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木楼女鬼
柴知然眉头微微一皱,从袖口处的取出了一个玉葫芦,轻轻打开,瞬间‘嗡嗡’声大作,六只通体雪白的冰蜂立即迫不及待地飞了出来,在他的头顶不断盘旋着。 这玉葫芦乃是他盛装冰蜂的蛊皿,平日这几只冰蜂都安静地在蛊皿内休息,可就在刚才,它们忽然是变得焦躁不安,疯狂地用身体撞击着葫芦的内壁。 而根据他的心神交流,这些冰蜂似乎对那座木楼有着极大的兴趣! 冰蜂蛊这种反应,柴知然曾在南海卫谷底见过,当时自己便是因此找到了楚铭神魂所在的洞府。 他不由得的眯起了眼睛,喃喃道“莫非是这木楼中有阴魂鬼祟之物?” 印象中,这栋木楼乃是父亲的书房所在,绝对不允许自己进去玩耍,而父亲总会在阁楼内处理公务,而且一连就是一个上午…… 柴知然犹豫了片刻,这才大步走了过去,打算一探究竟。 只见木楼虽是破败不堪,但依旧保持着当年的模样,只是裂痕已爬上了雕花的门窗,雕花的门窗已不再鲜亮,鲜亮的明堂也已织上了蛛网。 柴知然推开了木门,昏暗潮湿的室内空空如也,只感觉一股阴冷扑面而来,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这下,冰蜂的反应更加激烈了,在天花板上不断扇动着翅膀着,似乎在示意有东西在二楼阁楼的样子。柴知然眉头紧皱,这才小心翼翼地阁楼走去。 阁楼的阶梯已然破旧不堪,木栏被柴知然的衣袖刮下了许多木屑,楼梯板不堪承受重量,发出难听的咯吱声音,似乎随时都会摧枯拉朽般地被压垮。 当他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一股渗人的气息立即从背后传来。 猛地一个转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出现在他眼前,她的眼睛像两个血洞,头上披着撕成一条条的破烂灰纱,看上去可怕至极。 若是寻常人看到这一幕,必定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可柴知然乃是练气武者,更曾智斗半步金丹强者的神魂,又岂会怕这么一个女鬼? “区区游魂野鬼竟敢在我面前作祟!找死!” 话话音刚落,柴知然立即肉身熔炉全开,血气如正午烈日般猛烈,两道随即弹指弹指而去,正是练肉境的气血化罡手段。 他的练肉境圆满,肉身熔炉所炼的阳刚气血乃是普通阴邪的克星,故而才会有此试探。 而这女鬼身上升起了一道白烟,望着这两道血光,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恐惧,‘呀’的一声凄厉的惨叫,畏如蛇蝎般慌乱地向后躲去。 然而这哪抵得过血光的遁速,顷刻间,血光轻而易举地穿过了白烟,径直从她的胸口窜出,在墙上留下了一个细小的孔洞。 “大仙,求求你别杀我……我只是个普通游魂,从未做过害人之事呀!”女鬼虽未魂飞魄散,但身上的透明灵力暗淡了几分,不断闪烁,颤抖地求饶道。 而头顶处嗡嗡作响的冰蜂早已是迫不及待追了上去,眼看黑色的口器就要大口咬下。 可就在这时,柴知然目光一凝,沉声说道“等一下!先别杀她!” 这些冰蜂与他血脉相连,虽是十分不舍眼前的‘美食’,但仍旧是停下了动作,飞回了他的头顶嗡嗡作响着,似乎是在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 柴知然微微一笑,用心神安慰了这些可爱的孩子,这才将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女鬼。 他目光一闪,低声道“我看你似乎不是普通的游魂野鬼,说吧,你是何来历?” 一般来说,这些孤魂野鬼乃是由人死后诞生的灵体,除非化作厉鬼吞噬生人魂魄,否则通常不久后就会自行消散。 而这女鬼虽说是阴魂之体,但身上毫无魔气,相反得却是阴寒得纯粹,绝非是吞魂厉鬼……因此,在好奇心驱使之下,柴知然这才出生制止了冰蜂的吞噬。 “大仙,奴家本命刘璇,本是柴府的一名丫鬟,哪知一日知府内遭遇横祸,奴家急忙躲入这木楼之中,却仍旧遭了歹人的毒手……”女鬼泫然欲泣道。 “然后呢?”听到这里,柴知然眼中起了一丝波澜,连忙道。 “随后奴家的神魂便出窍了,奴家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仿佛是自己赤身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只是感召着某种伟大的力量,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奴家冥冥之中忽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灵感,混沌的脑海中竟逐渐恢复了一些思绪。”女鬼徐徐道来。 想不到还有世界还有这般奇闻异事,柴知然眉梢一动,又继续听了下去。 “而待到清醒后,奴家发现自己身处在木楼地底,一个奇怪的铁盒前,不仅彻底恢复了生前的记忆,还稳固了即将消散的神魂。之后,我曾多次想离开柴府,可一旦离铁盒远了,便立即神智不清,仿佛就要消散了一般,久而久之,我便失去离开柴府的念头,盘踞在这木楼之中……” 柴知然眼前一亮,连忙问道“铁盒?那个铁盒在哪?” 这女鬼能有这般际遇,多半是那铁盒的功劳,很显然,这铁盒即使不是固魂道器,也绝对件难得的异宝! 女鬼略为恐惧地看了一眼头顶嗡嗡作响的冰蜂,犹豫了片刻,这才道“大仙,那铁盒就埋在木楼底下,我这就带您去!” 很快,一人一鬼便来到了楼下的一处角落。 “铁盒就在这里吗?”柴知然望着脚下的厚厚木板,低声问道。 “没错,就是这里,奴婢乃是虚无灵体能穿梭地表才能看到它,所以大仙只能将其挖出来了。”漂浮在空中的女鬼立刻答道。 柴知然没有多做犹豫,脚下真气凝固,如千斤坠顶往下一踏,顿时烟尘四溅, 而碎木堆之下,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赫然是出现在了眼前。 只见这匣子黝黑一片,不知是何材料制成的,古朴的花纹印刻着岁月的痕迹,匣顶有一幅镂空图腾,只是在岁月的洗礼已经模糊不清,难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