,余冬冬也有点被熏得站不住的感觉,于是把人往自己身前一拉,余冬冬一个站不住,顿时靠在了陲风身上。陲风的手在身前拂了一下,隔绝开阿香气味的无差别攻击,指尖凝聚出一团灵气,打在阿香的身上。 阿香痛叫一声,气味顿时一收。它熏完人,自己嘤嘤哭上了,“我、我不臭的……” 余冬冬晃了晃晕晕的脑子,从陲风身上站起来,看向阿香:“你以前,经常这样攻击那些说你臭的妖兽?” 阿香委屈道:“谁让它们乱说话。” 一棵不喜欢设置隔离阵法的变异香菜,偶尔被妖兽闯进地盘,又不慎被对方闻到了它没收回去的气味,恰好这气味又是对方不喜欢的,自然免不了说一句什么东西这么臭。本是一句正常的嘀咕,但被阿香听到了便以为对方是故意嘲笑,于是不客气地你来我往,仇怨就这样结下来。以前阿香修为低,和邻居结仇后只能阿香自己搬走,现在阿香修为强了,邻居想保住自己的鼻子,只能邻居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