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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发现有人窥探之后警惕的他,带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和侵略感; 而今天的他,就仅仅像个有着好身材的腼腆小伙子。 还是大胸的那种。 …… “说起来,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奥利凡德笑容中有点疑惑。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希芙,不过想想吧,叫做史蒂夫的有千千万万个,就像叫山姆的也有千千万万个一样。” “也许吧,但他的长相也有点像……” 奥利凡德一边说,一边从不远处的石凳上取来她之前放置的运动水壶。 史蒂夫有点紧张的看着她。 但幸好奥利凡德没说完——估计是觉得那个想法不大可能吧,她只是耸了耸肩,然后打开了杯盖。 金色卷发的姑娘说了一声“excuse me”之后就走到下风口,开始喝水。 史蒂夫:啊,松了一大口气。 山姆:……喝个水为什么要道歉?而且要站到下风口? 没等黑人青年疑惑完,空气中突然弥漫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那味道就像是……煮过头了的卷心菜,并且在炎热的夏季里足足放了三天,但又好像不仅限于此,甚至还夹杂了一点点臭袜子的味道。 山姆:……??? 史蒂夫:……??? …… 任何一个、经历过魔法界的人、都知道。 如果要说有什么东西,味道古怪到让人难以描述、山崩地裂、海枯石烂、永不改变——除了比比多味豆,可能只有魔药了。 ——所以它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奥利凡德:它他妈的简直像精灵尿。 “恕我冒昧……”队长看起来脸都绿了。 由于血清的作用,他的嗅觉比山姆还要灵敏,这也意味着他更可能接受大范围的荼毒,他艰难的开口:“希芙,你在喝什么?” 奥利凡德面不改色的咽下一大口,侧过脸懒洋洋道:“我在唐人街找老中医配来的中药,据说可以调理身体,还挺有效果的。” 中药??? 站在上风口的两位男人分别露出了白人问号脸……和黑人问号脸。 “你们想要试试看吗?” 出奇一致的疯狂摇脑袋:“不不不不用了。” 山姆:……中国真是一个可怕的国家。 史蒂夫:……神奇的中国人。 …… “老字号中医——传承自清朝康熙年间。” “糖人糖不甩糖三彩!” “风油精清凉油伤筋痛骨贴嘞!” “算命算命!不准不要钱……哎小伙子算命吗?!” “……” 纽约市,曼哈顿,南端下城,唐人街。 “小伙……子?”算命先生的话卡在喉咙里。 被突然拉住右臂的青年人定在原地,一点点转过头来,算命先生怀疑自己听见了金属仪器运转的“咔哒”声。 他穿着破旧的黑夹克,背着一个挺大的双肩包——双肩包的保护袋被扣在胸前,仿佛那个袋子里的东西是如何重要一般;夹克里头套着一件暗红色长袖衫,覆盖着精壮柔韧的腹肌和腰线;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眉眼。 而被帽子压得有些扁的半长棕发,没有束在脑后,只是凌乱的遮住了两边面颊,加上下巴上青青的胡茬,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隐约看见露出一点的眉下翠绿色。 那翠绿像鱼儿一样露出个尾巴尖,又浸回了水面,徒留一两点涟漪在晃。 ——这个装扮像个落魄的失业青年,也是最有可能来算上一卦的对象。 在看见这个青年的眼眸之前,算命先生是这样想的。 直到他随着青年转过头,终于看见了那双眼睛的全貌: 翠绿色的眼瞳,剔透的像冰块,也冷的像冰块,生在这张胡茬冒出的脸上,显得透彻又分明。 青年的眸光,也根本不是一个失业迷茫之人可能有的目光。 有那么一瞬间,算命先生脑袋里的弦“咯噔”了一声——以为自己是个死人,也以为自己会被一把火烧成灰。 可再看过去的时候,这个人也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那健硕的、包在衣袖下的左胳膊好像有点紧张的动了动,但整体看起来,哪有什么逼人的气势? 这想来是他的错觉。 算命的想了想还是不想错过顾客,不抱希望的顺嘴一问:“算命吗?” “……算什么?” 戴着个老花镜的算命先生没想到居然有戏,松开抓住青年的手,收回来后顺便挥了挥手上的扇子:“姻缘、业障、前世今生、子孙福源……不涉及家国大事,都可以算。” “……业障?” 这个陌生的单词在唇齿间含糊滚过,细细研磨。 “是的,业障,在梵语里它叫karma^varana,指业即障,比喻人的罪孽……”老花镜先生絮絮叨叨,“说起来,要算命得有生辰八字,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出生年月日是什么时候?” “罪孽……” 破旧夹克的青年脊背挺直的立在原地,他低声嘟囔了一个含糊的音节,随后目光突然不知道落向什么地方,整个人成了一尊无声的雕塑。 许久之后。 “……don know(不知道).” 轻的像要飘走。