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巡查
柴知然连忙沾满汗水的内衣脱掉，换了件干净的军装装，这才打开了营帐的大门，只见孟新已然笑吟吟地站在了大门。 “久等了吧？我修炼太过入迷，竟然忘了已经到了巡逻的期限，万分抱歉！”柴知然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孟新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什长真是修炼刻苦，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 柴知然无奈道“你小子还真会说话，不说这个了，赶紧带我去集合吧。” 在孟新的带领下，两人很快便来到了操练场，只见已有十余名卫兵在原地等候多时了，除了孟新与于海涛外，竟连一个熟悉的面孔都看不到。 柴知然不觉哑然一笑，自己还真是一个不称职的长官呀！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自己入伍后就躲入了营帐，终日沉浸在武道的修炼当中，甚至几乎没和外界有任何接触。 幸好孟新似乎看出了自己的尴尬，善解人意地从背后递来了一张人员名单，柴知然连忙投去了一丝感激的目光，随后按照着名单，例行公事地一一点名着。 扣去了孟新、于海涛两位伍长，人员悉数到齐，柴知然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正声道“诸位同僚，出发吧！” 出了卫所后，一行人骑乘着马匹，行走在了山间小林中。 “前方就是南海沿岸了，我们六二三小队主要的管辖范围，是在安兜村与泥头庄沿岸一带。” “因为这里靠近南海卫所，所以比起其它辖区，这一带向来太平，咱们每日只要例行公事巡逻三趟即可。” 一路上，孟新毫不耐烦地讲解着队伍的职责，这让柴知然大为感激，只是来回了一趟，便完全熟悉巡逻的路线。 而不知不觉已是日悬中天，柴知然眼见日头炽热，这才低声道“大家都累了吧，坐下来生火歇息片刻吧。” 一众卫兵脸上皆是露了一丝喜色，纷纷下马，在不远处的林荫下围成一圈，生火煮食。 南海卫的干粮是由腌菜鱼干等食物制成，只要放在陶罐里加热便能食用，十分便利。 柴知然也品尝了几口干粮，入口酥脆香口，别有一番风味，当下不由得食指大动，一饱口腹之欲。 众人酒足饭饱之后，这才纷纷靠在大树下休息。 倒是那于海涛一人孤零零地盘坐在远处，用树枝在地上不断画着圈儿，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柴知然双手插在胸口，背靠老树，将他的神情看在了眼里，心中若有所思。 “快看那里！” 而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众士兵忽然间沸腾了起来。 柴知然下意识地向远处看去，只见一股巨大的白烟匆匆窜起，直直地向空中飘去。 “烽火狼烟，看那位置应该是泥头庄的求救信号！这种狼烟，只有遭遇海盗时才能够点燃！”一旁孟新语气低沉地说道。 怎么上任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这也太背了吧！ 柴知然眉头一皱，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孟新，你让一个手脚麻利的手下回卫所报信，剩下的人做好准备，马上随我前往泥头庄！” 当众人匆匆赶往至泥头庄时，已经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一路上有无数村民倒在了血泊之中，庄内更是尸横遍野，死状凄惨。 看到此情此景，众人脸上无不是写满了愤怒之色，饶是像柴知然这般冷淡的人，心也同样是沉甸甸。 “有人还活着！” 这时，卫兵眼尖地扶起了一名倒在血泊的老者，只见老者虽是手脚被斩断，奄奄一息，但嘴唇仍旧一张一合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柴知然连忙走上前去，俯身侧耳倾听。 “海盗……在……庄内……祖庙，快……。” 老者每一句都似乎要用尽仅存的力气，话还未说完，他的瞳孔逐渐涣散，直到彻底失去了光泽…… 柴知然眼中寒芒一闪，语气已有些低沉，道“走，带我去泥头庄的祖庙。” 众人马不停蹄地向庄内祖庙赶去，终于在一尊巨型雕像前遭遇了一伙海盗。 只见这群海盗，围绕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正在淫笑着将其逼入角落。 那名女子蓬头垢面，看不清容貌，几次不堪受辱向雕像撞去，却是被人墙轻松地挡开了，引来了恶徒更加淫邪的笑声。 柴知然眉宇中只剩下了无尽的愤火，沉声道“一群畜生，把这一群海盗都杀，留一个活口即可！” 一旁的卫兵们也早已怒不可遏，听到命令一下，没有过多犹豫，便迫不及待地拔刀冲向这群海盗。 南海卫招收的卫兵最低要求是练肉境，伍长练骨境，什长练气境……而这伙海盗大多是乌合之众，境界最高的两个也不过是练肉境，自然被训练有素的卫兵一冲即散，狼狈而逃。 甚至无需柴知然出场，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很快结束了，卫兵除了留下一名活口外，剩余无一人幸免。 柴知然走上前去，眼睛一瞪，对着那名海盗怒斥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袭击泥头庄？” 这名海盗倒是硬气，淬了口痰，恶狠狠道“你这狗官兵，敢杀我们如此多弟兄，老大一定会找你报仇的，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不等他说完，一旁的孟新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这群贼子不过是乌合之众，犯下滔天大祸，竟还敢口出狂言，就等着被南海卫彻底剿灭吧。” 海盗向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仰天长笑道“哈哈，你这小小伍长真是不知死活，别说练骨境伍长，死在我们老大手里练气什长都已是数不清了，你们也一样都得死……” 柴知然眉头一皱，却是拉住了正要提刀宰了这名海盗的孟新，说道“先别杀他，今日之事有些蹊跷，还是将他带回军营细细审问。” 而就在这时，有个卫兵忽然叫喊道“什长，前方有一个古怪和尚！” 古怪的和尚？ 柴知然顺着卫兵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名长相妖异的和尚踱步而来。 只见此人个头高大，手持云纹锡杖，脑袋上印着九点红戒疤，脖子上纹着祥云图腾，外貌虽是慈祥可亲，却是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不寒而栗。 果真是古怪的和尚！ 看着他越走越近，一名卫兵立即厉喝道“来者何人？南海卫所办案，闲人止步！” 那名和尚却是双手合十，语气礼貌地说道“贫僧沙天和尚，听闻诸位施主要剿灭我，不知道可有此事？” ‘铛’，那名卫兵手中的兵器滑落地上，神色惊慌地后退了两步，如同是白日见鬼道“南……南海三十六大盗中的三十五盗，沙天和尚！” 地上的海盗终于大笑了起来，仰天长笑道“哈哈，你们死定了，你们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